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禹森緊緊抱着程安妮,都快把她攔腰掐斷了,但她希望他抱得緊一些,再緊一些。
“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她拼命搖頭。“不……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我知道的……你會來的……”她破涕爲笑,幸福難以言喻。
她終於體會到《大話西遊》裡紫霞仙子那句話。
我的意中人是一位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身披金甲聖衣、駕着七彩祥雲來娶我。
他就是她的蓋世英雄。
唐澤站在暗處默默望着他們,整個人被絕望籠罩着。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和陸禹森之間的差距,然而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強烈過。
他只會帶給她災難,讓她陷入危險,陸禹森卻是救她的那個人。
他永遠比不上他!
……
許久,陸禹森才鬆開程安妮,摸了摸她的臉,笑容溫暖。“我們走。”
她走了兩步,突然想起唐澤還在,回頭望去,他站在角落裡,燭光將他的臉映得慘白,她從來沒見過一個人那樣絕望,好像心都被撕裂了,只剩下一具“屍體”。
“怎麼了?”
“唐澤還在……”
陸禹森擰起眉頭。“難道你被他害得還不夠慘?”
“怎麼說也是一起來的,讓他跟我們一起走吧?嗯?”她軟軟地請求着。“好不好?”
“你不說話就代表你答應了,你真好。”
她跑回唐澤身邊。“還站着做什麼,走吧。”
“嗯?走吧!”
唐澤沉默地望着她,讓他跟他們一起走,看他們秀恩愛?她是想折磨死他嗎?
他知道她是出於好意,至少在這個時候,她還能想到他。可他在陸禹森面前擡不起頭來,自卑的要命。
他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
可單獨讓他們在一起,他會瘋掉的。
“走吧……”程安妮輕輕拉了他一下,唐澤才肯跟她一起走。
三人上了直升機。
程安妮和陸禹森坐在一起,他緊緊摟着她,帶着一種挑釁的意味,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權。
唐澤全程握緊拳頭,恨得要命,他憑什麼摟着自己的老婆?
可他更恨自己無能,換位思考,他也會選擇陸禹森這樣能在關鍵時刻救她的人。
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痛苦,程安妮稍稍從陸禹森懷裡掙脫出來,拉開了一些距離。
他的手臂一僵,不悅都寫在臉上,她居然考慮唐澤的感受!
直升飛機迎着狂風暴雨艱難地前進着,好像隨時都可能會被雷電撕裂,搖搖欲墜,每一秒都是和死神擦肩而過。
但有他在身邊,程安妮感到很安心。
就是那種哪怕出事,能和他死在一起也很幸福的感覺。
所有直升機統一在酒店樓頂登陸。
下飛機的時候,程安妮腳下一崴,險些摔倒,唐澤急忙去扶她,但陸禹森動作更快,已經將她整個抱入懷裡,把外套罩在她身上。
一名軍人撐着大傘護送他們走進了酒店。
溫暖的燈光,金碧輝煌的酒店,程安妮像是一艘經歷過狂風暴雨的小船,終於回到了溫馨的港灣,無比珍惜此刻的安寧。
她感激地望了眼陸禹森,男人堅毅的臉上也露出了一抹淺笑,很**愛地揉揉她的臉,“沒淋溼吧?”
她搖搖頭。
有他的外套,還有人撐傘,她被保護得這麼好,哪裡會淋溼?
他真是體貼的男人。
可憐身後的唐澤,推開了撐傘的人走了進來,全身溼透了,像個落湯雞。
比這更慘的是還要看自己的老婆和另一個男人濃情蜜意的對視。
一個穿着軍裝,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過來,軍裝上有很多勳章,代表着他的身份。
程安妮對軍人是很崇拜的,一下子肅然起敬。
“你們總算回來了。”
他給人的感覺很嚴肅,但在陸禹森面前,態度就親切許多,打趣道:“這位是誰?不給我介紹介紹?”
“程安妮。”
他多打量了兩眼,不是那種美得特別驚豔的女人,但看着非常舒服。而且剛經歷那樣一場生死劫還能這麼淡定,說明她很有膽識。
但話說回來,有陸禹森這個大靠山,沒什麼好的。別說刀山火海,就算到了閻王爺那,他也有本事把人要回來。
“你好,我是空軍上尉夏朗。”
“空軍上尉?”程安妮眼裡流露出了崇拜之情。
更崇拜的是陸禹森竟然能調動空軍來救她,這男人真是神通廣大。
“這傢伙半夜打電話給我,電話裡說的十萬火急,一下把我嚇醒了,我還以爲出什麼大事兒了,原來是英雄救美啊……還讓我派出了精英部隊,你可欠我一次。”
陸禹森一本正經道:“獲救的總共有五十五人,保衛人民安全是你的職責。”
“別說五十五人,就是五千人,五萬人,你眼裡也只有一個吧……”他戲謔地掃了眼程安妮,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臉都紅了。
“麻煩了。”
“自家兄弟的女人,不麻煩。真想道謝的話,改天一起吃頓飯。今天我得先回部隊了,再見。”
“再見。”
程安妮一直目送他離開。
肩上的手一緊。
她吃痛地望着陸禹森。
“不許你看其他男人。”
安妮臉頰一熱,甜絲絲地說:“你真霸道。”
“你朋友怎麼都來頭這麼大?好厲害哦!剛剛那個夏上尉好帥……”
“他帥還是我帥?”
她笑眯眯的。“當然是你最帥了。”
陸禹森一副“這還差不多”的樣子。像他這樣“鐵石心腸”的男人,對自己的小女人耳根可軟得很,她一句話就能把他哄得很開心。
“之所以他們都這麼厲害,那是因爲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別厲害的朋友,那就是我。”他得意地揚了揚下巴。
“是啦是啦,你最厲害啦。”
身後的唐澤都快酸死了。
可沒有人注意到他,他就像被拋棄了。
“今晚就先在這過夜,我準備好了房間。”
“嗯。”
她剛要跟他進電梯,唐澤幾步追上來,剛要去抓她的手,被陸禹森一步推開老遠。
他對她溫柔,對其他人可都是冷漠又危險。
“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