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要我怎麼照顧她?給她一千萬的現金,還是可以無限透支的信用卡,更或者是幫她嫁入豪門從此衣食無憂?”
不知爲何,容胭的冷豔性子一時間表露無遺,眉目清冷地望着跪在病牀旁邊一動不動低頭委屈哭泣的容茵。
她的話,同時也讓牀上的容正遠慚愧地低下頭來,只聽他無奈地嘆口氣:tqR1
“胭胭,爸爸知道以前做了很多對不起你和你媽媽的事情,爸爸真的知道錯了!這是爸爸的報應,爸爸不會去責怪誰,可是就當是爸爸求求你!
無論茵茵她以後做了什麼,你一定要幫她,爸爸就算死也是無憾了!”
容胭聽了,只覺得太陽穴突突地疼痛。
明知容茵肯定是和肖嵐青串通好的,這一切都是肖嵐青指使容茵過來星海出演這麼一場苦肉計的,可是容正遠似乎並不願意去計較這些。
“爸,容茵她已經不是五六歲的小孩子,她已經二十一了,無論她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她都要爲自己的言行負責任!”
容胭擡步走去病牀旁邊,目光沉沉地俯視身邊跪地的容茵。
可一擡眼望見容正遠蒼白憔悴的那張臉,她最終還是選擇了退讓一步:
“好,我可以答應您!但是我只能保證只要她不說什麼做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在這個前提之下,如果有人欺負她,我願意出手幫她!只不過,如果是因爲她說了什麼或者做了什麼,而招來仇家,我不會幫她!”
一聽容胭這段話,牀上的容正遠立即朝容茵擡擡手,咳嗽着急聲說:
“茵、茵茵快——快謝謝你姐姐——”
“謝謝姐姐!”在容正遠面前,容茵扮演的永遠是聽話乖巧的女兒角色。
然後容正遠便讓容茵站起來了,容胭無奈地走去旁邊的沙發裡,只聽着容茵乖女兒模樣的開始向容正遠撒起嬌來。
可是很明顯容正遠似乎早已忘記自從他重病住院這麼多天,容茵幾乎沒曾出現過的事實。
她忽然下意識地低頭瞅了瞅自己的小肚子,已經初具圓滾滾的規模了。
女兒的話,江遇城應該會比她還要疼翩翩這個小丫頭吧!
容茵坐在牀邊陪容正遠說了一大堆話,又是殷勤地倒水,又是削蘋果。
雖然都是小事情,可是看得出來容正遠是打心眼裡高興,這一點,似乎無論她怎麼做都沒辦法做得到。
“爸爸,姐姐,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容茵甜甜地笑着,又爲容正遠掖了掖身上的被子,用安慰地口吻有繼續講道:
“爸爸,如果您一個人在這裡待得無聊了,就讓宋姨給我打電話,我一定會很快過來看你的!姐姐她已經過來很長時間了,應該和你有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你和姐姐談話了,我先走了!”
容正遠笑着朝她揮揮手,叮囑道:
“路上開車慢一點!”
“我知道了,拜拜爸爸!”容茵乖巧地朝他揮揮手,然後轉身離開。
沙發裡,容胭坐了將近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從始至終都是沉默地看着容茵依偎在容正遠面前撒嬌。
如果不是因爲知曉容茵長久以來的性子,她真的會被眼前這個聽話懂事的年輕小姑娘給感動了。
你看她笑的多甜,連說話的聲音都是那麼好聽,眼睛也是笑着的,只可惜……一切都只是假裝!
“胭胭,到爸爸這兒來!”待到容茵離開病房,容正遠倚在牀頭的位置,朝她輕輕招手:
“爸爸見你剛纔有些心不在焉的,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容胭起身走過去,坐去牀邊的椅子上,她微笑着輕然搖頭:
“沒什麼,可能最近月份有點大了,比較容易乏累。”
其實,容胭之所以過來星海,一方面是因爲有一段時間沒有過來看望容正遠與宋湘雲,她總是有點莫名的擔心。
另一方面是因爲盛元最近發生的部門員工大批離職的事情,爸爸他以前畢竟也是容氏的老董事,公司內部方方面面的事情,他應該比較清楚瞭解。
她本想請教一下他,可是如今看到病牀上容正遠強顏歡笑的憔悴模樣,容胭瞬間便是不忍心了。
如果讓他知道盛元目前處於這種舉步維艱的局面,又要平白無故讓他跟着操心擔心了。
既然他已經離開,容氏又重新更名爲盛元,那麼與他就再沒有任何關係。
他已經這樣了,以後的日子還是儘量過得開心點。
容胭正低眉若有所思地剝着一隻橘子,忽然聽到旁邊的容正遠沙啞着聲音問一句:
“胭胭,你媽媽她怎麼還不回來啊?”
她望着病牀上一直扭頭往病房門口張望的容正遠,目光又移去門邊的位置。
她將已經剝好的橘子塞到他手裡,起身走去門口處:
“爸您別擔心,我出去看看。”
“我不擔心,你快去看看吧!”
容胭緩步離開病房,此時江川正站在門邊的走廊裡,他轉身走過去,“少夫人!”
“小川,我媽已經出去有段時間了,你去急診大樓的檢驗科看一下,她是不是過去取化驗單了!”容胭無奈地嘆口氣,走去走廊的欄杆旁,沉聲向江川吩咐一句。
“我知道了,少夫人,我這就過去!”
容胭站在欄杆旁邊,此時已經是落日夕陽,火紅的晚霞光芒幾乎將西邊的雲彩燃燒一樣。
她不經意地微微垂眸,視線掃過住院大樓下方的綠廊與花壇,一眼就看見了宋湘雲的身影。
只見她獨自一人坐在綠廊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很安靜的模樣。
“小川!”容胭急急扭頭看向快步走向電梯的江川,緊接着她也疾步跟了上去:
“我和你一起下去,我看見我媽好像就在樓下的綠廊裡!”
江川跟在容胭身後,出了住院大樓便往前方的綠廊走過去。
平日裡她哪怕再苦再累都不忍心將爸爸一個人丟在樓上的病房裡,今天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即使容胭靠近她時,喊了一句,宋湘雲依舊眉目出神,完全沒有聽到。
“媽?”容胭又走近一些。
這個時候,坐在綠廊邊上的宋湘雲這才徹底回了神,一副驚訝的表情看着容胭:
“胭胭,你怎麼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