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溫是冷的。
蓬頭灑下的水像是一把小傘,打溼她的髮梢,臉頰和衣裳。
她打了個冷顫,酒醒了大半,抱着雙臂縮在角落,鞋子被他拽掉,他恨鐵不成鋼的呵斥。
“誰讓你跳樓?!”
冰冷的水,如同鋒利的刀。
她擡起俏麗的小臉,朝他盈盈一笑,亮晶晶的眸滿是笑意,“我沒跳,靳哥,你眼花,看錯了吧?”
那會兒她身子是差點飛出去,但她到底是清醒的。
她又不傻,怎麼可能去找死。
他拳頭攥的極緊,軍裝濺滿了水,軍靴踏着水,一雙眼佈滿了血絲。
像嗜血的雄獅。
不知是因爲怒,還是因爲恨。
“我的好靳哥,我都沒當過軍長夫人,怎麼會跳樓?”
她在浴缸虛晃着身形站了起來,襪子遺失了半隻,外套被水打溼。她笑得燦爛。
“我知道了,靳哥,你是覺得,我太髒了,想給我洗洗是不是?”
他臉色一沉,黑的更加厲害。
沒等他反應,她伸手脫掉了外套,扔在了浴缸外,“我知道,那我洗還不行?我洗乾淨點。”
本就穿的不多,外套,毛衣,最後襯衣。
衣裳落了一地,被水泡溼。
她脫的一乾二淨,撲上去,搶他手裡的蓬頭,“你不是嫌我?那我就好好洗,一定洗到你滿意爲止……”
聲音帶着哭腔。
他如同被刺痛。
從未有過那種想法,不知道他做了什麼,竟然讓她有這種誤會?
“喬顏!”
他一聲怒斥,一把奪過蓬頭,狠狠摔掉,拽過她纖弱的身子,扯入懷中。
“你TM腦子有病是不是?!”
他鮮少會說髒話,除非惹極。
兩人都被水給沾溼,喬顏倔強望着他,眼睛死死的,眼皮上還有水珠滑落。
“我就是有病!我要是沒病怎麼會愛上你!怎麼會把一輩子都交給你還心甘情願!”
話音未落,她下巴被他狠狠攫住。
水珠四濺。
她掙扎,他扳住她後腦勺,用力吻了下去。
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吻。
卻帶着幾分暴戾氣息。
他的吻太兇殘,直搗入口腔,她毫無招架之力,水花迸起,她後背緊靠牆壁,肌膚一瞬有着冰涼觸感。
她沒迎合,想拒絕卻無從下手。
舌尖被吻的發麻,連腮幫子都被他頂的發疼。
“唔,唔……”
溫熱淚滴從眼角滑落,混合着冰涼的水珠。
他箍着她的腰肢,將她小身板朝他逼近,兩人不分彼此,她撞上他堅實的胸膛,動彈不得。
“唔!”
她抗議,她抗爭!
脣瓣被他牙齒摩挲出血,她疼的眼淚飈了出來,等到嘴角傳來腥甜,他才鬆開。
她輕輕一舔,沒有傷口。是他的脣被她咬出了血。
吸了吸鼻子,她虎視眈眈盯着他,生怕他又搞出襲擊。
他冷冰冰盯着她,猛地,一把將她摁在懷裡!
力道大的駭人,他銅牆鐵壁壓得她喘不過氣,如同嵌入他的身體一般。
“咳,咳……”
他的呼吸在她耳畔響起,急促的,溫熱的。
蓬頭灑出水花,噴向兩人,如燦爛煙花。
他緊摟着她,喉頭一哽。她竟從他身上感覺到一絲恐懼的情緒。
“不準離開……除非我死!”
這是他第幾次說這種話,她已經記不得了。
只是眼淚不聽話的模糊了視線,她趴在他胸口,竟哭的像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