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壽宴上替母親出頭,喬母將她訓了頓,這一次,她不過是陳述了一下事實,喬母就大發雷霆。
這反應,也太過奇怪了。
喬保剛也是一愣,他從小都不敢動一根手指頭的閨女,竟被妻子給扇了耳光。
“美玲,你怎麼回事兒,閨女剛纔是不該那麼衝動,但你也沒必要發這麼大火啊!”
這一巴掌,忒狠了。
喬母瞪他一眼,顯然生了氣,甩開穆靳堯的手,冷道:“你懂什麼!”
崔萍這個人向來睚眥必報,喬顏剛纔在嚴偉才面前說了那話,以後指不定怎麼在喬顏背後捅刀子。
這幾天大院裡的風言風語已經夠多。
若是崔萍再去煽風點火,她喬顏的名聲要還不要?
喬母氣的是喬顏事事好出頭的性子,這樣下去,遲早有天會吃虧。
到底是她教出來的女兒,那一巴掌打下去,她就後悔,“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個性,到底什麼時候才肯改!”
喬顏臉上火辣辣的,聽見喬母這麼一說,她越加不明白了。
“媽,照你這樣說,那下次別人欺負到你頭頂上,我就該坐視不管嗎?下一次別人罵我是野種罵你是狐狸精,你就默認嗎!?”
這話有些大逆不道,但她非說不可。
“你只想當着和事老,不想得罪人,到頭來把誰都得罪了,這世上從來只有弱肉強食!”
她並非說瞎話,只笑着。
“小學同學搶了我的新文具盒,我回來告狀,你告訴我,沒關係,不和人計較,所以我沒計較,以至於小學我替人跑腿了一學期。”
“初中同學誣陷我和同班男生早戀,你一到老師辦公室,不聽我辯解,就甩了我一巴掌,你大概也只想息事寧人?”
她受夠了母親這懦弱的個性!
“高中我什麼事兒都不告訴你,你知道爲什麼?”
喬母愣了,沒想到喬顏心裡頭竟是怪罪她的。
“高一報名那天,我去學校,混混攔了我,搶了我的學費,甚至想玷污我,但我回來你怎麼說的?”
她聲音有點兒顫抖。
喬母手臂緩緩放下,這件事,她當然記得,報名那天,直到下午,喬顏才哭着跑回來。
她說,她被一羣混混欺負,那些混混要脫她褲子,於是……
她拿着磚頭,將一個混混給拍暈了。
當時自己,怎麼安慰女兒的來着?
喬顏冷笑,眼底卻是一片溼潤。
“當時你說,爲什麼要反抗?他要脫你褲子你就脫啊,只要不傷你性命,有什麼大不了的?”
若是當時她沒反抗,早就……
失去了貞操。
穆靳堯眸子一冷,心抽搐的疼。
離開後這麼多年,他竟不知道,有這麼一出事。
而喬父,自然也對這事一無所知。他當然明白,當年要是喬顏不反抗,就意味着什麼。
他一拍大腿,罵了句,“美玲,你怎麼就這麼糊塗!”
喬母一下愣了,一時間也不知是誰對誰錯。
從來,都是她隱忍別人,沒有反抗過,所以也希望女兒不要鋒芒畢露,她也是不想女兒受傷啊!
喬顏卻一刻也不想多待,“蹬蹬”上樓拿了包,拽着穆靳堯的手,“靳哥,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