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央央:
見信安。
是不是已經很久沒有看過我的來信了?
離上一次給你寫信,已經過去多少日子,我也記不得了,我在非洲,這裡比較缺水。
我拜託他們將信寄回來,過程有些艱難。所以我想多寫一些。
上個月我生了一場大病,幾乎快要死掉了。
不過慶幸的是,我並沒有死掉。
你是不是該慶幸我命大?
我會照顧好自己,希望你也照顧好你。
我給你寄回來了一些東西,如果可以,麻煩請你不要拆開,等我回來再取。
那對我很重要。
這大半年,我找到了不少線索。
不過,沒能找到他的下落。
我知道他或許是在和我玩躲貓貓。
有時候我也很疑惑,他究竟是真的在,還是不在。
昨晚一個醫生給我求婚了,他說願意一直照顧我,愛護我。
給我一個溫暖的家。
你猜,我會答應嗎?
哈哈,當然沒有。
他們真是善於說謊騙人。分明一點都不好笑,我告訴他,我已經有未婚夫,並且打算集訓完就結婚。
他明顯不信。
他說我的未婚夫已經死了,讓我成天不要再有任何臆想。
我沒控制住,扇了他一巴掌。
這麼久了,大家都清楚我的死穴,他卻能輕而易舉拿出來踐踏,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這裡的人會吃一種蟲子,我並不喜歡。看着和蟑螂差不多。
以前我也是吃過螞蚱的。
不過好像他不喜歡,從那以後我就不再吃任何蟲子了。
今天寫信的時候,外面兩個小孩在打架,爲了爭奪一塊巧克力。
我不知道他們從未吃過那些。
他們真的很瘦。
只有一架骨頭,你看了也會覺得不忍心。
聽說傅洺九和姚筱筱兩人過的很好,我在財經新聞上看見了他們的報道。
或許他們兩人是合適的。
以前我害怕的柯梵也不知所蹤。
我有一天會找到他的。
我會握着槍,把他打在小史哥身上的槍眼都還回來。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變了?
這封信到你手裡的時候,應該是秋季了。
那個時候,離我和你們分開,應該快到一年了。
記得我來基地時,是深秋。
很冷清的季節,時間真是一種折磨人的東西。
我在非洲過的很好,雖然還是不習慣他們不穿衣服到處跑的樣子。
有些女人胸乾癟的厲害,像掛着布口袋。
我儘量不曬黑,好回來的時候,你能夠認出我一些。
有人叫我去幫忙挖魚。
你是不是很奇怪,怎麼有魚靠挖的。
這裡之前乾旱,有一種魚靠着唾沫,將自己包裹起來,藏在土裡。
可以活很長的時間。
我和祁大哥挖了兩條,扳開看,果然是活蹦亂跳的魚。
不過我沒有吃,而是找了地方把魚給放了。
它們費盡心機的想要生存下來,我不想破壞這種執念。
不過今天邀請我的是當地一個小孩,她會用中文叫我媽媽。
我很開心。
她的父母死於疾病,但願生活對她仁慈一些。
儘管過不久,我也會離開這裡。
希望你們能夠一直安好。
我會爲你們祝福。
親愛的央央,一定要幸福。
(2016年5月1日喬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