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這個時候許致聲去了京都參加一個很重要的會議,許淮晟就算想找人發火也是尋不到人的!
最後手裡的花瓶被人奪走了,還愣是被許家老爺子鎖在臥室整整兩天的時間,這才慢慢接受了衛瑤已經結婚的事實。
也是從老爺子那裡得知,衛瑤所嫁的那一家竟然是濱海的薄家!
薄家?
那一刻,許淮晟躺在牀上心如死灰……
*
與許淮晟的震怒形成強烈對比的是薄沛南的反應。
對於自己這個已經結婚的丈夫,衛瑤是根本沒見過幾面,除了婚宴的時候挎着他的胳膊走了一遍紅毯,衛瑤根本記不起來薄沛南這男人究竟長得什麼模樣。
在薄沛南離開濱海的兩個月,衛瑤索性直接搬回了學校的宿舍。
可是這薄沛南的飛機還沒來得及抵達濱海,薄家的老管家陳叔就直接開車過來了學校。
一通電話打給衛瑤,衛瑤就只得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跟着陳叔搬去了薄家。
這是衛瑤一開始答應薄家老太太的條件。
薄沛南經常國內國外來回飛,一般他不在濱海的時候,衛瑤的時間全都可以自己支配,住在薄沛南的園子裡可行,哪怕搬去學校住宿舍也行!
可一旦薄沛南迴來濱海,她就必須二話不說地搬回薄家大宅裡去住!
要說衛瑤爲了大哥衛鈺一事,也是煞費苦心。
不但一口應下了與薄沛南的婚事,甚至爲了討好薄老太太,更是將自己完全打扮成了薄老太太喜歡的模樣。
中規中矩的低馬尾,黑框眼鏡以及及膝長裙,儼然將自己裝扮成了賢妻良母。
沒辦法,她現在已經是上了賊船,要想在薄家吃得開,必須要哄得老太太開心才行!
她那個婆婆裴芸一看就不是善茬,如今在薄家,只有老太太能夠壓得住她這個囂張跋扈的婆婆,所以討老太太歡心實在是很有必要!
薄沛南迴來的這天晚上,傭人做好了晚餐,可是遲遲等不到他回來,老太太便讓衆人先吃了。
順帶着晚餐之後,又讓傭人抱了一牀新的被褥去了衛瑤的主臥,擺明了要讓他們夫妻同睡一張牀。
衛瑤只是裝作嬌羞地摸了摸眼鏡,可心裡卻是忍不住的翻白眼: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能逼着同房不成?呵呵呵!”
老太太和傭人前腳剛離開主臥,衛瑤就把自己裡三層外三層裹成了糉子,這才安心地睡了覺。
可誰知,薄沛南這孫子竟是整夜根本沒回宅子!
於是乎,衛瑤算是徹底放了心,因爲就算薄沛南人在濱海,也是很少回來!
偶爾回來,也只有吃一頓飯的時間,衛瑤自然是變着法子噁心他!
一張臉愣是被她塗得蠟黃,活像是四十多歲的老女人。
然而更出乎她預料的是,薄沛南這孫子竟跟眼瞎似的,根本看不見,甚至完全把她當成了空氣。
後來,衛瑤一看鏡子裡的自己,瞬間把自己給噁心到了!
打那以後,雖然也是裝醜,倒也算是中規中矩,沒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只是,薄家畢竟還有老太太在,所以薄沛南再怎麼無視衛瑤,總是要回薄家的。
以至於,老太太逮到他一次,就不會輕易放她這大孫子離開!
那天晚上,陳叔載着她從學校趕回薄家。
車子剛剛繞過園子的大門,老遠的距離就看見前面別墅二樓的主臥房間裡燈火通明。
坐在車排後座的衛瑤當即便是細眉一皺,難道薄沛南迴來了?
正在衛瑤疑惑的時候,車子已經在別墅前方的空地上熄火靜止下來。
她推門下車,往別墅大廳裡走,恰逢婆婆裴芸拿了一隻精緻的鐵盆從樓梯上走下來。
衛瑤並非真的怯她,可怎麼說畢竟是長輩,她站在樓梯口倒也恭敬地喊了一聲:
“媽,您怎麼還沒睡?”
只見下樓而來的裴芸走過來,二話不說先把那隻鐵盆生生塞進了衛瑤的手裡,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
“怎麼說你也是老太太看中的孫媳婦,既然你現在進了我們薄家的大門,就必須得聽我和老太太的!阿南已經好長時間沒回來住了,這說明你這媳婦做的不稱職,如果你做得好,他能整天在外面浪蕩根本不着家?
去,就用這個鐵盆給阿南打盆洗腳水,然後端上去,把你老公給伺候好了!”
衛瑤聽到這一席話,再低頭看看手邊的那隻鐵盆,心裡那叫一氣啊!
這他媽都什麼年代了,還流行三從四德這一套?
衛瑤在心裡直翻白眼,可面上還是微微淺笑地答應了:
“我知道了,媽,那我先上去了!”
她轉了身就往臺階上走,原本微笑的臉瞬間耷拉下來:
讓老孃給他打洗腳水?
簡直是癡人說夢!
衛瑤這邊剛剛上樓,還沒來得及推開主臥的房門,就聽見婆婆裴芸的聲音又一次傳了上來:
“你當心點兒!水不要太燙,當心燙到他了!”
衛瑤立在門口的位置,強迫自己做了兩個深呼吸,這又才一臉微笑地朝樓下大廳裡迴應一句:
“媽,你放心吧!”
說完,她迅速推門躲進了主臥裡,生怕這婆婆再糾纏着不放!
主臥房間裡亮着淡淡的光線,衛瑤關了房門,便躡手躡腳地往主臥的四周來回打量。
眼見臥室裡並沒有什麼人影,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旁邊房門緊閉的小書房。
這個小書房是連通主臥的,當時衛瑤還有些詫異,書房怎麼會在臥室裡,後來薄沛南不經常回來,聽到的大多是這男人又在哪哪開會,或者是出席了什麼場合或者宴會。
忽然覺得臥室裡有一間小書房,纔是薄沛南這男人的標配!
他這輩子就不該結婚,只要有薄家有工作,他就已經足夠了!
顯然,結婚是多餘的,就連她也是多餘的!
其實衛瑤應該也能多少感覺出來薄沛南不怎麼喜歡她。
這種喜歡不是說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而是純碎的一種朋友關係,她也未必真的就能入了薄沛南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