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江藤靜嘆一口氣,“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老四應該是在三四月份左右回國!”
“老爺子畢竟也不忍心,四月是他母親的祭日,他總歸是要回來祭拜的。”
“不說老四了,說多了爸該不高興了!”馮琴掃一眼大廳裡的衆人,視線最後落在身邊坐着的容胭身上,表情又是滿帶着親切的笑意:
“中午想吃什麼?我聽人說懷孕的時候吃魚和堅果,生出來的孩子最聰明,我馬上就去菜市場買幾條鮮魚回來!”
“懷孕的時候吃水果也好,生出來的寶寶皮膚雪白透亮,恨不得都想伸手掐掐!”說到懷孕生孩子,江藤靜也很有發言權。
旁邊站着的二伯母也跟着急忙靠過來:
“容胭呀,你多吃點葡萄和橙子,酸酸甜甜的不僅味道好又止吐!還有,就算吐的再厲害,你多少也要吃點,你不吃,這肚子裡的孩子從哪吸收營養?吃了吐,吐了再吃!”
容胭坐在沙發裡,只覺得整個大廳烏泱泱的一羣人不斷往她這邊靠過來,一張張能說會道的臉,讓她莫名有些頭疼。
忽然胸口涌起一股強烈的噁心,她急忙推開面前的幾人飛速衝向一樓大廳的洗手間!
“容胭!”馮琴緊張的連忙站起身,卻被江天雪急忙阻止了,“那個大伯母,您別擔心,我過去看看什麼情況!”
說完,江天雪就直接閃進了洗手間。
容胭難受地趴在洗手池邊乾嘔兩聲,然後擰開水龍頭鞠了一捧恆溫的水漱漱口。
“你還好吧?”江天雪擰眉走過來。
“還好。”她回答的簡潔,站在寬大的鏡子面前深吸一口氣。
“那我出去跟我媽和——”
江天雪見容胭並無大礙,轉身要去打開洗手間的門,被容胭冷靜的一句話瞬間阻擋下來——
“其實沒那麼難受,我只是不想被她們當做犯人一樣審問。”
聽聲音,江天雪頓時一副瞭然於胸的表情,:
我懂了,你是想躲開大伯母和二叔三叔他們。”
容胭並不否認,倚在玻璃鏡前輕然點點頭。
“好啦,我陪你躲一躲!”江天雪俏皮地衝容胭揚揚細眉,環視一眼洗手間,她噗嗤笑出聲來:
“我怎麼覺得,咱倆這像是在打游擊戰?外面那一羣虎視眈眈的,可都是敵人!”
容胭聽了,腳步往旁邊的玻璃窗走去,外面就是整個江家主宅的園子。
她沒說什麼,眼底卻是隱藏不住的一股複雜之色。
如今江家所有人都知道她懷孕的消息,可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明明就不是江連城,即使連城不介意,可是她介意!
她怎麼能夠這樣毫無顧忌的欺騙所有人,欺騙馮琴,欺騙江藤靜,欺騙老爺子?
明明是錯誤的事情,她要一直錯誤的走下去嗎?
可是——
正確的路,又該怎麼走下去?
自從盛嶽度假村正式投入運營以後,原本從各地匆忙趕回來的江家衆多成員全都被老爺子一股腦都攆走了。
只說宅子裡需要清靜,這麼多人天天圍在宅子裡,擾了他的清靜。
只是容胭知道,其實老爺子這麼做左不過也是因爲照顧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
那麼多人天天圍在她身邊問七問八,容胭哪有什麼休息的時間。
相比江連城剛剛出院,兩人被老爺子強制留在宅子裡的時候,這個時候的容胭已經是自由多了。
匆匆打發掉別墅大廳的一票江家人,容胭和江天雪迅速逃離了一樓的洗手間。
想起來手機還在二樓的臥房,容胭腳步輕快地往樓梯邁過去。
“八少爺跟着大太太去公司了,大太太還說,中午的時候她去菜市場給小夫人買鮮魚回來親自煲湯,讓小夫人中午的時候一定要留在宅子裡。”馮嬸見容胭往樓上走,連忙急聲告知道。
容胭連頭都沒回,淡淡地應了一句:“我知道了。”
江天雪則一個人拐去了餐廳的方向。
昨天晚上光顧着喝酒了,餐點沒吃兩口就被七哥的助理綁去了,到今天早晨她已經是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踩上二樓的最後一層臺階,容胭若有所思地往走廊旁邊的一間臥室走去。
白色毛絨的拖鞋踩在紅色的波斯地毯上,輕微的幾乎沒有任何聲響。
她望一眼走廊的盡頭,徑直走向臥室時,卻被身後突然伸過來的一隻手臂猛然勾住,一個旋身便將她直接攬進了另一個房間裡!
容胭驚嚇地連忙要高聲呼喊,卻被那人直接捂住口舌,“嗚……”
隨着房門“啪嗒”一聲關上,江遇城那張萬年冷沉的俊顏瞬間映入她的眼簾,緊接着他偉岸的身軀籠罩而下。
她有些溫怒,用力一把推開他,舉步就要朝緊閉的房門走去。
可男人冷峻的身影追上去,陡然一瞬間便將她緊緊抵在門後!
從開始,兩人之間都是沉默,誰都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可是好像心裡都有一股無名怒火似的,燃燒着自己,同時也在燃燒着彼此!
“江遇城!”終於,還是容胭抵不過他性子沉冷,溫怒着一雙眼眸瞪視他,試圖再次掙脫他的束縛。
她這一聲喊叫,似乎不僅點燃了眼前男人心中的怒火,更加勾起了他心底最原始的那股慾望,他眸子劃過陰戾的氣息時,不發一言低頭便狠狠啄上她的脣,然後就是強勢地啃噬纏吻。
容胭怒火地攥緊拳頭使勁砸在他身上,可全被他無視掉。
一隻大手箍住她的後頸,逼迫她仰頭接受他,另一隻手臂忽的勾過她的身子將她緊緊貼向他。
在容胭被他吻得眼神迷離之時,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他放在了大牀上,隨之他整個高大的身軀瞬間壓下來。
她眼角的餘光掃視到落在地板上的那件大衣外套,腦子忽然清醒幾分,迅速按住他那隻不安分的大手,她緊張地望着他:
“不行!”
江遇城當然知道她想說什麼,可是俊雅的頭顱依舊不偏不移地抵在她的頸窩處。
他涼薄的脣深深地碾壓過她的細頸和鎖骨,沙啞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輕輕響起:
“放心,七哥有分寸。”
容胭還在大腦缺氧地反覆思考他說的這句話,然而身上的男人已經俯身過來,纏纏綿綿的細吻落下去,她身上那件白色連衣裙不知何時已經飄然落地……
他略帶薄繭的大手撫過她寸寸雪白的肌膚,引得容胭在他懷裡忍不住地顫慄,有時候連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清醒着,還是做了一個冗長的春夢,夢裡的江遇城竟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極盡纏綿之後,她額頭沁滿細密的汗珠,沾溼了耳鬢的長髮,她像是一尾擱淺的魚,眼神失焦的望着低垂的窗簾,只剩下淺淺的呼吸。tqR1
“爲什麼懷孕的事情不告訴我?”身後半裸着偉岸身軀的男人伸手過去,撫過她額頭被汗水浸溼的碎髮。
即使剛從漫天的情慾漩渦裡抽身出來,他的神色已然恢復冷靜跟理智。
下一刻,容胭失神的目光看向他,“你什麼時候去醫院拆的線爲什麼不告訴我?”
“那我們現在算是扯平了?”忽然,江遇城低笑一聲,垂頭之際便要再次堵住她的紅脣。
可容胭眼裡分明是有強忍不住的怒火升起來,她快一步撲過去卻是瞬間狠狠地咬上他的肩膀。
江遇城只是忍着微微擰眉,也不做任何掙扎,大手勾過她雪白的身段,輕撫遊走在她的背上。
她真的是氣憤極了!
終於,她泄了恨,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兩排清楚的牙印,就一動不動地枕在他的肩膀上再也沒有了動作。
柔軟舒適的大牀上,不着寸縷的兩人緊緊的肌膚相貼,可是臥室裡卻是一片沉默,像是在享受這短暫的溫馨時刻。
“我會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告訴老爺子實情,所以,你不用有任何的負擔。”江遇城倚在牀頭摟着她,低頭吻一下她的頭頂。
容胭窩在他的懷裡,淡淡地“嗯”一聲算是回答。
只是,片刻之後,緊閉的臥室房門忽然傳來劇烈的敲門聲,一併傳來的還有江天雪的喊叫聲:
“七哥!我知道你就在裡面,我有事找你,七哥你快出來!”
牀上,容胭眉眼一怔。
江遇城卻是分明被擾了興致似的,不悅地深深斂眉。
他本不想理睬,可是江天雪竟然就一直站在門外不停地拍門,完全沒有收斂的架勢。
他擰着俊眉下牀穿衣,容胭支起身子往臥室門口的方向看。
以爲他會很快打發掉江天雪,誰知他繫上袖釦,凜然拉開房門,冷眸睇着門外的江天雪道:
“有事進來說。”
江天雪立即推門闖進來,雖然已經猜想到裡面是怎樣一個畫面,但是當滿地狼藉的內衣外衣零零散散扔落在牀邊的時候,江天雪還是忍不住目瞪口呆。
再看向牀上時,容胭半裸着身子坐着,如海藻般的長髮垂下來遮擋住半個美背。
容胭清清冷冷的目光坦然地迎視她,這般誘人的限制級畫面,別說七哥看了受不了,饒是她一個女人看了都快要噴鼻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