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安國自知理虧,撇過了頭沒和厲風爵對視,當初他若是不這麼說,確保沒有風險,厲風爵能這麼輕鬆地答應讓秦落衣參與進來麼。
他這麼做也只是讓衆人安心下來,再說醫生也只不過說有可能,若是做的好,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不過這些話厲安國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待厲風爵和秦落衣說話中斷的期間,他才靠過去,一直嚴肅的臉難得柔軟下來,他安慰道:“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在醫院好好休息,我先去安排其他的事情,等時間到了就來接你。”
秦落衣露出笑容:“厲首長,你放心吧,我沒事。”
厲安國見她如此鎮定,也點了點頭,看來她的心裡素質還不錯,這對即將的任務也很有幫助。
厲風爵卻是依舊瞪着他,冷聲冷氣地說道:“她最好沒有事情,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
厲安國看了厲風爵一眼,面上看不出是什麼情緒,他也沒有回答,不置可否。
他的確是隱瞞了手術的風險,但這並不代表厲風爵就能凌駕於他之上,以如此口吻跟他說話。
再者不放過他?厲安國覺得好笑,這小子還真和他年輕時候有的一拼,狂傲不信,自信過頭。
以他現在的實力,就算秦落衣出了事,他又能耐自己如何。因此可以說,厲風爵壓根就沒有將厲風爵的話放在心上。
只不過眼前憤怒的男人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他也懶得計較了,只是又叮囑了秦落衣一遍,說道:“這個手術雖然有風險,但這兒的醫生在全國都是一流的,不會有太大問題。”
被厲安國這麼一說,秦落衣反而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也覺得厲風爵的話說的有些過火了,便佯裝一派輕鬆地模樣,毫不在乎地說道:“厲首長,我真沒事,我相信醫生的技術。”
厲風爵聽秦落衣這般解圍,心裡更加來氣。看着那張洋溢着笑意的臉頰,心裡暗自嘀咕:你最好是沒事!
之後厲安國又跟醫生簡單交代了一番,轉身便挺着筆直的身形走了出去。
只不過走的時候厲安國有些猶豫,到了門口還是對厲風爵開了口,只不過神色有些不自然:“既然都來帝都了,有時間就去厲家看看你母親吧,她年紀也大了,一直叨唸着你。”
厲風爵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他這是在命令自己麼,可笑!
厲風爵壓根沒回過頭,背對着厲安國的身體有些僵硬,他似是沒聽見,更沒有回答厲安國的話,只是那陰沉的眸子卻是有股火苗在暗暗燃燒,握着秦落衣的手也稍稍用力了幾分。
厲安國似乎也就那麼一說,並不需要厲風爵的回答,說完就直接離開了。
躺在推牀上的秦落衣也聽到了厲安國的話,隨後便察覺到厲風爵的情緒稍稍發生了變化,連帶着自己被握着的手也有些發痛。
她能感受到自己被推着走,可是卻沒有聽到厲風爵說話,心裡就有些忐忑,一臉擔憂,她忍不住開口喊他:“厲風爵,你在嗎?”
如今她什麼也看不見,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厲風爵一個人,如今他像突然消失了一般,秦落衣的心裡還是有些慌張。
厲風爵見她叫自己,手也在空中探着。厲風爵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停下步伐,又抓住了她另外一隻手,而後微微彎腰用臉貼着她的臉,吻了吻她的面頰,開口說道:“我在,別怕,這幾天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聞到那隻屬於厲風爵的熟悉味道,秦落衣心裡感到莫名的心安,嘴角也輕輕地咧開了。
緊接着她就感覺到自己被厲風爵抱了起來放在了牀上,動作格外輕柔安穩,還替她將臉上的髮絲整理好。
見她滿雙眼蒙着紗布什麼也看不見,眼裡滿是心疼,他的聲音也格外溫柔,放佛要融化成水:“到病房了,有哪裡不舒服的嗎?”
他的鼻息就在自己的耳畔,溼熱的氣息讓她耳朵有些發癢,臉也不禁
有些發紅,接着想到這幾天自己就像個廢人,的喝拉撒全都要靠厲風爵了,秦落衣就覺得愈發難爲情起來。
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一切安好。
接着厲風爵沒了聲音,隨後像是端了杯水放在牀前。
一時之間房間變得很安靜,這種安靜讓平靜下來的秦落衣心裡感覺到恐慌,眼裡一片漆黑,放佛被全世界遺棄一般。
她試探地開口叫厲風爵,看他是不是出去了。
厲風爵擡起頭,迅速將她的手握起,又放在脣邊吻了吻,用動作告訴她自己還在。
秦落衣這才稍稍安心下來,雙手也任由厲風爵握着。
只是厲風爵依舊不太願意說話,房間裡靜悄悄的,只有手間的溫度告訴她自己不是一個人。
秦落衣忽然不太喜歡這種可怕的安靜,便沒話找話的跟厲風爵亂扯,但得到的迴應也只是簡單的幾個語氣詞,很顯然,厲風爵的談興不高。
秦落衣有些氣餒了,想着剛纔厲安國說的話,怕是厲風爵心裡也不好受吧,於是她反手將厲風爵的手握住,而後試探性地開口說道:“厲風爵,你要是願意就說說厲家的事情吧。”
厲風爵一愣,大抵也沒想到秦落衣會突然說這個話題,他動了動嘴角,只覺得喉腔有些發乾,聲音也有些嘶啞,聽不出半點情緒地說道:“那和你沒有關係,不要多想。”
秦落衣見他不肯開口,也閉上了嘴巴。只不過腦海裡一直浮現出厲安國的樣貌,那嚴肅沉悶的眸子在看向厲風爵的時候,秦落衣總覺得有幾分愧疚和歉意。
但當她想要看個仔細時,厲安國的眸子又恢復如常,看不出半點端倪。
秦落衣忽然覺得有些悲傷,她輕輕柔柔地叫了聲:“厲風爵。”
“嗯。”安靜的房間內,厲風爵的聲音不大,卻是格外清晰。
秦落衣動了動嘴角,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厲首長他其實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