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來這裡是爲了找御澤野。”越過她看着站在門口的男人滿臉陰沉。
似乎不怎麼喜歡她的到來。
意識到這兩人可能要有點什麼私人事情要處理,沈小宛二話不說再度回到自己的房裡。
“管家?”御澤野怒眉瞪眼看着管家,“我不是跟你說了,如果初夏來了就拒絕嗎?”
爲什麼初夏還能待在御家裡呢?
“少爺……這,初夏小姐執意要在這裡等你,說如果等不到你回來的話就直接賴在門口不走了……”
“她真要賴在門口就由得她。”
御澤野倒是不相信初夏真的會做出這種事情來,簡直要將自己的臉給丟光了,不是嗎?
經過昨天的事情後,深深覺得初夏過來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
看,沈小宛再度將自己關在房裡不出來了。
好不容易跟她的關係稍微平和了點,難道這點平和就不能長久點嗎?
注意到御澤野的情緒近乎暴走階段便上前說:“我來這裡是爲了跟談正事!”
目光尖銳的初夏緊緊看着御澤野,渾身上下散發着認真的氣息,不允許誰來懷疑。
到最後御澤野還是沒驅逐初夏離開,倒是跟她待在房間裡頭,想聽聽她究竟是爲了什麼事過來的。
抿了一小口紅茶,顯得有些疲憊的男人躺在牀上靠枕頭而憩,揉了揉眉心,絲絲疼痛。
“說吧,你來這裡究竟是爲了什麼?”
“爲了治療你的心病。”初夏從兜裡拿出一塊懷錶,“御澤野,讓我再催眠你一次。”
如果這個男人始終不願意道出事情的全部的話,她也只能強硬將其催眠得知。
之前的催眠是因爲御澤野築起的銅牆鐵壁讓她不能繼續深問,如今,日夜思念的女人已在御家,應該比之前更容易探索他的心思。
“你應該清楚我是絕對不會再接受你的催眠,況且我最近都沒有失眠的情況,應該沒有問題。”
看着御澤野如此堅定的模樣,深深嘆了嘆氣的初夏說:“那,如果沈小宛再一次從你身邊逃走呢?”
“如果她跟三年前一樣躲避着你,不讓你找到的話,你是不是也能像現在這樣安睡呢?”
御澤野的情況會因爲沈小宛而有所改變,之前是無法睡着,如今是能夠安睡,全都因她的一舉一動。
倘若這女人的舉動能夠讓他開心的話,自自然然就能夠讓御澤野徹夜安睡。
倘若沒了這女人的存在的話,他的情況只會變得越來越糟糕,不會有任何的變數。
“不,我不會……”
初夏伸手按住御澤野的嘴巴,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沒有人能徹底預料將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就像當年的你也沒預料沈小宛會離開不是嗎?”
“御澤野,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不敢再去愛這個女人?不斷後退的男人根本就不是男人,還是你想一輩子都做縮頭烏龜,看着她爲了別的男人披上嫁衣?”
初夏的話猶如鋒利的利刃不斷刺入他的心臟,疼痛的
感覺在心臟四周不斷遊走,從未中斷過。
她的話完全正中他的心臟。
緊皺的眉心從未有過半分的舒展,唯獨凝望沈小宛時纔會舒展一兩分。
闔上雙眸的御澤野沉默不語,似乎沒打算將心裡話說出來,想要一輩子都藏起來。
而初夏卻看見這個男人的心房所築起的銅牆鐵壁有一個小角產生了裂縫。
再輕輕敲打就能讓這銅牆鐵壁徹底瓦解。
“這三年來你不斷告訴自己,你要恨沈小宛,是這個女人摧毀了你曾經所擁有的美好。”
“瘋狂不斷尋找沈小宛,找到了她卻以這樣的方式將她鎖在身邊,明明滿心的在乎擔心卻假裝不在乎,御澤野,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子活得很累嗎?”
“其實你比我更清楚,你瘋狂的找她,瘋狂想要她,無非是因爲你愛她。”
初夏一連串的話就像是錘子不斷重重捶打着御澤野心中的銅牆鐵壁,隱約聽見碎石落下的聲響。
沉默着的男人依舊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彷彿已經沒有任何事情能夠操控他的心。
無須初夏的提醒,他也清楚自己爲何會對沈小宛這般執着?
就算沈小宛身邊沒有上官雲天……不,就算她身邊早已經有了別的男人把她捧在掌心裡疼愛着,他依舊會毫不猶豫將其掠奪放在自己身邊。
不允許其他人來觸碰他的人!
想要她,想愛她,想要她再度成爲自己的女人,這些想法不斷從腦海裡冒出來。
如同致命的毒藥深入人心,早已到了無法呼吸的地步。
御澤野的這些想法都是真實的,發自內心的,可是卻有一個原因讓他無法伸出手來,無法坦然去愛這個女人。
他的母親,一生中最敬愛的母親是因爲沈小宛耍了下三濫的手段而死的。
母親身體健康,一生從未有過大病,卻在沈小宛離開後的短暫光陰漸漸虛弱起來,甚至倒牀不起。
臨死那一刻,母親告訴了他某件事,深深打擊了他,感受着母親的手從雙手中滑落下來。
他的世界,崩塌了……
“初夏,你說的沒錯,我是深愛着這個女人,但我卻沒辦法將這份愛實施。”
他不是不可能跟沈小宛在一起,是不可以!
“爲什麼沒有辦法?御澤野,你信不信我?如果相信我,就應該坦然說出來。”
終於……花費了這麼長時間,連續幾天過來來騷擾御澤野是有用的。
那銅牆鐵壁終於要倒下來了。
這下子他肯定會說出不能與沈小宛相愛的理由。
捂着臉的御澤野深深嘆了一口氣說:“初夏,我問你,如果你心愛的人殺死了你的母親,你還會跟他在一起嗎?”
初夏的雙瞳放大,幾乎沒能從這句話反應過來?
咚咚咚……心臟強烈跳動的聲音不斷在耳邊響起,幾乎沒有想過御澤野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這樣的事情怎麼可能會發生呢?
像沈小宛這種女人又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情呢……
“不,我
說錯了,應該不算是親手,是以別的方法害死了你最親的親人,你還會選擇跟她一起嗎?”
御澤野苦澀的笑着,沉重的表情與臉上的陰霾不斷增多,渾身上下散發着強烈的氣息。
房間裡一下子被這種陰沉的氣息所佔據着,完全不能擴散。
初夏隱約能夠理解御澤野這話的意思,也許並非指沈小宛真的對他的母親做了什麼,而是……因爲她的出現而導致了什麼。
怪不得他一直不願意坦然面對自己的感情,更加不願意接受沈小宛。
這都是因爲他母親的關係。
他母親導致御澤野不敢去愛!
“我想我會的。”
御澤野睜大眼睛看着初夏,不可思議的,完全不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出什麼。
一兩秒後便發出輕笑聲,漸漸輕笑聲成了狂妄的笑聲,在房間裡不斷迴響着。
高壓寒氣簡直要將人給壓死似的,完全沒有了半點的暖意。
御澤野的臉覆滿陰森,碧藍色的雙瞳被黑氣所籠罩,未見半點的光亮。
“你這樣說無非是認爲我會因你這句話而接受沈小宛,初夏,你以爲我真不知道你懷着怎樣的心思呢?”
“如果是你的話……怎麼可能還會這麼鎮定?”
咬着牙的御澤野用力甩下桌上的東西,哐當的聲音引起待在房裡的沈小宛的注意。
現在的他受了傷,唯一能發泄的就是摔東西。
初夏站了起來後退幾步才免受傷害,怒眉瞪眼看着他說:“御澤野,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弱者!”
“你只會考慮你和你死去的母親的感受,有沒有給別人想過?”
“你以爲沈小宛是心甘情願離開你嗎?給我好好冷靜下來想一想,她真是心甘情願離開你會因爲我是你女朋友這幾個字而傷心嗎?”
是個正常人都清楚知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初夏的聲音不斷落入御澤野的耳中,喋喋不休的說着,真是煩死了。
爲什麼她總是要自己去接受沈小宛呢?
現在這種情況不是很好嗎?
這個女人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跟別的男人有任何的解除。
像是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一般,只有自己才能觸碰而不受傷害。
御澤野根本不願意聽初夏的話,更不願意被她開導成功去接受沈小宛,做出令媽不高興的事情。
看着面前的男人一聲不吭的初夏俯下身子,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說:“你以爲你現在還在吃奶階段嗎?醒醒吧,御澤野,你不愛她不要她,誰來要?”
被剛剛的轟隆聲吸引的沈小宛朝着他的房間前往,看着沒鎖好的門,輕輕推出一門縫。
清清楚楚看着御澤野與初夏接吻的畫面……
痛徹心扉的感覺瞬時來襲,佔據整個心臟,整個人,連呼吸也變得越來越困難。
後退幾步的沈小宛咬着牙再度跑回房裡頭,重重帶上門不斷的喘息着。
並未受着關門聲影響的兩人根本沒接吻,只是槓上了,不知不覺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