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衛霄偏過頭,安央央瞪了他一眼,拿着棉籤,沾着藥,在他傷口上滾了一圈,這才放下。
“不是挺能打的?怎麼就受傷了?”
她冷笑,“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讓你胡作非爲的?”
這麼一說,衛霄又委屈起來,嘴巴一撇,賣慘,“哎喲,媳婦兒,他打在我臉上,可是疼在你心上,你怎麼能這麼說……”
安央央嘴角一抽,繼續給他塗藥,那力度故意加大了些,衛霄直嚷嚷,“媳婦兒,你就不能輕點!”
他一下不服氣,“我只是見不慣他輕薄你,老子都沒有收拾他呢,他一拳就揮過來了。”
確實,衛霄可不服氣了,自個還沒去找那人算賬,那人倒是先揍他了。
這算個什麼理?
安央央倒是知曉一些緣由,嘆了口氣,“索朗只是爲我打抱不平而已,沒有其他意思。”
她的命是索朗救的,在那種慘景下,一個孕婦暈倒在三千多海拔的高地,孤立無倚。
沒有人照顧,沒有人陪同。
就是死了,也不會有人察覺,索朗將她帶到了寺廟,聽說是千求萬求,又留了一些錢,才讓喇嘛們放下顧忌,收納了她。
這世上從來都沒有什麼無緣無故的恨意。
索朗一聽見衛霄是她的丈夫,是孩子的父親,那火氣自然不得了。
有哪一個丈夫,會讓妻子落入如此境地?
見她到了現在還幫着那個索朗說話,衛霄一下不舒服,冷哼。
“他打老子,老子自然饒不得他,把他打成那樣,估計他三天都下不了牀。”
開什麼玩笑,他可是黑蠍部隊的副隊長,區區一個高原漢子,他能放在眼底?
不過,那人下手也實在太狠了些。
就算他捱了這兩拳,到現在,都還疼着。
安央央瞪他一眼,也不想給他塗藥,將棉籤丟到他手心,“愛打不打,以後別再我面前叫痛!”
說完,竟是絲毫沒有猶豫,就出去了。
去給喇嘛解釋了一通,說這是個誤會,那些喇嘛也是通情達理,只是笑笑,表示諒解。
她終於是鬆了口氣,去了後邊廚房,見鍋裡煮着肉,一下疑惑了,詢問了大嬸,大嬸才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
“你丈夫說你懷孕,老是不吃肉沒有營養,就叫我去弄了點牛肉回來,叫我好好煲給你喝,以後每天晚上,你都得喝一碗牛骨湯咯。”
她一怔,揉揉鼻尖,“他天天惦記着吃肉呢。”
那會兒,不還說想吃肉吃的慌?
大嬸一下笑了,“要是他想吃肉,怎麼還只是要牛骨頭多的啊?他說你不喜歡吃肉,就讓我整出牛骨髓,好讓你沒地兒嘴刁!”
這人,平日裡沒個正形,做事倒是很細心。
安央央心頭一暖,想起剛纔他和自己置氣的樣子,又有些過意不去,確實是那人先打他,他才和人扭打起來的。
嘆了口氣,她也回了房間。
沒想到,桌上擺着藥瓶,人卻不知道去了哪裡,找了一圈也不見人,她一下急了。
這人,不會真是和她慪氣,所以跑的沒蹤影了吧?
正想出了寺廟找人,剛踏出去,就看見他蹲在雪地裡,對着一隻鴨子叫喚。
“嘎嘎嘎!小樣兒過來!兩條腿跑的挺歡,小爺我今兒就把你逮着,明兒給我媳婦兒娃兒吃!”
瞧他學鴨子走路那樣,安央央一下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