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霆帶着邢菀和兩歲大的兒子林時逸過來四季別院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傍晚的天色。
小時逸就像是一隻跟屁蟲,小九和銘銘跑去哪裡,他就跟着跑去哪裡,倒是累壞了陸家的兩個傭人,不停地跟在三個小傢伙後面跑上又跑下,嘰嘰喳喳,簡直就差把屋頂掀翻了!
沈鏡衍並沒有帶着戚喜一起過來,而是恰好遇見了崔海斌,於是兩人開着車一同過來了四季別院。
陸東維正忙着在大廳裡準備牌場,嘩啦啦一桌子的麻將隨即倒了出來。
他扭頭看向進門而來的沈鏡衍,不由得深深皺眉起來:
“怎麼沒見你老婆?正好三缺一,你老婆不是最喜歡打麻將的嗎?這麼重要的時刻,怎麼能少了她這位大明星?”
“你們玩吧,她現在不在南城!”沈鏡衍的話語極爲簡潔,舉步徑直走去了沙發旁邊,隨即傾身取過茶几上的煙盒與打火機。
可是一擡頭看見別墅二樓走廊裡正在噠噠噠歡鬧奔跑追趕的幾個小身影,凜然又將手裡的煙和打火機扔回到了茶几上,一個人坐在沙發裡沉默着不再說話。
容胭和林湘正在廚房裡忙碌着,陸東維則和麻將桌邊的林霆、邢菀互看了一眼,然後目光一致瞅向了隨之進門的崔海斌。
陸東維看一眼崔海斌,當即朝着沙發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小聲詢問:
“怎麼回事?沈少今天怎麼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成這樣?”
要不說陸東維問對人了,崔醫生一生最愛的不是女人,而是八卦。
自打他跟沈鏡衍意外遇見,然後一起過來四季別院的時候,崔海斌就已經察覺到了沈少心裡有事,可他偏偏好奇的要死,所以忍不住就問了事情的經過。
沈鏡衍對他倒也沒有隱瞞,所以這其中的緣由,崔醫生還真的知道。
只見他快步穿過別墅大廳,徑直往麻將桌旁站着的幾人走了過去,壓低聲音小聲回答說:
“事情是這樣的,沈少跟城少都是同一年的人,現如今城少孩子都已經三四歲了,戚喜就是不願意要孩子,因爲孩子的事情,沈少和戚喜沒少在沈家大宅裡吵!”
“現在沈家上面又逼得緊,大門大戶你也明白,結婚兩三年沒有孩子,外面謠傳什麼的都有,先不說戚喜這工作,表面上風光無限,走哪兒都是無數人前擁後戴!可是沈家不差這幾個錢,沈家老爺子一直都想讓戚喜從娛樂圈裡退出來,可是說什麼戚喜就是不願意,現在人老爺子也不執着那了,就想抱抱孫子!”
“可人戚喜現在身居國際一線,風光正盛,從懷孕到生產至少也要一年的時間,一旦錯過這個關鍵時機,以後的路誰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走!”
“無論沈少好說歹說,戚喜她就是不願意聽,連離婚倆字都說出來了,沈少差點被那丫頭氣到吐血,可不就冷着一張臉了!”
大概算是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邢菀坐在椅子上,眼睛不禁往廚房的方向瞟去了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
“當初容胭不也是照樣不願意要孩子,照我說沈少就應該學習一下當初城少的做法,一聲不響地先去做了結紮手術,讓她把所有避孕措施全部停了,最後想要孩子不就是沈少說的算了?”
“問題是戚喜鬼點子太多,少夫人跟她比起來,簡直是善良到純真無害!”崔海斌不禁萬分感慨地道一句。
“沈少自從認識了戚喜,那也算是碰到了一顆硬釘子!”林霆也跟着嘆口氣。
“準備一下,開飯啦!”就在這時,林湘的小腦袋從廚房裡探出來,衝着大廳喊了一聲。
於是,麻將桌邊的衆人紛紛轉移去了餐廳的方向。
容胭和林湘端着飯菜出來的時候,也隱約察覺到了什麼,忍不住看向邢菀。
邢菀自然是知無不言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通通告知給了兩人。
林湘聽說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讓沈少也去結紮啊!
容胭頓時一副無語問蒼天的表情,還說這些陳年舊事,現在他們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好不好?
最後,索性她也不管了,任憑他們怎麼說,她只當做什麼都沒聽到。
三個小娃娃還在樓上歡快地玩着,容胭去廚房做了蒸蛋糕,然後就聽見餐桌旁邊的衆人開始紛紛給沈鏡衍獻計獻策:
“沈少,實在不行的話,您也學城少當初的那招!”
“這戚喜不比少夫人,這招還管用嗎?”
“戚喜的酒量怎麼樣?沈少不如直接把人給灌醉了,之前我問過醫生,醫生也說少量飲酒並不影響精子和卵子的質量!”
“老公,你對這事兒,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這明顯是邢菀的聲音。
林霆頓時裝傻充愣起來,“我當初是怕我喝醉酒了會有影響,所以就特意去問了一下醫生!”
邢菀明顯一副我信你纔怪的表情,可最後並沒有繼續追究下去,而是又將話題引到了沈鏡衍和戚喜身上: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喜子酒量不行,喝酒也不影響什麼,可是萬一她服用的是那種長期有效的藥,沈少豈不是白白努力也根本沒什麼用處?”
“我跟你們說,這方面你們還真是應該跟城少好好學一學!”崔海斌立即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嘿嘿一笑繼續說道:
“當初少夫人和城少結婚沒多長時間,城少就在少夫人的包裡發現了一隻白色的小瓶子,當時他也以爲是少夫人在偷偷服用避孕藥,所以特意拿過去讓我做了化驗,結果根本不是什麼避孕藥,而是安眠藥!
城少哪裡會知道少夫人私底下在吃這種藥,不知道還好,一旦知道了當然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就偷偷把瓶子裡的藥片全部換成了維生素!”
“我去!城少這人心機太深了,隨便一個人都能被他給玩死,這輩子也就胭寶嘍!”
崔海斌的這些話,容胭待在廚房裡聽的是一清二。
,如今想來她確實有一段時間懷疑過安眠藥的藥效,還以爲是自己太過依賴藥物,所以藥效變得不太明顯了。
現在才知道,竟然是江遇城暗中做了手腳!
說曹操,曹操就到,只見江遇城頎長偉岸的身軀出現在別墅大廳的玄關處。
他隨手脫去上身的西服外套掛在了旁邊的三腳架處,步伐沉穩地徑自走去餐廳的方向:
“在說什麼,這麼熱鬧?”
“當然是關於城少您以前的光榮事蹟了!”容胭端着兩碗蒸蛋糕從廚房裡走出來,餐桌旁邊的林湘立即起身接了過去。
沉步走近而來的男人卻是第一時間走去了自家寶貝老婆身後,長指伸過去解開了她繫着的碎花圍裙。
一經溫涼的目光掃視桌邊圍坐着的衆人,他薄脣微微勾起性感的弧度:
“關於哪件事情的?”
“城少當年爲了胭胭,去找崔醫生做手術,後來你老婆不知不覺就懷上了!這段時間沈少和喜子兩個也在因爲孩子的事情鬧得不可開交,所以我們這些人就在想能不能如法炮製?”邢菀單手支着臉頰,斜睨的目光掃過另一旁餐桌明顯臉色低沉的沈鏡衍。
江遇城聽了,轉手便將容胭的那件碎花圍裙搭在了椅背上,他忽然挑眉沉聲反問:
“同一件事情,不能做兩遍!第一遍真,第二遍就顯得假了!再說鏡衍家的那個小侄女能是這麼好騙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比較傻,比較笨,比較好騙唄!”已經坐在餐椅上的容胭,微微擡起豔麗的螓首反問他。
面對寶貝老婆的當面質疑,立在一旁的頎長身影忽然俯身過去。
他骨節分明的長指輕輕捏住她尖尖的下巴,旁若無人的便在她紅豔豔的脣上印上了一記深吻:
“你是勇敢、美麗、善良!否認全天下這麼多女人,我唯獨只想欺騙你一個!”
“哇哦~~~城少赤裸裸的秀恩愛啊!”邢菀和林湘立即敲桌子拿筷子的起鬨起來。
“城少這分明是光明正大的撒狗糧!”旁邊坐着的崔醫生看着眼前的一幕,簡直心肝疼。
只見他捂着胸口,一臉生無可戀外加嫌棄地揚聲說道:
“要親要摸要睡回家去,能不能給我們這些單身狗一丁點的活路?”
林湘毫不客氣地直接潑了他一盆冷水:
“崔醫生,按理說你也老大不小了,在座的所有人只能您是單身狗,咱們不是一路人!”
只見崔海斌十足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指了指樓上還在嘰嘰喳喳的三個小人兒:
“這不還有樓上的三個陪着我呢!”
“崔醫生,我給你介紹一位怎麼樣?”因爲衆人的起鬨,容胭臉頰微紅,倒也沒有太過在意,反而是落落大方地看向餐桌對面的崔海斌問了一句。
林湘急忙連聲追問:tqR1
“胭寶,你給崔醫生介紹誰?”
“崔醫生也認識!”容胭淺淺微笑,“只是崔醫生近兩年都在國外進修,對她的印象可能不大深了。”
“是誰?”連崔海斌都開始好奇起來了。
“SenWell酒店的部門經理楚雲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