雲曉在快到中午時醒來,深藍的窗簾拉着,房間昏暗,只有牀頭一盞小燈散着暖意的桔光。
怔怔地坐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
下牀,一把拉開窗簾,炙熱的太陽瞬間照到身上,強烈的光線衝擊讓雲曉用手擋了擋。
等眼睛適應後,睜開往下看,眼睛瞪大,再反身掃向臥房,一邊的立櫃上有多個相框,有白墨晟一個人的,也有白墨晟跟白今夕的。而旁邊的沙發上,放着男士的襯衫和西褲。
這是白墨晟的臥室,她昨晚看到他,並不是做夢,而是真真實實的。
真真實實的躺在他牀上,還主動的偎進他懷裡……
手摸着發熱的臉,暗暗懊惱了會兒,準備下樓。
經過書房時,門沒關緊,白墨晟低沉的聲音飄了出來,雲曉在門口定了半秒鐘,敲了兩下門後,進去。
白墨晟收了電話,看着她還蒼白的臉,迎上前,“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雲曉搖頭,“謝謝!”
白墨晟蹙眉,不喜歡這梳理客套的兩個字,傾身,雲曉嚇得猛地一退,像是一隻受到傷害的刺蝟,全身的毛刺都豎了起來。
白墨晟知道她有陰影,抓住她的手,嘴角帶着柔和的笑:“別怕,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口。阿辰說你醒後,藥要立即換,不然會傷口感染。”
說話的同時,已經拉着雲曉下樓。而感受着手心手背傳來的令人安心的溫熱,雲曉就這麼木木的,跟隨着他的腳步走。
一直到客廳,看見他拿着藥箱在身邊坐下時,雲曉才眨眨眼,徹底回神。
白墨晟拿着棉籤和藥水,一隻手壓在她的頭頂,“脖子近期不要扭動,以防牽扯撕裂傷口。等會兒可能會有些痛,你忍忍。”
他的語氣異常的溫和,伴着幽沉的嗓音,將雲曉想拒絕的話給噎回了心底。
“謝謝!”
身體僵着不敢動,當藥水觸上傷口時,雲曉嘶了一聲,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緊緊地揪住了褲子。
“疼就叫出來,不要忍着。越忍越痛。”
白墨晟知道很痛,所以他手上的動作更輕了。
整個換藥的過程,雲曉沒叫,興許是習慣了,所以這點疼在她能忍的範圍內。
看着換下來的沾血的繃帶,雲曉輕輕地觸着傷口處,“白總,我這兒縫了多少針?”
“八針,傷口比較大,所以這段時間最好在家休養。”
“八針啊!”
雲曉喃喃地念了一句,白墨晟以爲她擔心留疤,解釋道:“別擔心,等結痂了後,塗點祛疤藥膏,之後應該看不太出來。”
“哦,是嗎?”語氣淡淡,顯然不是關心這個。
白墨晟抿脣,瞥着她出神的表情,拿起藥箱起身,“你先靠着休息一會兒,我讓阿姨給你煮點粥,你也餓了。”
“白墨晟!”見他要走,雲曉忙抓住他的大手,微泛紅的眼眶看着他,“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嗎?”
“什麼?”白墨晟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問的是什麼。
雲曉咬着脣瓣,默了三秒鐘,提高嗓音道:“白墨晟,我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