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她先去洗了個澡,爲了避免尷尬,特意穿着衣服,沒有換睡衣。
他倒是像個沒事人,去洗完直接光着上身,無所謂的樣子,雲朵冷不丁提醒,“同志,要是衣冠不整就出去,別在這兒待了。”
窗戶打開,夜晚的風吹進來,有些涼。
嚴宴打了個噴嚏,在榻上躺着,“你別看就行了,自個兒玩去。”
這不要臉的,她瞪他一眼,看了一會兒書,也就睡了。
只是沒有關燈。
榻上沒被子,晚上是有些冷的。
她睡着都覺得冷,把被子蒙着腦袋,蜷縮在牀上,這才覺得好些。
這一覺睡的還不錯,半夜,雲朵身體不舒服,感覺骨子裡泛冷,皮膚又有點燙。
迷迷糊糊,一個溫暖的手鑽了進來,將她摟在懷裡,額頭不知被冰着什麼,慢慢也就舒服了。
這一睡,又昏昏沉沉睡過去。
天一亮,她睜開眼,覺得哪裡不對。
手一摸,身邊躺着個男人,沒穿衣服,但是很暖和,緊緊抱着她,半點都沒鬆開的意思。
“……”
她推開,嚴宴醒了。
他怎麼會在牀上?
這是個嚴肅的問題。
雲朵是生氣的,“你不是說睡榻上?怎麼跑到牀上來了?”
昨晚發生了什麼,她半點都不記得了。
喝了酒,又身體不適,自然什麼都覺得是假象。
嚴宴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昏昏沉沉,“我倒是想,我連個被子都沒有,太冷了,只有上牀睡。”
怕她冒火,他又說好話,“再說了,你生病了,我不得照顧着你?你現在不也退燒了?”
他不說沒察覺,一說,她纔想起來,昨晚自個兒是有些不利落。
“那你也不能和我睡一張牀啊。”
她氣的臉色青白,“這說出像什麼話?咱們是什麼關係?你就和我睡一張牀,你以爲你誰都可以一起睡的嗎!”
氣急了,她丟了個枕頭過去。
嚴宴一手接住,連忙賠笑,“對不起,我真的是太冷了,所以才睡牀的,我今晚就搬出去,不再給你帶來任何困擾,行不?”
不行也得行。
再這樣,她早就氣死了。
她翻了個白眼,去洗漱一番,準備出門。
還是雨天,他也收拾好,拿着傘跟着出去,“咱們要去那家店,現在開門了?”
據說那家百年老店,很有門道,雲朵不鹹不淡的回了句,“先去吃早飯,行不行?”
還是在生氣。
也是,嚴宴想了一下,要是有人在沒經過他允許的時候,偷偷上了他的牀,抱着他睡了一晚上,他也會生氣。
可是,她終究是不一樣的。
兩人去吃灌湯包,從始至終,雲朵對他都沒什麼好臉色。
吃完飯,雲朵率先結了賬,可能是不想覺得負擔。
氣氛遠沒有昨晚那麼愉快。
雲朵是被氣壞了。
百年老店離客棧不遠,兩人選擇步行,在雨中漫步,嚴宴撐着傘,試圖緩解尷尬。
但是這位壓根就沒有要和他說話的打算。
這可就鬱悶了。
“我說,你氣夠了沒?”
嚴宴嘆氣,“你知道,我真的沒有歹念。”
氣就氣在這一點。
雲朵眼眶一下溼了,冷冷的語氣,“是,如果昨晚不是我,是小藍或者其他人,你也會這樣照顧,我爲什麼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