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晟。”她靠在走廊的拐角處,輕輕喚了他一聲。
“嗯?”微微上揚的尾音,輕而緩,夾雜着男性的低沉。
“阿靜說你很厲害,我高中好多同學都想和你合作呢。你知道我聽完是什麼感覺嗎?”
白墨晟慵懶的聲音傳來,“什麼感覺?”
“就覺得太驕傲了!比我自己被誇了還開心!”雲曉得意地像是要翹起小尾巴,“他們這麼崇拜的人可是我男人,早上還餵我吃過飯呢!”
白墨晟很久沒有出聲。
雲曉以爲是信號不好,對着手機‘喂喂’了幾聲。
須臾,才傳來白墨晟的聲音,微微透着些沙啞,“晚上早點回來。我想吃你了。”
“……”
雲曉掛上電話,又在通風口那裡吹了一小會兒的風,覺得臉上的潮熱散去得差不多,才往包廂的方向走。
途徑衛生間的時候,忽然聽到門被人推開的聲音,迎面跑出來的人差點撞到雲曉。
這人臉上都是慌亂,雲曉認出他就是方纔歐陽文靜說的姓邱的,低頭下意識看向他的手,看到姓邱的手中拿着一團亂糟糟的手紙,手紙上面還沾着血。
顯然,男人也認出雲曉是和他們在同一個包廂裡吃飯的人,注意到她的視線,把那一團紙像是燙手山芋似的扔到一旁,焦急的問她,“你帶手機了沒有?趕緊叫輛救護車來,有人吐血了!”
雲曉不是醫生,但因爲常年照顧雲晨,緊急的醫救措施還是懂得一些的。
她被姓邱的拉進了男士衛生間,也顧不上裡面是否還有人。一進去,雲曉就看到依靠在牆壁蜷縮成一團的徐以銘,臉色蒼白,一手捂着自己上腹處的位置。
她也被這畫面驚了一驚,不過很快就找回理智,蹲到徐以銘的面前,觀察他的反應,“你哪裡疼?是不是還想吐?”
熟悉的軟糯的嗓音,讓徐以銘睜開了眼睛,眼前是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她穿着V字領的紅色禮服裙,一臉關心地望着自己。
他抿脣,就連呼吸都是疼的,更何況動一動。
不過,他還是拉住了她的手,緊緊的攥着,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
被他握住的時候,雲曉怔了一下,將手抽出來,轉頭對六神無主地姓邱的同學說,“你叫俆以瞳過來,讓她開車送我們去醫院,這比等救護車來要節省時間。還有,最好找服務生要一些冰塊,我估計他應該是急性胃出血。”
姓邱的點點頭,又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雲曉回身又看向徐以銘,因爲痛苦把脣都咬出血,但就是一聲不吭。
她在心裡嘆氣,放低了聲音對他說,“你先不要動,如果想吐的話就吐出來,千萬不能嗆到。待會兒你含一個冰塊,會減輕你的症狀。”
此時徐以銘在她的眼裡,就是一個需要就醫的病人。
很快,姓邱的帶着俆以瞳和冰塊來了,還有拿來雲曉外套的歐陽文靜。
一見這場面,歐陽文靜也愣了,俆以瞳更是着急得不行,一下子撲到了徐以銘面前,但想到校友會還沒結束,便對歐陽文靜說:“阿靜,校友會的事不能不歡而散,你幫我撐着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