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水泡的太久,當夜,喬顏就發起了高燒。
沈醫生來打上了點滴,又叮囑物理退燒。
條件限制,沒有冰塊可敷,穆靳堯拿着薑片,用土辦法擦着她身子。
小身板被搓的火辣辣的,白皙嫩滑的肌膚一片片紅。
她昏睡着,皺着眉頭,吭吭唧唧也不知道說什麼。
直到天色微微亮,她的燒才退了下去。
人一醒來,臉色也多了幾許蒼白,如梔子花瓣般,失去露水潤澤,顯得無力。
只是那雙眸子還澄澈動人。
“靳哥?”
一說話,聲音嘶啞,嗓子跟竄火似的,熱辣辣的疼。
“恩。”
他摸了下額頭,確認她退燒,心底石頭終於落地,“不舒服不知道說?”
她撇嘴,掙扎着起身,額頭冒着濛濛細汗,“我哪裡知道,還以爲是太累了。”
真是笨,是累是病都分不清。
他沉着臉,沒有一絲鬆緩,“以後每天鍛鍊身體。”
這小身板兒,太虛了。
原本他以爲她只是瘦小,沒想到這身體素質差到這種程度。
喬顏吸吸鼻子,摸着肚子,引開話題,“靳哥,你傷口沒事吧?”
話音一落,她小手就扒過來要瞧他的傷口。
他一下躲過,摁住她一雙手,“別動。”
她一個白眼翻過去,還想說什麼,帳子外傳來清甜的笑聲,“我來給靳堯送早飯。”
是夏馨媛,喬顏有些佩服她了。
靳哥都明確表明兩人之間不可能,她怎麼還這麼勇敢?
不等想着,一個軍綠身影就進了帳子裡。
捲髮扎着,眉眼溫柔,眼睛含笑,端着兩碗粥和小菜,看了一眼牀上的人。
“靳堯,顏顏,來吃點東西吧。”
夏馨媛扳開一次性筷子,遞給穆靳堯,眼神些許關切,“靳堯,你的傷口,沒有再感染吧?”
如此殷勤,喬顏倒不介意,蹭到一旁,端起粥就開始吃了起來。
昨晚出了身汗,早就飢腸轆轆,不忘笑嘻嘻的道謝,“辛苦夏醫生了。”
夏馨媛心頭一悶,卻強忍着怒氣,笑道,“顏顏,聽說你昨晚發燒了,沒事吧?”
兩人如今倒是成了這個地步,喬顏也不必當莊子了。
眉眼一順,抿脣笑着,“有靳哥在,我當然沒事了。”
穆靳堯瞧着她那獻寶的模樣,不知好氣還是好笑,依舊沉着臉,面無表情,“你先去忙吧。”
這是下了逐客令了。
夏馨媛哪能不懂,收斂着笑意,眉梢揚起一絲擔憂,“靳堯,我是想檢查一下你的傷口,昨晚你……”
“沈醫生檢查過了。”
他語氣不鹹不淡,似根本沒考慮過給她機會。
夏馨媛再急於求成,也懂適可而止,當即苦笑一聲,“靳堯,難道做不成戀人,連朋友都做不了嗎?”
她把求助眼神望向喬顏。
可惜人家喬顏正埋頭喝粥,一點都沒理會她的意思,喬顏倒不是傻的。
夏馨媛這個時候說這話,如果她在裡面摻合,只會讓靳哥煩悶。
所以,這種事情,還是讓靳哥去處理就好。
果然,穆靳堯冷厲的臉沒有半分溫度,黑眸也不瞧她,淡道:“做朋友就應該懂分寸。”
明擺着說夏馨媛不知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