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不是要我當間諜嗎?”小橙子一聽直搖頭。“不行不行,我不能出媽咪。”
“那你還想吃雞腿嗎?”
小橙子撇嘴,很想有節操地拒絕,但……
“想。”悶悶聲。
“還想吃棒棒冰嗎?”
“想。”聲音更低了。
“還想吃薯條?”
“想。”
“那些你媽都不會給你買,你只有靠我。”
小橙子哼了一聲,“爹地,你知不知道利誘小孩子是很不道德的行爲?”
“所以你接受利誘麼?”
“……好吧,我接受。”
“這還差不多,看着她,隨時向我彙報。”
“知道了,爹地晚安,麼麼噠。”小橙子送了個甜吻。
“嗯,晚安。”
掛了電話,小橙子鼓着腮幫子,像只可愛的小青蛙。
“什麼嘛,爹地實在太幼稚了。”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搖了搖頭。“哎,爹地媽咪真不讓人省心啊。”
整個家就靠他一個人撐起了全部的智商。
……
第二天上班,午餐時間。
陳陽伸手在程安妮眼前揮了揮。“吃飯還發呆?在想什麼?”
她把簡煜的事情告訴了她。“你說我該怎麼辦?”
陳陽認真想了想,“如果單純以上下屬的關係,我當然不想你走,你是最好的上司。但從朋友的角度,我支持你。”
“你想想啊,女人多不容易啊。成年後爲父母活,結婚後爲老公活,生了小孩爲孩子活,什麼時候能真正爲自己活一次?”
“我和你不同,我就是得過且過,但你有夢想,這樣很好,就該堅持不懈地爲之努力。我相信你一定會成爲非常優秀的設計師。”
程安妮心裡的天平本來就已經偏向這一邊了,陳陽這一番鼓勵,她更像打了雞血一樣。
“嗯,那我忙完這兩天就去。”
中午,她在辦公室,接到了程澈的電話。
“這份資料你下午交給我,三點之前,記得。”
她交代完欣欣,走到一旁。
“阿澈。”
“姐,在忙嗎?”
“不忙,對你,什麼時候都有空。什麼事兒?”
“我在海城有幾場演奏會。”
“太好了。什麼時候來?待多久?”
“我已經在機場了,大概五點到,初步預計待半個月,還可能更長,視情況而定。”
“好的,我去接你。”她很激動。
樑爽和鄭舒南交往後,程澈就一個人去了美國,一去就是幾年,上一次見面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平時只能通過微信和視頻。倍感思念。
開心地說,“那一會兒見。”
……
五點。
偌大的機場大廳,程安妮一眼就看到了程澈。
沒辦法,誰叫這個弟弟長得好看呢,而且還是驚豔絕倫的好看。
幾年不見,程澈似乎又長高了,也瘦了一些,但依舊脣紅齒白,五官精緻,天使一般的男孩兒。
就隨便往那一站也賞心悅目,整個機場的女孩子都在偷看他。
“姐。”
程澈拖着行李箱走來,彎腰抱了她一下。他個子很高,程安妮得踮腳。
“好久不見,好想你。”她抱得緊緊的。
“我也是。”
兩人抱了很久才鬆開。
一抹鬱色從程澈眼中一閃而逝,但很快恢復了微笑,程安妮想可能是自己多心吧。
但也可能是因爲情傷未愈?
得知他暗戀樑爽多年,她是很意外的,樑爽和鄭舒南在一起後,她特意打電話安慰過程澈幾次,他都說沒關係。
可暗戀一個人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說忘就忘?否則他也不會一個人去美國了。
時隔幾年,程安妮不想再提起那些往事,一直問演奏會的事情。
“你現在可是享譽國際的著名音樂家,是我們程家的榮耀。”她驕傲地誇讚道。
程澈莞爾,“爸可不這麼想,這幾年他被我氣得夠嗆。”
“媽呢?”
“身體也不大好。”
程安妮黯然。“都是我的錯,我沒盡到女兒的責任。”
“別這麼說,我知道你也不容易。”
“阿澈……”
“姐……”
兩人同時開口。
見他似乎有重要的事情要說,程安妮道:“你先說吧。”
“你先。”
“我現在帶你去見一個人。”
“姐夫?”
“不是,到了你就知道了。”
瞞了六年,是該慢慢說出真相了。
她把車開到了幼兒園門口,還沒下課,一些小朋友在院子裡玩遊戲。
程澈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沒挑破,等程安妮開口。
她指了指。“那個,你侄子。”
“很帥,和他爸一模一樣。”程澈微笑道,眼神清澈溫暖。
“你怎麼知道……”
“姐,我瞭解你,你一個人來海城,絕不僅僅是爲了‘療傷’這麼簡單。流產的事,你說謊了。”
她有些愧疚。“對不起。”
“不用道歉,我說過,我尊重你的每一個選擇,也會支持到底。”他握了握她的手,陽光中,手指修長白淨,“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謝謝你,阿澈。”
“你現在向我坦白,代表你和他有複合的打算?”
“這個還不確定,但……我們最近很多,感覺……複合也不是不可能。”
現在她除了自己的心理陰影,還擔心她媽能不能接受,她現在身體不好,恐怕受不了刺激。
“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訴你,我只能說,複合沒那麼容易。”
程澈點點頭。“那你再考慮清楚,總之我是支持你的。”
他心裡默默說——我也需要你的支持。
剛纔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可兩人同時開口,他頓時又失去了勇氣。
他要說的那些,難以啓齒。
“他們放學了,走吧。”
程安妮下了車。
“媽咪!”小橙子揹着小書包,像小云雀一樣飛奔過來。
“寶貝。”程安妮親了他一口。
“咦,媽咪,這個大哥哥又是誰?爹地知道會生氣的,他讓我看着你。”
小橙子想,他已經先坦白了,那就不算當小間諜了吧?
話說回來,這個神仙哥哥好帥啊,比神仙姐姐還漂亮,可惜是男孩子,他不能喜歡他。
畢竟他可是很直很直的直男。
“這個不是大哥哥,是你親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