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胭的一席話,讓容偉邪佞的眸色更加發狠起來,可他最終還是放開了她:
“我說你怎麼比我想的晚來幾分鐘,原來是搬救兵去了!行!我今天晚上先放過你,別以爲你這樣就能輕易逃出我的手掌心!”
他說完,冷邪的一笑,隨即肆無忌憚地在容胭面前換上衣服,轉身朝緊閉的房門走去。
容偉猛一開門,被嚇得臉色蒼白的葉子芯一把推開他,就朝臥室衝去!
“容胭!”
看見坐在牀邊的沉默身影,葉子芯疾步走過去,連忙捧起她的腦袋,驚聲道:
“胭胭!沒事了,胭胭!”
失神好一會兒時間,容胭的眼神纔算有了焦點。
她閉了閉眼睛,攏起額前有些凌亂的長髮,輕聲道:“放心吧,我沒事!”
“你嚇死我了,知道嗎?真的嚇死我了!”葉子芯見她緩過神來,頓時鬆懈下來,直接一屁股坐到牀上,氣喘吁吁地說道:
“你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就覺察到不對勁了!這都多長時間過去了,你那色狼哥哥也太他媽不是人了!”
容胭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剛從婚紗店出來,聽到容胭提起容偉,葉子芯就知道肯定要出大事了!
來不及細問太多,只匆匆打聽到房間號,她就一路飆車連闖了幾個紅燈,生死時速地直接衝到SenWell!
簡直嚇死寶寶了!
“你男人不是江遇城嗎?放着那樣一個狠角色你不用,你難不成真想有一天被容偉強了才跑過去告訴他啊!”
葉子芯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瞪着她。
“就是因爲江遇城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所以容偉的事情,我纔不能告訴他!”容胭心裡很亂,胸口就像堵着一塊巨大的石頭,無論她多麼用力,就好像這塊石頭隨時都有可能落下來,將她砸個粉身碎骨!
說她不恨容偉,絕對是謊話,她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可是,就算殺了他,之後呢?
容正遠怎麼辦?
“你什麼時候變成善心大發的觀音姐姐了?”葉子芯躺在牀上揶揄她。
“總之,關於容偉的事情,我另有打算!”從牀上緩緩站起來,容胭將身上的外套整理一番,凜然擡眸時望見大牀上還躺着一個人影,她看向葉子芯道:
“她喝了太多酒,只怕一時半會兒醒不了,你幫我一個忙,今晚照顧她一下!”
“我?!”聽聲,躺在牀上的葉子芯瞬間跳起來,可她一看容胭這副憔悴的模樣,又擔心容偉那個混蛋再偷偷溜回酒店,對容胭不利,索性她瀟灑地擺擺手,一口答應道:
“好啦,好啦!答應你了!我會照顧好她的,你放心吧!”
容胭最後看一眼牀上昏睡不醒的年輕女孩,擡步離開房間。
清晨的時候,容胭下了夜班就匆忙趕去3207的總統套房。
推開房間的門,一頭蓬鬆短髮的葉子芯正舒服的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閉眼睡覺,再往臥室走去,原本昏睡在牀上的年輕女孩正坐在牀邊穿衣服,看見突然闖進門來的容胭,她驚恐地急忙驚聲尖叫:
“出去、出去!你誰呀?”
容胭走向大牀,擡手便將拎着的紙袋遞到她面前,“這是我放在更衣室裡的衣服,還沒有來得及穿,你先穿上看合不合適!”
“你是……”女孩終於安靜下來,膽怯地傾過身子,緩慢接過容胭遞來的紙袋。
容胭眼色淡淡地看她一眼,聲音清冷,“以後不要再和秦風在一起,他不是好人!”
話音落地,牀上的女孩竟然突然抽泣起來!
女孩的哭聲很快吵醒了客廳沙發裡的葉子芯,她光着一雙腳急急忙忙衝進來:
“怎麼了?怎麼了?”
女孩只是一味地低頭哭泣,牀邊的兩人對望一眼,葉子芯拿過桌上的一盒紙巾遞給女孩,打着哈欠安慰她道:
“好了,別哭了!這女孩一個人出門在外,一定要多留個心眼,社會上的那些渣男就是看你們年輕,沒啥心眼!以後吃一塹,長一智就行了!”
容胭走過去,隨手拿過牀邊放着的一隻手機,找到通話記錄,隨手撥了一個號碼過去。
接電話的是女孩的一個朋友,容胭把房間號碼告訴她,那個朋友很快趕過來,將她接出了酒店。
葉子芯看到這邊的事情處理的大概差不多了,隨即與容胭揮手告別,揚長而去。
將女孩和葉子芯送走之後,容胭才發覺已經是中午的時間。
從酒店的地下停車場裡取車,然後她疲倦地駕車駛向林園的方向。
車子駛進林園的大門,直接停放在別墅外面的草地上,容胭推門下車。
大廳裡的陳姨聽見關車門的聲音,急急忙忙從裡面走出來,一臉的擔心道:
“太太,您可終於回來了!先生都往家裡打了七八通電話了,問太太您中午回來沒有!”
容胭這纔想起來,她的手機沒電關機了。
將身上的大衣和手袋遞給陳姨,容胭拖着略顯沉重的步子穿過大廳,朝樓梯走去。
“太太,午飯都做好了,您是在樓下吃,還是我給您送到房間裡去?”陳姨仰頭望着步上扶梯的背影,急聲追問。
容胭連頭都沒回,只是淡淡應了一聲:
“就放那吧,等我睡醒了再吃!”
進入臥室,容胭倒進柔軟舒服的大牀裡,沉沉閉眼睡過去。
睡夢中,容胭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裡面容正遠和宋湘雲都已經是兩鬢斑白的老人,容正遠就躺在一張藤椅上一直望着她,幾乎連話都說不清楚!
可容胭依然能夠聽到他在說:
胭胭,你就放過你大哥吧!爸爸就他一個兒子,容家也就只剩下他一個兒子了!
放過他,放過他……
放過他?
誰又曾真正放過她?
容胭是被一個聲音驚醒的,確切的說應該是兩個竊竊私語的聲音驚醒的!
她長長的睫毛撲閃着瞬間睜開時,臥室沙發上坐着的兩個女人正對着一張小小的照片輕聲討論着:
“我覺得這簡直就是奇蹟!你什麼時候見過城少這樣溫柔的一面?我的天,看的我的心都快融化掉了咩!”tqR1
“男人這種動物,一旦動了心,再高高在上也都是這副模樣!”
“你怎麼說的很懂城少似的?”
“又不是隻有城少一人這樣!你家沈叔叔不也是把你捧在手心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也就你這丫頭敢騎在他沈鏡衍頭上撒野,換成旁的女人,估計早扔去紅館了!”
“邢菀姐,您可別再提什麼紅館了!上次我跟仙姐兒兩個私自跑去紅館,我差點沒被我沈叔虐死在牀上!真的,我說的一點兒都不誇張!真的是往死裡整的那種!他哪裡溫柔了?他就是一頭外表看似斯文的禽獸!”
“所以我才說,一旦禽獸發起狂來,誰都擋不住!可一旦禽獸溫柔起來,簡直能把你甜到膩死!”
側身躺在牀上的容胭失神地望着沙發上小聲閒聊的邢菀和戚喜,直到眼神慢慢有了焦點,她才緩然從牀上坐起身來:
“邢菀姐,你們怎麼來了?”
“呦,小七夫人醒了!”戚喜連忙站起來,笑着揶揄她。
沙發裡,一身黑色長衣長褲的邢菀站起身,“傍晚有活動,我跟喜子兩個就提前趕過來,湘湘和東少兩個已經直接趕過去了!”
“什麼活動?”容胭翻身下牀,注意到戚喜手裡拿着一張小照片。
很顯然,戚喜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頓時一臉曖昧地湊過去,道:
“城少這個人平日裡冷着一張臉,沒想到竟然還有辣麼溫柔的一面,你跟城少的親密照,嘖嘖嘖簡直羨慕死人了!”
容胭斂眉看過去,戚喜手裡拿着的正是她跟江遇城之前拍過的那張照片,她問:
“你在哪兒找到的?”
“我隨手翻雜誌的時候,它自己掉出來的!”戚喜一臉無辜地朝她聳聳肩,隨即她將手裡的照片又重新塞回雜誌裡。
容胭當然相信戚喜的話,只是之前沒太留意過照片被放到哪裡去了,沒想到被她隨手夾在雜誌裡了。
“走了、走了!再磨嘰的話,天都要黑了!”邢菀從沙發上起身,急聲催促兩人。
容胭簡單地帶上一件大衣和手包,便跟着邢菀和戚喜下了樓。
林園的院子裡停放着邢菀開來的那輛捷豹的越野車,三個女人坐上車以後,黑色的捷豹越野便迅速駛出林園高大的雕花鐵門,直接滑進擁擠的車海。
車子一路飈速,駛過一條長長的林蔭大道,最終向郊外的香山馳騁而去。
南郊的香山溫泉從來都是旅遊度假的絕佳場所,每年一到初秋季節,前來香山泡溫泉的人總是絡繹不絕。
如果你以爲香山溫泉只是一家普通的溫泉酒店,那就大錯特錯了!
香山溫泉的老闆着實是一個頗有頭腦的生意人,不僅打造了奢侈豪華的溫泉浴場,還在環境優美的地界建起了大廈。大廈的地下部分是酒吧和夜店,往上兩層是休閒娛樂和餐飲場所,中間是購物區,再往上就是頂級的商務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