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拿着這封突然而來的表白信,容胭覺得她有點方。
她皺皺眉,不解地看向沙發裡臉色依舊不怎麼好看的男人,“這封信,你哪裡來的?”
“你接林湘手機的時候,從你包裡掉出來的。”男人冷沉着一張俊臉,偏要她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似的。
包裡?
容胭這纔想起來,下午她過去南大代課的時候,是有一個男生隨手遞給她一封信。
她只以爲可能是那個男生有關於酒店管理方面的疑惑,想要找她問詢,哪想到竟然會是一封表白信!
她無奈地將垂下的一縷長髮攏到耳朵後面,把手裡的那封信疊起來放到面前的茶几上,略顯尷尬地回答:
“楊航之應該是南大酒管系的一個學生,我沒注意會是這種信,你生氣啦?”
聽聲,沙發裡男人的俊眉微揚,“難不成我應該高興?”
“你別這麼幼稚好不好?他就是一學生,二十歲而已,城少您多大了,跟個學生計較!”容胭緩然在他身邊的沙發裡坐下來,眉眼淡淡地掠過他的身影。
然而,不等她坐穩,江遇城一把攬過她的細腰,直接將她穩穩地壓制在身下,他劍眉輕挑居高臨下地凝視她:
“怎麼,現在就開始嫌我老了?”
容胭有點哭笑不得,卻又被他低頭而來又吻又啃的動作撩的心癢癢的:
“七哥,你別鬧了,這種信以後我不收了還不行嗎?”
終於,男人俊雅的頭顱深深埋在她的頸窩裡,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薄荷清香,他伸出去的大手輕撫在她的左耳處,從她的耳朵一路向下慢慢地摩挲到她性感的鎖骨,幾乎讓容胭的整個身子都酥麻起來。
他灼熱的吻不斷落在她的耳垂和雪頸上,因爲他極盡纏綿溫柔的動作,讓身下的人兒閉着眼睛不自覺地嚶嚀一聲時,江遇城低沉悅耳的嗓音再次響起來:
“胭胭,給七哥生個孩子如何?”
容胭原本閉着的眼睛瞬間睜開!
“七哥,我——”她剛要說些什麼,卻被身上伏着的男人瞬間封住了脣舌,帶着無盡的纏綿悱惻,糾纏上她,讓她這輩子似乎再也逃不開,也躲不掉。
從客廳的沙發到注滿水的浴缸,再回到臥室房間的大牀上,他每一次似乎都耗盡這輩子最多的耐心和溫柔哄着她輕吻她。
容胭和江遇城在一起那麼長的時間,但凡和他在一起的時候身子都是特別的敏感,她被他折騰的全身沁出一層緋紅的薄汗,直到他退出來心滿意足地將她摟在懷裡,閉眼睡過去。
可容胭卻因爲他那句看似無心的話,再也無法安穩入睡。
之前邢菀姐與林大哥也因爲孩子的事情鬧過一次不愉快,她沒想到短短三四個月的時間,就輪到她頭上了。
她一開始就沒打算在江遇城身邊待得久遠,有了孩子的話以後只會更加麻煩。
退一萬步,就算她想要孩子,可是——
“怎麼了?”她輕微的移動,瞬間便驚醒了已經沉沉睡去的江遇城,他俊眸惺忪地望着懷裡的人兒,聲音透着一股性感的沙啞。
容胭扯開他攬在腰間的那隻健碩手臂,微微起身道:
“有點口渴,我去倒杯水。”
“我去!”她話音剛落地,他便已經動作利落地撿起牀邊的一件白色浴袍套在身上,一邊繫着浴袍的帶子,一邊腳步朝客廳的方向邁去。
柔軟的大牀上,容胭望着江遇城離開臥室的背影出神。
一杯溫開水遞到她嘴邊,等到她喝完,他纔將杯子放回到牀頭櫃上,摟過她繼續沉沉地睡過去。
那一夜,容胭心頭有無數理不清的頭緒在她腦子裡亂飛。
她害怕,她在江遇城的身邊待得時間越長……
容胭渾渾噩噩地從夢中清醒過來,纔想到今天上午不用過去SenWell上班,下午直接去南大帶着酒管系的學生過去慕斯酒莊就可以了。
最近因爲盛嶽度假村即將在年底前投入正常使用,所以度假村裡面的六星級帝國大廈酒店最近急需要一批專業的酒店人。
爲了儘快讓這批即將畢業的酒管系學生增加實踐經驗,程慕陽特意給她批了兩個星期的假期,讓她專心在南大代課。
年底的時候,公司越發忙碌,江遇城一早趕去了度假村,臨走前還不忘吩咐方逸把容胭的那輛白色小Polo從景園取回來。
傍晚五點,南城慕斯酒莊。
奢華的酒莊大廳里正在舉行一場小型的品酒會,這是容胭之前讓楚雲蕾從南城所有的酒莊裡面挑選的綜合實力很不錯的一家。
往日都是學生裝束的年輕男女,如今換上了高貴的禮服與西裝革履,竟然各個也是名媛紳士的俊雅模樣。
“容老師,我們將來畢業了都是做酒店,品酒會這種高端場合,跟我們做酒店服務會不會很不搭?”
身穿露肩長裙的凌子玲端着一杯白葡萄酒,有些疑惑地問向旁邊的容胭。
“就是呀!雖然品酒會很高端,可我們將來只是服務人員,我們實習的對象應該是品酒會場的服務生吧?”tqR1
“打扮的這麼漂亮,也改變不了苦逼的酒管服務人員的宿命啊!”
各個衣着華麗的年輕女孩圍站在一起,忽然一片唉聲嘆氣。
聽到女孩們的嘆息聲,容胭微微蹙眉,衝她們指指旁邊的休息區,於是衆人紛紛往休息區的沙發走去。
容胭穿着一襲簡單的裸色雪紡長裙,她隨身優雅地落坐在吧檯旁邊的高腳椅上,白皙的指尖捏着一隻高腳杯的邊緣,璀璨豔麗的星眸一掃沙發上坐着的十幾位學生,她挑眉問詢道:
“你們今晚本來就是這場品酒會的貴賓,這裡的酒水、點心、菜餚你們都可以隨意品嚐!那麼,問題來了,你作爲這場品酒會的貴賓,你想享受到什麼樣的服務?更直白的來說,你希望服務人員應該怎樣爲你服務,才能讓你滿意?大家可以暢所欲言!”
扎着簡單馬尾辮的深秋影率先笑着舉手,她想了片刻道:
“既然是品酒會,我希望服務人員能夠詳細地向我解說各種酒類,例如白葡萄酒和紅葡萄酒,哪種口感更好?”
“我想讓服務人員給我介紹一款最貴最好喝的酒!”凌子玲急忙補充道。
沙發的角落裡蕭雅的目光閃過身邊的衆人,最後淡然地落在吧檯旁的容胭身上:
“我只想知道一個問題,萬一酒喝多了,吐酒桶又被別人給霸佔着,那我該怎麼辦,找誰求助?”
“看來,大家的問題有很多!”容胭隨手將高腳杯放置在吧檯上,淺淺一笑:
“你們作爲品酒會的貴賓,想要什麼樣的服務,這就代表日後你們踏進酒店這一行業,需要給各個場合的客人提供什麼樣的服務。
白葡萄酒和紅葡萄酒沒有好壞之分,但是品嚐有先後之分。白葡萄酒最好放在10攝氏度左右的冰桶裡冰鎮,紅葡萄酒的最佳品飲時間是與室內溫度保持相同,而且紅葡萄酒味濃,如果先品飲紅葡萄酒會影響白葡萄酒的口感,所以兩種酒的品飲次序是先白後紅。”
“這裡面這麼多的學問啊?”凌子玲望着手裡的一杯紅葡萄酒,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動着。
容胭眉目淡淡地掃視一眼衆人,繼續道:
“每個酒莊提供的酒類都不一樣,最貴的酒沒有特定答案!至於蕭雅同學提出的問題,我能給出的最好回答就是,品酒會畢竟是一個高端場合,根據你個人的飲酒量量力而行!
還有一點,作爲比你們稍微大那麼兩三歲的過來人,我的經驗告訴你們,作爲一個女人,任何場合都不要放任自己喝醉,除非你對自己的酒量很自信,否則千萬不要輕易挑戰!”
“容老師,你這麼懂酒,你肯定很能喝吧?”沙發裡圍坐的衆多小女生不知誰大聲問一句,惹得場面頓時炸開了鍋。
“老師您酒量怎麼樣?”
“我之前聽楚教授提過,說容老師是從瑞士留學回來的,像今晚這場的場合,您是不是經常能夠參加呀?”
容胭被一羣嘰嘰呱呱的女聲圍住,問題是一個接着一個。
她突然有點想逃跑的衝動,索性直接從高腳椅上起身,衝沙發上的衆人道:
“都別貧了,品完酒之後還要填一份品酒記錄表!”
容胭此話一出,沙發裡的一羣小女生頓時哀嚎起來。
躲開那一羣嘰嘰喳喳的小姑娘,容胭踩着裸色的細高跟往酒莊後面的園子走去。
夜幕下的慕斯酒莊華麗而安靜,穿過一條長長的園子主道就到了慕斯酒莊的酒窖。
容胭並非是嗜酒如命的人,但是遠遠就能在空氣中聞到一股葡萄的果香味和發酵的酒香味,她沿着一條並不起眼的鵝卵石小道朝酒窖的地方走去。
雖然容胭有些奇怪爲什麼酒窖門口連起碼的管理人員都沒有,腳下的步子也沒有停頓的意思。
高大的木門是虛掩的,她好奇地輕輕推門而進,映入眼簾的是一整面牆壁的酒架,上面放着不同種類的紅白葡萄酒,再往旁邊看過去是存放着紅酒的橡木桶。
她忍不住再往更深的裡面走去時,陡然聽到有聲音傳過來,可是距離太遠,她聽得並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