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鏡衍的警告一出,戚喜立即像是被揪住了小尾巴似的,對着容胭吐吐舌頭,回頭再看向沙發坐着的男人時,已經是嬉皮笑臉討好的模樣:
“沈叔,人家沒有想去紅館啦!人家就是跟仙姐兒說說悄悄話,紅館那種不乾不淨的地方,我纔不會去呢!我還要聽沈叔的話,回家乖乖練書法呢!”
“書法?”圍了一圈的衆人,在聽到戚喜說的這句話時,頓時各個神色震驚地全部瞅向沈鏡衍。
容胭聽了,也是微微蹙眉,但也沒多問,走去旁邊的沙發。
“戚喜性子太急,不穩重,我給她請了一位書法老師。”面對衆人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沈鏡衍的解釋頗爲簡潔。
戚喜乖乖地走過去,順勢就窩在了沈鏡衍的懷裡,朝衆人嘿嘿笑道:
“我沈叔疼我,我最近在用書法練簽名,改天一人送你們一份!”
“我就不要了!”崔海斌倚在吧檯處,不知何時變出了一份特接地氣的花生米,一邊往嘴裡扔,一邊懶洋洋說:
“我怕掛在手術室裡,把已經腦中風的病人再嚇出個心梗來!”
一聽這話,戚喜頓時不樂意了,敢說她的書法差!
“沈叔,崔大爺看不起我!”戚喜立馬仰着小腦袋,撅着小嘴向沈鏡衍告狀。
沈鏡衍這邊剛點燃一根菸,隨即他抽了兩口,吐出煙霧,半眯着危險的眸子看向崔海斌:
“我好不容易找了一個法子讓她安靜下來,真把她積極性給打消了,我把她練的書法貼滿你整間屋子!”
這話一出,崔海斌差點一口沒被花生米嗆死!
咳嗽了老半天,才略微喘上氣來,立馬衝着戚喜狗腿起來:
“大明星,什麼時候送我一份簽名唄?”
“哼!不喜歡我的人我也不喜歡,姑奶奶沒有!”戚喜一仰脖子,十分不待見起崔海斌。
崔大爺的內心是無比崩潰的。
林湘有事,東少找他麻煩;容胭有事,城少找他出氣;就連戚喜那雞爪似的書法,沈大爺也愣是逼着他一臉幸福的收下!
這世界上,還有沒有讓他活下去的勇氣!
“好了,都別鬧了!說說郭藝婷的事情怎麼辦?”
邢菀隨意地疊加着雙腿,手臂環在胸前,冷眸一掃面前火熱嗆聲的兩人。
“實在不行的話,我把她直接給扣了!”廖宇的年齡跟戚喜一般大小,只是說話辦事卻要比戚喜穩重的太多太多。
畢竟是跟在林霆身邊多年,道上混的時間長了,大風大浪經歷了不少,倒也算得上林霆的心腹。
“不到萬不得已,這一步最好不要走!”說這話的是沈鏡衍。
他微眯着眸子掃一眼沙發角落的廖宇,吐出薄薄的一口煙霧,繼續說道:
“郭藝婷背後的勢力,霆少到今時今日都沒有查出來,當初涼少也說了,就算查出個所以然來,那人,霆少也根本動不了。所以,不到逼不得已,別動郭藝婷!”
“我也想過,但是我怕她會在湘湘和東少的婚禮上挑事兒!”這正是林霆這段時間以來的擔憂。
陸家是南城的名門望族,陸東維打小就是軍二代,他父親陸先可是某軍區的首長,爺爺更是中央地界兒有頭有臉的人物。
雖然郭藝婷在外名聲差,可怎麼說名義上也是他父親林啓恆的小老婆,郭藝婷去鬧事兒,讓陸家怎麼看,讓整個南城人怎麼看,又讓軍區某部怎麼看?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得不考慮進去的因素。
幾人正商談着對付郭藝婷的事情,沙發裡一經沉默的江遇城忽然注意到口袋裡的手機震動起來,他起身,走去小窗臺邊。
“那怎麼辦?還動不了她了?”吧檯邊,崔海斌向來壞點子最多,可是對付這個郭藝婷明顯覺得棘手多了。
“再想想,肯定會有辦法的!”
長身站在小窗臺邊的男人正拿着手機說着什麼,條理清晰,面沉如水。
聽見身後幾人的嘆息,他忽然側過俊挺的身子。
只見他很快掛了手機,俊眉微挑,漫不經心道:
“找人給她灌杯DR,度數純點,三天不能下牀。”
“臥槽!還是咱七爺夠狠啊!”一聽江遇城的話,崔海斌簡直是兩眼放光,頓時佩服的五體投地。tqR1
整個沙發裡,邢菀眨巴眨巴眼睛不說話,沈鏡衍繼續抽自己的煙,戚喜則是一臉嘿嘿壞笑的模樣,林霆像是在思索,唯有容胭的臉色透着少許的疑惑。
DR?
什麼東西?
所有人沉默,那就代表着全數通過,廖宇明白沒人出面反駁就是贊同了,所以他凜然起身衝林霆道:
“我去準備一下!”
“手腳乾淨點,別讓人查出來!”林霆又多加叮囑一句。
“我知道了!”
廖宇一走,關於郭藝婷的討論還在繼續,崔海斌的陣地已經從吧檯轉移到了沙發。
他坐在沙發扶手上,一掃沙發裡坐着的衆人,一臉的納悶神色:
“這別人談個初戀,都是愛的要死要活,怎麼到了東少身上,就成了你死我活了?這初戀對於女人而言,不都是特他媽珍貴嗎?怎麼到了郭藝婷這裡,就成了特例?”
“是誰說初戀對於女人而言,都特珍貴?”戚喜頓時不同意地開聲反駁:
“這大多數初戀雖然刻骨銘心,但是之所以叫初戀,肯定是沒在一起嘛!初戀愛上某些人渣,比比皆是啊!”
“我覺得吧,初戀還是愛的要死要活的多,你死我活那屬於極端特例!不信的話,在場的幾個,你隨便問問!”崔海斌還是堅持自己對於初戀的觀點。
戚喜頓時來了精神,霍然從沙發上站起來,指着一圈人道:
“必須真實回答哦!那就先問——”
“菀姐好了!”她掃了一眼衆人,最後笑着指向沙發裡的邢菀,知道邢菀姐向來性子乾淨利落,不喜歡拖泥帶水。
邢菀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邊坐着的自家老公,才轉頭看向戚喜:
“他死了,後來老林幫我去救他,但是沒把他救回來!”
“不好意思,菀姐!”戚喜一聽,表情怔住一瞬,然後她才認真道歉起來。
“沒關係。”邢菀無所謂似的笑了笑。
這個時候,戚喜已經瞥見林霆暗下來的眼神,自然不敢再去問他,又去看旁邊低頭翻着手機屏幕的江七爺。
這位江家七爺,她更加不敢得罪,索性直接放棄的時候,旁邊沙發裡懶洋洋的崔海斌開了口:
“城少的,我替他回答了!城少的初戀就是他老婆,你說是愛的要死要活,還是你死我活!”
“仙姐兒是城少初戀啊?”戚喜頓時像聽到了天大的緋聞,情緒立馬激動起來。
崔海斌在意的不是這,而是——
“城少的問完了,輪到問少夫人了!”
很明顯情緒高漲的戚喜已經完全掉進了崔海斌設好的圈套裡,她萬分好奇地去問容胭:
“仙姐兒,你初戀呢?”
沙發裡,容胭從一開始就知道崔海斌這火遲早都會燒到她身上,本來想借機去洗手間,可是很顯然這兩人根本沒打算輕易放過她。
“必須回答?”容胭看向面前的戚喜,視線又隨之一轉落在不遠處的男人身上。
陡然發現江遇城正微眯着性感的眸子不眨一瞬地注視她。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回答了!”邢菀倚在沙發裡,默默掃視一眼江遇城,然後開了腔:
“指不定你現在說出他名字,城少就能讓他見不到明早的太陽!唉,可憐的男人哪!”
可戚喜仍舊是一臉擋不住的好奇:
“仙姐兒,你初戀是不是傅越生?”
戚喜之所以提及傅越生的名字,是因爲沈鏡衍跟她講過,容胭與傅家和傅越生之間好像有什麼恩怨!
難道是情債?
不等容胭回答,沙發扶手上的崔海斌頓時冷笑一聲:
“如果是他,估計明天一早傅家下面的幾家公司就會關門歇業了!”
“那要不就是項權昊!”戚喜越猜越上癮。
崔童鞋答:“城少估計會一腳踏平莞江!”
“我去!仙姐兒,你乖乖回家睡覺吧,就當我啥也沒問,你也別回答了!”
戚喜望一眼沙發裡江遇城越來越凝重的臉色,萬分後悔就不應該跟崔海斌爭搶這個風頭!
容胭無奈地起身,直接走去洗手間。
戚喜看見了,立馬跟了過去。
“仙姐兒,我看你剛纔有些遲疑,你還真有初戀啊?誰呀,怎麼都沒聽你提起過?”
洗手間的鏡子前,戚喜一邊撥弄着自己扎着的高高馬尾,一邊看向鏡子裡的容胭。
“有初戀難道不正常嗎?”容胭擦拭掉手上的水漬,蹙眉反問她。
聽聲,戚喜對着鏡子連連點頭地回答:
“有初戀很正常,有老公也很正常,關鍵在於仙姐兒你老公不正常,所以你有初戀那就是一種錯!你沒見你遲疑半秒鐘,城少那臉色立馬黑下來了!”
“有初戀也是錯,那這世上還有王法嗎?”容胭不在意地斜睨她。
戚喜皺眉:“仙姐兒你的世界需要王法嗎?”
容胭反問:“不需要嗎?”
戚喜皺眉更加深刻了,“城少不就是王法嗎?”
容胭:“……”
好機智的回答……她竟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