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雪即使再想留在這裡,可是沒人在旁邊壯膽,她頓時便蔫了,抓過身邊的包包就跟着她們快步離開小包間。
整個房間裡,只剩下容胭一個人無奈地翻一下白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戚喜帶着她們離開的時候走的是很隱蔽的小通道。
一般這種服務只針對紅館會所內部的頂級VIP客人,戚喜能夠如此順風順水地進入紅館和小通道,當然全都是仗着背後的沈鏡衍。
只是,這成也蕭何,敗也蕭何!
就是因爲仗着沈鏡衍,所以戚喜在紅館這邊刷一下沈鏡衍的那張頂級至尊黑卡,一條短信直接發到了尚在裴記大廳沈鏡衍的手機裡,當下幾個男人的臉色就黑成了山西的老煤炭!
快速從小通道里走出來,直接抵達紅館的地下停車場。
林湘還在一直悲傷地喊着自己男神“於風”的大名,就被戚喜塞進了車子的後座,而旁邊的江天雪更是情緒激動地大喊大叫:
“艾瑪,太刺激了!這簡直就是抓老婆大賽啊!你們三個被逮到,肯定全都死翹翹哈哈哈哈~~~”
戚喜冷沉着一張臉讓她閉嘴,容胭則迅速進入駕駛室裡,連眼睛都懶得去看身邊的幾人:
“今晚的事情,看樣子躲不過去了,與其大家一起跟着受累,不如找一個人出來背這個黑鍋,你們商量一下誰比較合適。”
“當然是戚喜啊!”江天雪坐在車子的後座,儼然還處於高度興奮的狀態。
“憑什麼讓我背黑鍋?我不背!”戚喜頓時怒聲反駁起來,隨即她那雙大眼睛往旁邊坐着的林湘身上一瞟道:
“可以讓湘姐背啊!湘姐現在懷孕五個多月,東少肯定捨不得動湘姐,湘姐背最合適了!是不是,湘姐?”
說到最後,她還揚聲問一句林湘。
林湘早已經被於風那個男模搞得是一副暈頭轉向,哪裡顧得上戚喜在胡侃什麼,抓着戚喜的手腕就急聲問:
“我們什麼時候有時間再過來?我每天都很空閒,哪一天都有時間!”
“姐、姐!非禮勿聽,非禮勿看!你現在是孕婦,要傳授給肚子裡的寶寶那些非常美好的,注意胎教!”
戚喜也已經被林湘搞得徹底蒙圈了,一副老夫子的模樣連忙勸慰她。
容胭從後視鏡裡看一眼戚喜,認真地沉聲問道:
“湘湘這樣,你覺得說出來有可信度嗎?”
林湘已經懷孕五個多月,平日裡在陸家那絕對是第一的位置!什麼好吃好喝的都先緊着她,就連陸東維的父親那也是對林湘呵護備至,隻眼巴巴地盼着乖孫子出生。
林湘向來思想比較單純,沒懷孕之前也沒來過紅館,懷孕了反而往紅館這種地方擠,陸東維又不是傻子,當然不會相信!
“那不如就仙姐兒你吧!”戚喜坐在後位處,兩手頓時捧成花型,不停地衝容胭眨着一雙大眼睛。
收回視線,容胭迅速發動車子使出角落裡的停車位:
“我不是沈鏡衍,你對我賣萌沒用!”
“那你就忍心讓我背黑鍋,眼睜睜看着沈叔把我抓回沈宅,打一個遍體鱗傷,然後半個月都不讓我出門?”
眼見賣萌不行了,戚喜又開始上演苦肉計。
“沈少打的話,如果能讓你收斂幾分,我沒意見!”其實容胭說這麼多,無非也是爲了讓這丫頭漲漲記性,作成這樣,沈鏡衍也太不容易了!
更何況,沈少是根本不捨得動喜子一根頭髮的。
“仙姐兒你好狠心!”戚喜作勢就要哭出聲來,可轉瞬又是手臂豪爽一揮,衝車廂裡的幾人道:
“背就背,今晚這黑鍋喜妹我背了!讓你們看看什麼叫仗義,這就叫仗義!”
“仗義個毛線啊!”江天雪窩在後座的一角,揶揄她:
“本來就是你把我們忽悠過來的,這黑鍋你不背誰背?你愛背不背,反正我嫂子不能背,我七哥發起火來可厲害了,我嫂子的身子吃不消,反正她不背!”
戚喜一聽,頓時流下兩行熱淚,朝駕駛位上的容胭忽然撲上去,假裝哽咽道:
“仙姐兒,你這小姑子多少錢一個?賣給我可好?”
江天雪和林湘頓時被戚喜這滑稽的表情和演技逗得捧腹大笑。
容胭只是勾了勾脣角,隨即拍開了她的手臂,“正開車呢,注意安全!”
可就在車子駛上前方的一個淺坡時,駕駛室裡容胭不經意地瞥到擦車而過的另一輛車子的後座處,一閃而過一個熟悉的面孔。
她心裡頓時沒來由的一緊!
容胭迅速解了身前的安全帶,直接推門下車:
“喜子,你先送湘湘和天雪回去,不用等我了!”
“仙姐兒!”戚喜也跟着一驚,連忙從後座裡走出來。
“嫂子!”江天雪趴在降下的車窗玻璃上緊張地看着容胭快步返回停車場的背影,急聲喊一句,可是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江天雪終究還是不放心,推開車門就要朝容胭追過去。
戚喜急忙將她攔了下來,“仙姐兒她做事向來有分寸,我先送你跟湘姐回去,而且馬上城少就到紅館了,仙姐兒她肯定會沒事的!放心吧,上車,我先送你們回去!”
戚喜不知道容胭究竟看到了什麼,突然改變主意又返回了紅館。tqR1
但是,容胭做事一向都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眼下突然這般,想必也是碰到了什麼急事。
既然是她臨走前特別叮囑的,戚喜還是聽從地迅速帶着林湘和江天雪離開了紅館。
容胭返回地下停車場的時候,那輛黑色的保時捷跑車已經停在了一個相當顯眼的停車位上。
她迅速進了電梯,等到電梯門再次打開的時候,外面依舊是熱火朝天喧譁熱鬧的場面。
至於舞臺上表演的有多曖昧多露骨,容胭通通無視掉,一雙沉眸迅速掃過整個一樓的大廳。
人影太多,根本看不清誰是誰,更別說在這麼大的一個場子裡尋找一個年輕的小姑娘!
此時的舞臺上線條俊美的舞男開始邀請熱情臺下觀衆席的女客人上臺互動。
就在衆人還在尖叫着舉手的時候,容胭竟然快步朝舞臺一側的臺階走去。
站在一旁的黑衣保鏢急忙擡手阻止,卻只見舞臺上方站着的一位赤裸着上半身的性感男人隨手朝那保鏢看了一眼:
“讓她上來!”
那保鏢立即聽話地撤了手臂,容胭幾乎沒帶任何猶豫,快步踩着臺階上了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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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怪陸離的燈光影影綽綽,帶着不斷升騰而起的白色霧氣使得整個舞臺效果更加夢幻似的。
顯然觀衆席上已經有人認出了容胭,頓時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
容胭站定在舞臺中央,無暇顧及身邊的男人,只是略帶鋒利的眼眸一掃整個會場下方的人影,然後目光移向二樓。
那名光裸着性感上半身的男人忽然走近而來,一把勾過她的細腰,便在衆目睽睽之下將她摟進懷裡。
兩人之間的距離一時變得頗爲曖昧,惹得場下的女人尖叫不已。
而此時二樓的小包間裡,陸東維冷着一張臉睇着旁邊紅館的何經理:
“小爺前腳剛到,你他媽告訴我,她們幾個剛走?你不會把人攔下啊?”
“回東少的話,您也知道,戚小姐用的是沈少的那張黑卡,我們紅館哪有人敢去攔啊!”
何經理皺着眉,簡直是一副有苦說不出的表情,又去看旁邊沙發上坐着的另外兩人:
“別說戚小姐我們不敢攔,單是一個老闆娘跟陸太太,我們哪個都得罪不起!這老婆團太強大了,哪是我一個小小的經理能夠攔得住的!”
“她們走了有多長時間?”沙發裡,江遇城冷眸一掃何經理。
“剛走沒多長時間!也就大約十分鐘!您給我打電話說要攔下老闆娘的時候,她們已經走了小通道,追不上了!”何經理答地極爲恭敬謹慎。
男人頎長的身影從沙發裡站起身,薄脣吐出一句冷邪警告的話語:
“下次再敢放她們幾個進來,你也可以直接滾了!”
“是、是!”
“城少,不是我說你,你老婆純粹就是被你寵得太過了!這紅館當初是你和涼少隨便在一個賭桌上玩起來的,那時候也就是一間酒吧那麼大,現在你看看這規模,都夠趕得上四五個裴記了!別說何經理不敢攔容胭,換做我,我也不敢!那可是老闆娘,他能輕易得罪?”
陸東維一邊斂眉說道着,一邊隨手抽出一根菸,站在小包間的落地窗前打火點燃。
他吐出一口薄薄的煙霧,還要再說些什麼,視線不經意地掃到大廳舞臺上的一道熟悉人影,頓時難以置信地驚呼一聲:
“我操!城少,你老婆正在樓下被一個小白臉調戲呢!你老婆可以啊!這麼豪放!”
陸東維的一句話,瞬間讓沙發邊的男人眸色一凜,他快步走去落地窗前——
一樓大廳的舞臺上,容胭還穿着從溫泉酒店離開時的那件香檳色的及膝短裙,正被一個光裸着上半身的舞男曖昧地擁着。
容胭本意上來純粹是爲了找人的,對於臺下觀衆期盼已久的“福利”完全是視而不見,她冷聲衝面前的男人道:
“對不起!”
她說着,便要將面前的男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