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妮現在頭暈腦脹,直冒冷汗,已經無力應付他,而且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她只想逃。
她現在很後悔,明明是她提出分手,昨晚還和他**,他一定會認爲她善變又輕浮。
她當做沒看到他,低頭快走,但陸禹森拉了她一把,“安妮。”
“陸、陸總,這麼巧。”她心虛得要命,一個勁眨眼睛不敢看他,心慌意亂。
打了聲招呼就急於離開,但他不讓。
“請你放手,好嗎?”
“你的手好燙,發燒了嗎?”
他焦急地問,鬆手探向她的額頭,但她躲開了。
“沒有,可能酒店裡太悶了吧。”
她不善於說謊,睫毛顫抖得厲害。尤其在他面前,他漆黑銳利的雙眼總能洞悉一切。
“我還有事,請你放手好嗎?”
“我們有必要談談昨晚的事。”
“昨晚什麼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昨晚我們**了。”他咬咬牙,爲什麼她要這樣逃避?
她身子一顫,更滾燙了,感覺旁邊的人都能聽到那兩個字,投來異樣的目光。更心慌意亂。“請你別亂說,我們已經結束了……或者昨晚那個不是我,而是……”
“你想說誰?閔敏還是其他女人?”陸禹森滿眼不滿,危險極了。“你敢說?”
她瑟瑟發抖。
“自從和你在一起之後,我就沒有碰過其他女人,以後也不打算碰。哪怕喝醉了,我也不會醉到和其他女人**。”
他的身,他的心已經認定了她,非她不可!
“今天早晨你離開的時候,枕頭上有你的頭髮,有的香味,我還記得你昨晚是怎麼熱情地在我身下承歡……你的**,你動情時緊緊用雙腿纏繞着我,指甲掐入我肉裡……”
“別說了……”她捂着耳朵。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魔咒,逼她承認她努力忘記的事實。
“你也記得,爲什麼要逃避?”
她深吸了口氣,眼眶苦澀。“因爲那是錯的。”
“和我**是錯誤?”他的眉心擰得更緊了。
“是……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們不該那樣,我很後悔。”她哽咽着,“昨晚你喝醉了……”
“可你沒喝酒,你很清醒,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是,所以我後悔了,我後悔自己沒承受住**,我後悔自己那麼賤。”
他不許她用那種字眼侮辱自己!
“那絕不僅僅是**……我說過,你的身體會告訴你該做什麼。”
“可人活着不能那麼隨心所欲,至少我不能……昨晚那樣的氣氛,你喝醉了,我看你那麼傷心,一時心軟……我的防線崩塌了……”
“所以你和我**只是因爲同情我?”陸禹森冷笑。“你騙得過自己嗎?壓抑自己的心,壓抑自己的**,你活得累不累?”
“累,可揹負心理負擔更累,我不想瞧不起自己。每一次享受完偷來的歡愉,就註定要承受更多懲罰,我不想重蹈覆轍。昨晚的事你就當做了一場夢吧,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壓下鼻間的溼意,她轉身離開。再多眷戀,再多不捨又能怎麼樣?註定要分開的,她不願讓這段關係更糾結。
但陸禹森糾纏不休。“我不允許你這樣逃避!”
“請你放開我……放開我……”
周圍的人都駐足圍觀,程安妮不想弄得那麼難堪。
“放開我……”
但他只想找個地方和她冷靜地談一談,他沒法就這麼眼睜睜放她離開。
兩人拉扯着。
“她叫你放開她,你聾了嗎?”
一道人影強勢插入兩人之間,用力推了陸禹森一把。
他毫無防備,給他推得後退了幾步。
唐澤?
陸禹森火冒三丈。“滾開。”
“你沒事吧?”他低頭問程安妮,她搖搖頭,纖瘦的身子在發抖,緊抿的嘴脣壓抑着痛苦。
“滾開!”
“我偏不!”他單手將她藏在身後。“這樣大庭廣衆拉拉扯扯你不嫌難看,也不管她難堪?”
陸禹森也是被逼急了,她一直否認他們的關係讓他氣惱、急躁,所以沒控制住脾氣,否則他也不想那麼做。
“我想和她好好談談。”
“你想和他談嗎?”他問她。他還是尊重她的意思,畢竟他們現在已經離婚了,作爲一個……朋友,他無權干涉她的感情。
她搖搖頭。
“你看到沒有?她不想和你談。”
“你……”陸禹森惱了。什麼時候,他們之間要由唐澤來當傳聲筒?所以她是決定躲回龜殼裡,繼續在她那段痛苦的婚姻中煎熬?
他不允許她這麼虐待自己。
“安妮,剛纔是我情緒太激動了,我沒想過傷害你,我只是想和你冷靜地說說話。”
“我不想說。”她就快哭了,“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我只想走,請你放了我,好不好?”
“你這樣逃避有用嗎?你還愛我!這樣下去你只會更痛苦。”
“你別再說了好不好?就算痛苦,我也認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沒有權力逼我。”她哽咽着,嘴脣顫抖得厲害。“我們走吧……”
“好。”唐澤雙手搭在她肩膀上,護着她離開。
“該死!”陸禹森衝上去,一把掰開了唐澤的手臂。“你沒資格碰她。”
“現在是你在糾纏不休!你看不出她已經被你逼得受不了了嗎?難道你一定要逼得她情緒崩潰才行?”唐澤怒聲質問着,“你太自私了!”
陸禹森握緊拳頭。
“求你別再纏着我了,我不想見你……”她的眼淚終於還是忍不住奪眶而出,心,太痛了。
果然,偷來短暫的歡愉,會遭到更殘忍的懲罰。這就是她的懲罰,心如刀割,好疼。
“我們走。”
陸禹森追上前一步。
“求你別再跟着我。”
她淚眼婆娑地望着他,止住了他的腳步。
哪怕他是那麼不情願,哪怕他有千言萬語,哪怕撕心裂肺,在她的淚眼凝視中,他還是硬生生止住了腳步,手指,一根根抽緊,緊握成拳。
手背上的青筋突突跳動着。
他感到自己是那樣的無能!
明明想追回她,卻一步步將她推得更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