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來的光亮,讓車內升溫的曖昧氣氛頓時消弭。
雲曉推開傾向前的男人,一本正經的坐直,昂首挺腰,臉如火燒。
白墨晟眯着眼看前方的車輛,繃着脣線,很不悅。
偏頭,藉着車內燈光看去,只看到雲曉通紅的臉頰,通紅的耳根,通紅的脖頸,還有蔓延至衣領深處的粉紅……
目光,變得幽深,喉頭,跟着上下滾動了下。
但他也清楚,沒有了剛剛那樣的氣氛,雲曉肯定是不允許他再靠近的,所以只能深吸一口氣,平息身體內升騰起來的慾望。
前方打燈的車輛已經在前面轉彎,亮光消失,車內又暗下來。
雲曉的尷尬已過,雙手抓着膝蓋上的外套問:“對了,今天黃強的事,你是怎麼處理的?”
白墨晟已經開車往門口去,聞言,瞥她一眼:“送警察局去了,以精神失常,危害人身安全的理由。”
“那你那一槍……沒關係吧?”非法持有槍支是違法的,而白墨晟今晚打黃強用的手槍顯然屬於私家珍藏。
白墨晟眉宇一動,趁着拿通行證的功夫,扭頭問:“你擔心我?”
疑問的尾音上揚加重,在彼此獨處的空間內,添了分別有意味。
雲曉雙手倏地揪緊衣服,飛快地眨了幾下眼,呵呵笑着回:“當然,你是因爲我才用槍的,如果連累到你的話,我會很愧疚。”
“你不用愧疚,那一槍,是門口守衛打的,連累不到我。”夜深,路上的車輛少了許多,白墨晟伸手,握緊雲曉的手:“倒是你,有沒有被嚇到?”
手背的溫熱浸透肌膚,傳至全身每個細胞,雲曉有些不自在,稍稍掙了掙,他卻握得更緊,索性就放棄了:“還好,就是夕夕可能受了點驚嚇,回頭要燉點安神的給她喝。”
既然已經扯到這個話題,雲曉就將心底的疑問直接問出來:“白墨晟,今天晚上來的那個中年男人跟你是什麼關係?黃強是不是他帶進來的?”
車裡,靜了那麼幾秒,就在雲曉以爲白墨晟不會回答時,他卻突然笑了出來,“看來你也不蠢,挺聰明的!”
“……”
雲曉剜他一眼,他卻捏了捏她的手,扭頭看前方道路時,笑容盡失,眸中迸射出冷冽:“他叫白博翰,跟我爸爸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黃強,確實是他帶進來的。”
兩句話,簡單地回答了雲曉的問題,其他的再沒有要說的意思。
雲曉看着他突然繃緊的下頜,隱約猜到可能是豪門恩怨什麼的,所以也就沒有再追問。而是換了另一個話題:“那個……你是不是打壓過黃強了?”不然黃強也不會狗急跳牆,更不會一個勁兒地說讓白墨晟饒過他。
“嗯!”白墨晟乾脆的承認,而且沒有等雲曉再問,就又說:“是爲了給你報仇!”
雲曉:“……”
語氣,再平常不過,話語,不是甜言,可雲曉的臉卻突然變得無比熱,心跳更是蹭地一下竄得老高。
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直到,溫熱的手突然觸到她的脖頸處,纔像是被燙到一般,身子一抖,支吾着說了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