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
陸之昂母親在二樓陽臺擺弄自己種的那兩盆蘭花，聽到腳步聲，沒有回頭：“你原來還知道回家來。”
身後，陸之昂腳步一頓，望着母親優雅矜貴的背影，喉結動了下。
“文靜呢？你把她帶到哪兒去了？”陸之昂母親擦着手轉過身來，望着兒子的眼神有些不滿。
“我讓她暫時住在酒店。”
陸之昂望着攬流蘇披肩的母親：“她是你叫來的吧？”
“老章告訴你的？”陸之昂母親挑眉，目含諷刺，不否認：“我兒子都要準備結婚了，我見見他女朋友有什麼錯。”
“我以爲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很明白了？”陸之昂母親不復了跟歐陽文靜說話時的和善，將咖啡杯擲在茶几邊，驀地起身，怒其不爭地瞪着兒子：“娶一個比你大三歲、離過婚、父親還是我們家司機的女人，你敢說你腦子還是清楚的？”
陸之昂眉頭緊鎖，因爲母親的這份勢力：“媽，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陸之昂，你以爲讓她討巧賣乖，我們就會接受她嗎？”
陸之昂母親冷笑：“你瞞着我們跑去渥太華，說是工作，不就是因爲她在那裡？我今天也告訴你我和你爸爸的想法，哪怕是要個一窮二白的丫頭進陸家，也絕對不會允許一個離異女人做我的兒媳婦。”
說着，她柔和了眉眼間的神色，瞅着兒子：“你跟章凝寧之間的事，以爲我不知道嘛？”
陸之昂擡頭看向自己的母親。
“當初是她自己說對你沒感覺，義無反顧地嫁了個加拿大畫家，現在離了婚，又想起你來了——”
“媽，不管凝寧的事，是我一直沒忘記她。”
“那歐陽文靜呢？”
“……”
陸之昂眼底閃過糾結，但他還是迎上陸之昂母親質問的目光，語氣平靜地道：“我自始至終愛的只有凝寧。”
那個時候他得知章凝寧結了婚，一時賭氣接受了苦追自己幾年的歐陽文靜。
“好好，陸之昂，你還真是陸家的好兒子！”陸之昂母親怒形於色，語氣強硬：“有些事，不是你說結束就結束的，你爸爸對文靜也很滿意，你想跟章凝寧結婚，我們一千個一萬個不同意！”
“我會跟文靜分手，當初是你們自己說的，讓我找對象要看女方家裡的家風，她母親瘋了，父親再娶，同父異母的妹妹跟她差幾個月，這樣的兒媳婦，你們真的喜歡嗎？”
陸之昂母親被堵得語塞。
陸之昂看着神色千變萬化的母親，態度沒有服軟：“離婚不是凝寧的錯，是她的丈夫婚內出軌，還暗中使絆讓她丟了工作。不管你們接不接受，這次我都不會放手，我愛了她這麼多年，不會再允許自己這輩子都活在後悔裡。”
房間外，響起保姆的聲音：“歐陽小姐，怎麼不進去，太太就在裡面呀。”
陸之昂驀地轉身去拉開了房門，神色複雜，入目的是杵在門邊的歐陽文靜，不知道站了多久，又聽到了多少。
旁邊的保姆張了張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