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澤承認了,“是。”
黃玫瑰還是黃玫瑰,但在程安妮眼裡變醜了,她想直接扔進垃圾桶。“你搞什麼鬼?腦子有毛病嗎?”
“你不是最喜歡黃玫瑰?”
“但不喜歡你送的。我還沒死,你就給送花了?”她只能想到給死人送花這個動機,他咒她死嗎?
“你知道黃玫瑰的花語是什麼嗎?”
程安妮在網上一搜,黃玫瑰花語——真誠的道歉。
所以唐澤送花是想向她道歉?
昨天還態度那麼惡劣,今天卻送花道歉,他精神分裂了嗎?
她真的沒興趣知道他葫蘆裡的什麼藥,總之被他纏得很煩,頭疼地捏着太陽穴,不知該說什麼。
“今晚一起吃飯?”
“談離婚的事?”
“難道我們之間除了這個沒有其他話題?”
“是,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話想跟你說,也不想多看你一眼。如果你堅持不離婚,那就等着收律師信吧!”
她掛了電話。
……
本來約了樑爽一起吃晚飯,但下班後接到唐景行的電話,讓她回家吃飯,她只好調頭。
想來這段時間她都是在外面過夜的多,唐家回得越來越少了,的確很不像話。
什麼時候才能離婚,好煩。
剛吃完晚餐,唐澤回來了,唐景行一看到他,來已經發青的臉色直接變黑了。鼻腔裡冷哼一聲,“你還知道回來?”
“爸。”
唐澤看了眼程安妮,她對他一肚子意見,也都寫在臉上。
“別叫我爸,我沒你這麼個畜生兒子。”
接着唐澤的舉動讓所有人都震驚了。
他竟然在唐景行面前跪了下來。
唐景行也睜大了眼睛。
“爸,這陣子我惹出了很多麻煩,讓你生氣了,對不起。”
他在搞什麼鬼?程安妮目瞪口呆。可看他的樣子不像在演戲,反正從昨晚開始他就不正常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知道一直以來我都不是個好兒子,也不是個好丈夫,我讓你很失望,爲我.操.了很多心。但從今天開始,我會改過自新,我會努力工作,也會承擔起一個兒子的責任,請你相信我。”
唐澤跪在那,認真望着唐景行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鄭重承諾着。
唐景行內心是很震撼的,他對這個兒子幾乎可以說已經徹底失望了,他以爲到他閉眼斷氣那天,也看不到他成才。沒想到他竟然會……
“至於我和許佳影,我們已經結束了。”
“我怎麼知道這不是你保護她的謊言?”
“我已經和她說清楚了,等她康復後,我會派人送她去英國,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她,我說到做到。”
韓媚蘭和唐萌面面相覷,轉變來的太突然,她們都是懵的。
“不止許佳影,今後我也不會再和其他女人牽扯不清。你說的沒錯,安妮是個好女人。儘管我知道得太遲,但我不想放棄她,我想和她重新開始。以後我會履行一個好丈夫的責任,好好照顧她,對婚姻保持絕對的忠誠。”
換做三個月前聽到這番話,或者程安妮真的能不計前嫌,和他重新開始,但現在太遲了。她一點也不覺得感動,反而很恐慌。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好了結束嗎?
她現在就像油鍋上的螞蟻,急得不行。他深邃誠懇的眼神如同一個陷阱,她急於逃避。
不,她死都不要!
“兒子,你沒吃錯藥吧,這個可是程安妮啊!”韓媚蘭不敢置信地指着她,“你不是很討厭她嗎?當初是她毀了你。”
“不是她毀了我,是我自己毀了自己,她沒有錯。”
“究竟是怎麼回事?她給你下藥了嗎?你腦子不清醒了是不是?”
“我沒有不清醒。”唐澤的眼神更漆黑了,執着。“相反,我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醒,更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她要被他的眼神活活融化了,程安妮心慌地站起來。“爸,我先上樓了。”
她回到房間沒多久,唐澤也跟了進來。
慌亂的她立刻質問道:“剛纔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聽得很清楚,我要洗心革面,重新開始。”
“如果你想改過自新,好好工作,那麼我爲你感到高興,但你說要和我重新開始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望着她,眼神平靜深邃。“我想和你重新開始這段婚姻。”
程安妮的心臟驟然一緊,這種感覺荒唐得都快讓她笑出聲了。
究竟有多麼厚顏無恥的人才能說出這句話?
“明天我陪你去趟醫院吧。”
“去醫院?”
“去檢查看你是不是哪根神經搭錯了。前天我們還說好了要離婚,今天卻說要重新開始,你不覺得你太善變了嗎?”
可唐澤想說前天他還並不知道當年救他的人是她!
當然這兩天他也一直在問自己,就算不是她,他真的願意和她離婚嗎?真能硬生生從自己體內剜去一塊肋骨?
不管之前的決心有多麼強烈,但真正要到離婚的時候,還是會退縮的吧?
因爲到那一刻他纔會真正意識到,那比他想象的更加痛苦。
“如果我之前說的還不夠清楚,那麼,我現在再明明確確地告訴你一次,我和陸禹森早幾個月前就已經**了。我的第一次就是給了他,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也都是給了他。我們的第二次是在車裡,第三次就是在跨年夜,還有第四次,是在……”
“夠了,我不想聽那些。”唐澤握緊拳頭,臉色鐵青,把臉扭過一邊。她的角度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側臉上突出的青筋,太陽穴都在隱隱跳動着。
他越憤怒,她就笑得越殘忍,像個劊子手,一刀刀往他心臟上捅過去。
“怎麼?連聽都受不了,那你以後你怎麼面對我?你碰我的時候不會覺得我髒嗎?你不會想到我全身就都被你表叔碰過,不會想到在我最深處出入過,我們深深融爲一體?你不會有那樣的畫面?”
“我說夠了!”
“你不想聽,我偏要說。”她笑得風情萬種像個妖精,卻是手拿刀刃的妖精,刀上都是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