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程安妮做了牛奶和火腿蛋。
小橙子一邊喝牛奶一邊偷笑。
這已經是早上第十二次了,從刷牙開始就一直在笑。
嗯,有情況!
“你笑什麼?”安妮問。
“沒什麼呀,秘密。”小橙子做了個噓聲的手勢,神神秘秘的樣子。
“我是你媽咪,對我也要保密?”程安妮有點酸啊,“你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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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你怎麼老往那方面想?我不是說了嗎?我現在沒有談戀愛的打算。我昨晚做了一個很幸福的夢。”小橙子又抿着嘴笑了。
“什麼夢?”
“現在還不能說。媽咪,你不要管那麼多了。”小橙子兩三口就啃完了火腿蛋,跳下椅子。“快點快點,我要去上學了。”
……
幼兒園。
小橙子正練鋼琴。
“園花”苗苗坐到他旁邊,“小橙子,你今天很開心哦?”
“是啊,偷偷告訴你,我找到我爹地了。”
“是嗎?那太好了,恭喜你呀。”苗苗鼓掌,“我就說你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他們都是胡說的。”
“那,你找到你爹地了,我們是不是可以結婚了?”
小公主的苗苗一在小橙子身邊就變成了花癡、迷妹,天天把結婚掛在嘴邊。
“我不是說過很多次嗎?我們還太小,要二十歲才能結婚。”
“這麼久啊……”苗苗掰着手指數了一會兒,“那還要過十六年才嫁給你。你會不會喜歡上別人?”
她扁着嘴,很擔心的樣子,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小橙子嘆了口氣,所以說,幼兒園的小女孩就是麻煩,真受不了呢。
但他是個小紳士,小紳士要疼女孩子,拿出手帕,替她擦乾眼淚。
“別哭了,不然我以後不娶你了。”
苗苗一聽果然不敢哭了,“好,我不哭,你一定要娶我哦!”
休息時間,小橙子跑到外面,拿出手機。
“大叔,是我。”聲音響亮,中氣十足。
“你在哪?我上午去醫院,醫生說護士送你回家了,你不是沒鑰匙嗎?”
小橙子早就想好了理由,回答道:“我媽咪放了一套鑰匙在鄰居家,昨天是因爲太晚,我纔沒去拿。大叔你放心,我已經到幼兒園了。”
“那就好。”他鬆了口氣。
這樣緊張一個與他毫無關係的小傢伙,還是頭一次。
“大叔,醫藥費我以後給你。”
“你自己留着買蛋糕吧。”
“那不行,小男子漢說到做到。”
“好,有機會再說。”
“大叔,我想你了,以後可以經常給你打電話嗎?”
此刻陸禹森站在wt集團頂樓,俯瞰着城市,財富、地位,絲毫不能給他冰冷的心帶來任何實質性的滿足。
他也早已過了爲榮耀而金錢感沾沾自喜的年紀。現在對他來說,這些都是冷冰冰的,沒有任何意義,浮雲而已。
然而小傢伙奶聲奶氣的一句“我想你了”,卻瞬間溫暖了他的心。
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
但願他以後也能有個古靈精怪的兒子。
古靈精怪的兒子,陸禹森的頭猝然抽痛了一下。
熟悉的感覺襲來。
他想要個女兒,和她一樣漂亮的女兒。但如果是個古靈精怪的兒子也不錯。
那個“她”是誰?
心臟驟然抽緊。
“大叔、大叔你還在嗎?”
“嗯,在。”陸禹森低喘,每次想到那段過去,都會頭痛。
“你上班很忙吧?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大叔,我還會給你打電話哦,拜拜!”
掛了電話,陸禹森望向窗外,遠眺。
自從來海城之後,他腦子裡總是時不時冒出一些回憶,好像關在心底黑匣子裡的那隻野獸越來越蠢蠢欲動。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突圍而出。
……
酒店。
程安妮帶着陳陽和欣欣巡房,一邊交代日常工作。
一道偉岸的身影迎面走來,身後跟着幾名高管。
安妮停下腳步。
一種尷尬的氣氛在兩人之間瀰漫開,但也只有他們才能夠感覺到。
“總裁。”陳陽和欣欣同時鞠了一躬。
裴御頷首,目光落在程安妮身上,眼底壓抑了太多情感。
“程組長,麻煩你過來一下。”
“是,總裁。”
她跟到一旁。
裴御感到了她的牴觸,都是因爲昨晚的表白才這樣,但他不後悔,感情是最藏不住的,她遲早會知道。
“昨晚的事……對不起。”
“沒關係的,你喝醉酒,我知道。”她笑得有點不自然。
多少朋友是因爲表白而導致尷尬,漸漸疏遠?她不希望他們也那樣。
可目前要做到自然,真的很難,她只能盡力。
裴御表白不是因爲喝醉酒,他知道,他也知道她同樣清楚。
但把責任推給酒,也許不會讓他們的關係那麼難堪。
於是他點點頭。“太久沒應酬了,酒量不好,昨晚又被他們灌了好幾瓶,胡言亂語,你別往心裡去就好。”
“不會的,沒事的話,我就先去忙了。”
“好。”
他目送她的背影,兩人之間彷彿隔着無法逾越的鴻溝。
明明想拉近,卻越來越遠。
他感到很心痛。
“總裁,會議快開始了。”助理道。
“走吧。”
他有些心不在焉。
快到會議室時,突然聽到助理喊了一聲“宋小姐”,接着就被狠狠拽了一把。
一轉頭,對上了宋倩倩那張瘋子一樣的臉。眼睛哭得又紅又腫,兩頰深深陷下去,猙獰恐怖。
旁人差點都認不出她是大美女宋倩倩。
裴御只愣了一秒,就伸手去推她,但宋倩倩抓得很緊,如同孤注一擲般,指甲緊緊揪着,力氣大得可怕。
“放手!”
“爲什麼不接我電話?爲什麼不見我?爲什麼?”宋倩倩瘋狂地質問着,尖叫聲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十幾雙眼睛愣愣地望着他們。
裴御感到難堪。“這是在酒店,你別鬧了。先去我辦公室。”
“我不要!你只是想把我趕走!”宋倩倩不依不撓,死纏爛打,鬼哭狼嚎的什麼都用上了,“你究竟是什麼意思,你說啊!”
裴御忍無可忍,咬牙逼出一句話。“我們已經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