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鄭舒南和陸禹森的交情,項目其實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主要看後期的合作。當然,一個項目剛開始的時候非常忙,程安妮一早就帶着項目部七八個同事趕往陸氏開會。和規模最大的跨國財團合作,每個人都是西裝革履。
陸氏派出的合作代表是總監徐琳,二十七歲,性格有些潑辣,但做事幹脆利落,沒一句廢話,程安妮就喜歡和這種人合作。
會議從上午九點到一直到下午六點才結束。
程安妮昏昏沉沉地離開會議室才發現要下雨了。
她沒帶傘。
……
頂樓,陸氏總裁辦公室。
知道程安妮就在樓下開會,陸禹森心情複雜,每時每秒都在和去找她的強烈衝動作鬥爭。
當然,他不會打擾她的生活。他想着哪怕只是遠遠看一眼,哪怕一眼都好。
可一旦屈服於衝動,就會越來越貪心,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一眼都不能看,他必須剋制。
一整天工作排得很密集,但他心不在焉。
六點左右,秘書進來彙報工作。
陸禹森也是心不在焉地聽着,簽完合同遞給她時,忍不住問了句。“遊樂場項目的會議結束了?”
“嗯,剛結束,程經理剛離開。”
秘書自知失言,忙低下頭,瞬間感覺整間辦公室的氣溫驟降了幾度。
她多什麼嘴呀,可她就是覺得總裁會想知道。
“你出去吧。”
“是,總裁。”
天色陰沉了半個多小時,終於下起了大雨,雨水像鞭子一樣“噼裡啪啦”地抽打着落地窗,吵得人心煩。
陸禹森眉心微蹙。
她開車了嗎?帶傘了嗎?
她的身子本來就弱,纔剛出院,萬一淋雨生病了怎麼辦?那個倔強的笨女人肯定會帶病上班。
想到她半夜一個人去輸液那一幕,陸禹森什麼都不顧不上了,戳熄菸頭,拿起傘就追下去。
很多員工被大雨困在門口,烏壓壓一片,可幾十人裡面,陸禹森的目光還是一眼尋到了程安妮。
其實她穿的很普通,就是一身黑白職業裝,矮跟的黑色高跟鞋,扎着一個馬尾,旁邊的女職員都是這樣的裝扮。
可她對他而言是不同的,就好像她身上在發光。其他人都見不到那道光,但那對他卻是致命的吸引力。
陸禹森貪婪地望着她的背影,心在顫抖。
捏緊了傘。
他多麼希望送她回家,可現在他連給她傘的勇氣都沒有。
正準備叫保安轉交給她。
一輛白色寶馬駛來,清俊高瘦的少年撐着一柄大傘下車走向她,她眼睛發亮,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他低頭溫柔地微笑着,替她擦乾溼發,脫下外套罩在她身上,細心掖好邊角,滿臉**愛。
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她嘴角盪漾着甜蜜的笑容,點點頭。
他一手撐着傘,一手護着她的肩膀走進了雨中,他將傘傾至她那邊,自己的左肩卻在淋雨。
這一幕像電影。
陸禹森五官緊繃,手裡的傘都快被他單手摺斷了。
四周都是女人們傾羨的低叫。
“那個男孩子好帥啊,皮膚好白,像漫畫裡走出來的。”
“是啊是啊,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男孩子,我要窒息了。”
“關鍵還那麼體貼,冒着大雨來接女朋友。”
“就是,如果是我男朋友肯定叫我打車回家。哼!”
“看上去好像女方比較大,是姐弟戀嗎?”
“所以說現在流行姐弟戀呢,弟弟才更會照顧人好不好?更何況人家還是富二代,那輛車一百多萬呢。”
“太羨慕了……”
“什麼時候我也能有個這麼完美的男朋友啊……”
……
陸禹森越聽臉色越青,她也是這麼想的嗎?她覺得那男孩兒長得帥又會照顧人,她很幸福是不是?所以才能在分手短短几天后和他交往。
嫉妒的毒蟲在心臟上亂鑽,肆虐着,他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
他鄙視自己這麼自私的想法,是他對不起她在先,她尋找自己的幸福很正常,他憑什麼嫉妒?
他應該爲她開心,她的笑容是那麼幸福。
複雜的情緒讓陸禹森更加痛苦,把傘丟進垃圾桶,轉身一語不發地走向電梯。
……
程安妮上了車,程澈遞給她一塊毛巾。
“不用了,我沒溼,天,你的左臂都溼了,趕緊擦乾淨。”
“謝謝姐。”
每次程澈一笑,程安妮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她的寶貝弟弟眼神就如小鹿一般清澈,人也如小鹿般乖巧,她都好想把他抱在懷裡。
“你怎麼突然來接我?”
“樑爽姐說你肯定沒帶傘,所以我就過來了。”
“她真瞭解我。”
“現在回家嗎?”
“好,我發條短信讓媽多做兩道菜。對了,昨天爸找你談相親的事沒有?”
“有。”
“那你怎麼說?”
“我說我喜歡男人。”
“……”
程澈眨眨眼睛,“騙你的,我說我有女朋友了。”
“真的?”
“假的。”
“其實……你有喜歡的人了,對吧?”畢竟是姐弟,還是有那麼點傳說中的“心電感應”。
程澈沒否認,嘴角的笑容愈發溫柔了。即便在陰沉的暴雨天氣中,他的笑容依舊如陽光般明亮。
“看樣子有,但你不打算告訴我,對吧?”
“嗯。”
“ok,我尊重你的**,反正你遲早都會告訴我的。”
……
當晚程安妮在程家過夜,程峰又一直纏着她問項目什麼時候能批下來,她被吵得腦袋都大了,恨不得直接跟他說她要離婚了。但如果她現在說了,程峰肯定會想辦法阻撓,她決定先斬後奏,把婚離了再說。
**暴雨,第二天清晨卻陽光燦爛。
程安妮的心情也跟着轉晴,直接去了陸氏。
剛走到大廈門口,一隻手突然從身後拽住她,她第一反應就是遇到搶劫的了,掄着筆記本的提包就甩了過去,砸中了那人的腦袋。
“靠!”
“唐澤?”
他捂着腦袋,惱火地叫嚷。“你這女人……你要謀殺親夫啊?”
“誰叫你搞突襲,我還以爲是搶劫的。”
“誰大白天在公司門口搶劫,你傻嗎?”他惱火地揉着腦袋,一陣陣犯暈。“我破相了你賠得起嗎?”
“……你活該!”
唐澤把她拉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