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對她恭敬地笑了笑,然後轉頭往容胭的方向看過去,回答:
“我是陪少夫人一起過來的!”
“這樣啊!”溫婉豔麗的女人也跟着一同朝容胭所站的方向看過來,她脣角依舊揚着淡淡地笑意:
“我早晨的時候剛從希臘回來,聽說爺爺他已經去世了,就想過來看看他!”
“我帶您過去,筠晴姐!”江川一邊說着,一邊引着她往容胭這邊走過來。
待她走近一些的時候,容胭這才真正看清楚跟在江川身後的那個女人。
一身優雅的半袖黑色長裙,五官頗爲豔麗精緻,眉宇間始終浮動着一抹動人的笑靨。
她抱着同樣的一束白色雛菊,溫婉大方地走近而來,山頂有風吹過,她並不在意那麼多,只是隨手攏了攏被風稍微吹亂一些的長髮。
只見她緩步走近而來,不等容胭反應過來,她修長白皙的手指伸了過來,主動向容胭打招呼:
“你好,江太太!”
同樣不等容胭疑惑,面前站着的江川率先開口解釋起來:
“少夫人,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筠晴姐!當年我在美國的時候,她很照顧我,也幫過我不少!”
“請問您貴姓?”容胭只覺得如果直接問她年齡,到底還是不禮貌,如果跟着小川一起喊筠晴姐,萬一她比自己年齡還小的話,豈不就是尷尬了?
“我姓唐,唐筠晴!”
容胭聽了,淺淺一笑將纖手伸過去,握住她的,“你好,唐小姐!”
兩隻手短暫的相握,然後鬆開,只見唐筠晴撤了手,微笑說:
“我剛剛回國,想和爺爺單獨說會兒話,不知道江太太是否介意?”
“不會!”容胭輕然搖頭,“我還有事,就不打擾唐小姐和爺爺說話了,我先走了!”
“筠晴姐,我先送少夫人回林園,等有時間了,我過去唐宅找你!”江川跟着容胭轉身離開時,笑着朝她揮揮手道。
唐筠晴笑了笑,“好,我等你!”
山頂墓園暖風和煦,絲絲縷縷的光線照射在墓園裡。
容胭在離開墓園走去石階旁邊時,微微轉首望一眼那夾雜在衆多墓碑之中的一道纖瘦高挑的身影。
然後她不發一語,徑直拾階而下,離開了山頂墓園。
返回林園的途中,容胭接到了林湘的電話。
說她現在有點羊水早破,正在婦幼醫院進行保胎,郭藝婷藉着是她繼母的身份,突然在陸家的軍區大院鬧了起來,讓她幫忙過去想想辦法。
林湘的公公陸先,以及陸東維前兩天過去南都軍區開會去了,大院裡只留下婆婆魏琳,魏琳哪裡會是郭藝婷的對手?
而林霆和邢菀又都不在國內,遠水根本救不了近火!
車子的後排座椅處,容胭掛了手機,冷漠一瞥前面坐着的江川,儘量平心靜氣地吩咐一句:
“去陸家的軍區大院,林湘她好像出事了!”
“是,少夫人!”
等到黑色的賓利轎車駛進陸家大門時,一輛掛着軍牌的軍用越野車此時正停放在院子裡,而旁邊還站着幾位高個子似的保鏢。
不等車子停穩,郭藝婷冷笑的聲音就已經從別墅大門裡傳了出來:
“湘湘可是林啓恆最寶貝的女兒,現在她在你們陸家搞到羊水早破,這到時候萬一再一屍兩命,我可是要告你們陸家謀殺的!”
容胭微微垂下眼簾,迅速推門下車,徑直邁上臺階進入陸家的洋樓別墅裡:
“郭小姐這麼做,究竟是真的心疼湘湘,還是爲了打擊報復?”
大廳沙發裡坐着的郭藝婷與陸母魏琳不約而同地向門口張望過去。
魏琳哪裡會想到容胭這個時候過來,也明白她是什麼身份,她急忙走過去:
“容胭,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我這院子來了一位客人,你如果有時間的話就去醫院陪一下湘湘,我陪郭小姐說一會兒話立刻就過去!”
容胭禮貌地迴應,“伯母!”
“你還真是哪裡都能插上一腳!”郭藝婷坐在別墅的沙發裡,望着容胭懶懶地說一句。tqR1
“我和湘湘雖然不是從小一起長大,但也算一起死裡逃生,這麼多年她出手幫過我不少!你說,我能眼睜睜看着你欺負她婆婆?”聽到郭藝婷的話,容胭面色冷清地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睇着她:
“更何況湘湘母親去世的早,陸夫人與她親媽媽並無多大區別!”
“憑什麼,你容胭做什麼都是對的,江遇城喜歡你,就連他也喜歡!我做了那麼多,卻永遠只能是替代品?”郭藝婷突然凌厲地站起身,一副惡狠狠的表情瞪視容胭,質問她。
一直跟着容胭進入別墅大廳的江川,看見郭藝婷這幅模樣,已然從後腰的地方抽出一把黑色手槍!
可是片刻之後,郭藝婷又是忽然發笑地坐下去:
“我不會動你的,我如果真動了你一根頭髮,估計他能折磨死我!”
“‘他’是誰?”容胭冷冷地直視她。
“晚上你就知道了!”郭藝婷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裙子,緩然起身之際,她笑的妖豔萬分。
她剛要往別墅大廳門口而去,卻又猛地回頭看向容胭,帶着魅惑地笑容,特意提醒她一句:
“江太太,您別告訴我,您不知道江遇城江先生今天晚上在錦繡園設了宴,特別招待那位從京都過來的少將先生!這商少從來都是喪心病狂,城少又是一向心狠手辣,您猜如此好鬥的兩個男人真刀真槍的鬥起來,誰死誰傷?”
郭藝婷似乎也並不多在意容胭的答案,嫵媚地笑着便搖曳生姿地離開。
可是,安靜站立的容胭卻被她的這一席話徹底給震驚了!
她怎麼都想不到江遇城會這麼快就有了動作,是不是因爲昨天商宴堂而皇之地明闖林園把他給刺激到了?
“少夫人!”江川迅速收起槍,快步走去容胭身邊。
“我沒事!”容胭輕聲答一句,隨後疾步走去魏琳面前:
“湘湘一個人還在醫院,我先陪您過去!”
只見魏琳嘆口氣,連忙去取茶几上放置的幾個手提袋和保溫盒:
“我是怕湘湘吃不慣外面的那些飯,這才急急忙忙跑過來親自給她做了一些,誰能想到會碰見郭小姐,你是不知道這郭小姐——好了、好了,不說了,湘湘她該等着急了!”
說罷,魏琳便帶着容胭迅速離開了陸家的軍區大院。
可是一路上容胭都沉浸在濃重的思緒裡,郭藝婷口中的“他”究竟會是誰?
郭藝婷雖然嫁給了林湘的父親林啓恆,但是頂多也只能算是一個有錢的豪門太太。
林湘的公公婆婆那可是軍政界有頭有臉的人物,郭藝婷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敢來陸家大院找茬?
究竟是她背後有比林湘的公公更爲堅硬的後臺,還是郭藝婷根本就知曉其實陸先現在手無實權,只是掛名?
只是,這思來想去無論哪一點似乎都與商宴扯得上關係!
如果真是他,那麼郭藝婷的這個後臺確實夠硬!
而且只有他最清楚陸家的事情,陸先以前多少也是軍區裡舉足輕重的人物,一般人自是無法知曉這軍政界裡的來龍去脈!
兩者都符合的話,就唯有商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