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做了幾個小菜,她卻沒什麼胃口,這幾日積累下來的廚藝,因心情不當,也是一團糟。
張嫂雖看出來,卻沒點破。
青山居透着一股子清靜,她也早早洗漱歇息。
躺在被窩,思量了半夜,終於迷迷糊糊進入夢鄉。
睡夢中,被窩裡突然多了冷嗖嗖空氣,接着,一個堅硬有力的胸膛,將她摟在懷裡。
熟悉的味道。
鼻尖一酸,她差點落淚,迷濛之中小手搭在他胸膛,半眯着眼睛瞧他,“回來了?”
像是久等在家的妻子,那麼一瞬間,她有種錯覺,彷彿兩人早已結婚。
“恩。”
他摟着她,手臂箍住她腰肢,下巴抵在她腦袋上,青色堅硬胡茬在她頭頂摩擦。
“今天出去了?”
“唔……”
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她轉移話題,“你吃飯了嗎?”
這麼晚了,瞧着應該是凌晨了。
他喉頭一動,貼近了她幾分,冰涼身體逐漸溫熱,她的小腿搭在他腿上。
“恩,吃了。”
莫名的對話讓人覺得有些好笑。
她揚起頭,眸子正好對上他線條凌厲的下巴,小手指頭摸着胡茬,感受他的氣息縈繞。
“靳哥,我這幾天學會了做菜,我會做很多道菜了。”
他不吭聲,她臉上梨渦一深,有些自豪的,“而且我把幾個烹飪方法都掌握了,明天我做給你吃,好不好?”
他眼底熬着血絲,明天一早他就要走,可聽她這麼一說,偏頭往下,在她臉上輕啄了口。
“好。”
她像個孩子般笑了,靜靜摟着他,感受他身上的氣息,兩人身體緊緊相貼,她卻還嫌不夠,雙臂緊緊摟着。
“靳哥。”
聲音軟糯,像是沒糖吃的孩子。
“恩?”
他察覺到她異常,鼻尖頂着她的,黑眸半眯,黯啞的聲音略微低沉,“乖。”
“靳哥……”
她小手捏着他的衣角,臉埋在他胸膛,感受他胸口有力的搏動,鼻腔一股酸意。
“以後不要爲了我冒險,不要爲了我做那樣的事情,好不好?”
幾乎是乞求的,帶着懇求的語氣。
眼眶溼潤,連呼吸都有些沉重,感覺略微喘不過氣,“我不想你因爲我,在你的事業上留下污點……”
這句話是真心所想。
年紀輕輕混到這一步,高不可攀,有多少人敢得罪。
又有多少人等着他跌倒。
如履薄冰,走的艱辛。
他鼻尖抵着她額頭,緊繃的薄脣纏綿吻下,沒有回答她的話。
嘴角有股淡淡的菸草味,慢慢的,一點點,順着她臉上五官,留下足跡。
薄脣和她肌膚之間的觸感,越溫柔,越不捨。
他沒有說話,卻用行動來回答。
吻的小心翼翼,一點一滴。
含着她那水嫩櫻脣,挑開她那兩片脣瓣,舌尖驅入,一寸寸吞噬。
兩人呼吸混合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的,彼此是迷亂的,是深陷的。
讓人不能自拔,只能更加深愛。
良久,他鬆開她,黯啞着嗓音,“不是爲你。”
他常年握槍的手指拂着她的耳發,黑眸幽深,“是爲我自己。”
她沉默,早就應該知道,就算給他說了,他也不會聽。
她頭埋在他胸膛,不吭聲,不想動。
心底卻是一片莫名的柔軟盪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