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司機就開車來了,嘴裡一個勁兒的道歉,說自己來晚了,老人不耐煩地揮揮手,上了車。
“曉曉,爲什麼你救了別人,他卻不跟你道謝呢?”小姑娘撇着嘴,等老人上車後纔出聲,疑惑地問。
雲曉笑笑沒說什麼,車裡的老人恰好門沒關緊聽了個正好,老臉又是一紅,下意識瞧向前面的司機,怕司機也質疑他的人品。
“喂,要不要我叫司機送你們回家?”老人將車窗搖了下來,問雲曉。
雲曉搖頭,“不用了,我還要帶她去前面吃麥當勞。您路上小心,別忘了要去檢查。”
說完,雲曉領着小姑娘轉身走了。
沒走幾步,老人還能聽到那個小胖丫頭抱怨的聲音,“曉曉,我好餓啊,剛纔爺爺那麼疼,我都忍着沒說了,你說我厲害不厲害?”
女人語氣溫和又輕柔,低頭誇讚小姑娘,“夕夕真是懂事,待會兒曉曉獎勵夕夕兩個雞翅吃。”
“哇!”
聲音越來越遠,老人嘴角不經意間地勾起了一個幾不可見的弧度。
要是他的重孫子重孫女也這麼大這麼懂事,就好了。
*****
白墨晟發信息過來說今晚要在白家老宅吃飯,讓雲曉不用等他。
雲曉知道他今天回去一定有好多焦頭爛額的事,而且說話也不方便,就沒問什麼。
她做好飯,喂完小姑娘,怕自己閒着無事胡思亂想,便把廚房大肆收拾了一番。
八點多的時候,趁着小姑娘還在看電視,雲曉拎着垃圾出門。
剛扔完垃圾,不遠處一個黑色的人影在雲曉轉身之際靠近,嚇了她一跳。
冷霧中,齊寒穿着一件長及大腿的黑色薄大衣,結實的腿裹在西裝褲裡,渾身上下散發着一股寒意。
此刻,他的眼神充滿怨怒與恨意,指間夾着的香菸還在燃着,他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雲曉隱約從他沒有血色的臉上,看出了一絲不對勁。
散落下來的短髮略微遮住他的面龐,眼底充斥着血絲,另一隻手緊握成拳。
雲曉和他對視兩秒,便舉步要走……
“我和小悠的孩子沒了。”
雲曉的腳步僵住。
“雲曉,你現在應該滿意了吧?白墨晟把跟我小悠逼到這個份上,也應該夠了吧?要是他再不收手的話,到時候只會兩敗俱傷,他自己也討不了好。”
至今,在他腦海裡徘徊不去的,都是晏時悠方纔在醫院裡哀嚎痛叫的慘狀。
當時聽到屋內的動靜,他立刻回神,用自己的鑰匙打開了公寓的房門。
他看到晏時悠摔在地上,下面流了血,渾身都因爲疼痛而在抽搐。
他也慌亂了手腳,但還是強忍着顫抖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驅車趕到醫院。
被推進病牀前,晏時悠還一直死死地拉着他的手,一臉的汗水和淚水交融在一起。
“阿寒,這真的是你的孩子……就算你氣我,也不能不要他,你一定要救他……”
他坐在醫院的走廊裡,足足一個小時,得到的結果仍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