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宋安喬決定不退婚後,每天都過得小心翼翼,生怕楚非遠會來找她的茬,然而,楚非遠像人間蒸發了一般,那天后,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生活。
“安喬,想什麼呢?”森語甜品店,同爲實習生的林顏大大咧咧道。
宋安喬摸摸鼻子,“沒想什麼,對了,林顏,楊枝甘露師父說椰漿需要20毫升,對不對?”
林顏吐了吐小舌頭,“我忘記了。”
宋安喬黑線,轉身問向另個實習生夏佳琪,夏佳琪正在調製一杯名爲薄荷情人的冷飲,聽到宋安喬的問題,言語不悅,“這麼簡單的問題都不知道,學什麼甜品!”
“喂,你怎麼這麼說話!”林顏生氣,什麼人啊,說話這麼難聽。
宋安喬蹙眉,伸手拉了拉林顏的手,示意她算了,夏佳琪說得對,這麼簡單的東西都記不住,實在不配學習甜品。
夏佳琪情緒焦躁,她已經調製了七杯薄荷情人,可哪一杯都達不到師父的要求,宋安喬目光淡淡,輕聲道,“薄荷酒30C,九分滿。”
夏佳琪一愣,擡眸看向宋安喬,呆愣了幾秒,按照宋安喬的說法,再次調製了一杯,微抿一口,焦躁的情緒頓時消失不見。
林顏望着夏佳琪像獻寶似得端着薄荷情人走出去,噘嘴道,“安喬,你不該幫她,瞧她得意的樣子,好氣人。”
宋安喬無聲笑笑,“甜品要心情愉悅的人才能做出美味哦。”
林顏輕吐小舌頭,認同了宋安喬的說法,低下頭專注去做自己手上的甜品,不再與夏佳琪置氣。
日子就這樣在每天製作甜品中悄然而過,轉瞬,進入了微風涼意的初秋季節。
這天,宋安喬下樓倒垃圾,一轉身,一道欣長挺拔的身影,斜倚車門,漫不經心地掃視向她。
楚非遠站在那兒,身姿俊逸,氣場不怒而威,周身像是披一層萬丈的光芒,耀得人忘記呼吸,所有的感官都凝聚在了他的身上。
微風吹拂,宋安喬回神,暗自爲自己默哀禱告,宋安喬,你的死神來了,鎮定,不要害怕!
“上車!”楚非遠冷聲命令。
躲得了初一,
躲不過十五,宋安喬深諳此道理,事情早晚都要解決,早解早託生。
宋安喬硬着頭皮上了楚非遠的車,車上,楚非遠靜默無言,眼神冷得像敷了冰,宋安喬垂着腦袋,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窗外的風景呼嘯而過,楚非遠的目光斜睨向宋安喬,這一會倒乖得像只小綿羊似得。
帝爵景灣。
“楚先生,我們有什麼事情不能在外面說嗎?”宋安喬站在門口,不肯進去。
她怕一會楚非遠又突然暴怒起來,她敵不過。
楚非遠站在房內,目光淡淡,聞言,猛地將房門關了上,阻斷與宋安喬的面對面。
宋安喬呆了呆,他的用意再明顯不過,他不想和她在外面談事情,一分鐘後,宋安喬無奈的輸入密碼,乖乖進了寓所。
進去的時候,楚非遠長腿交疊,臉上寒氣森森地坐在沙發上。
“楚先生。”宋安喬走過去,聲音乖巧。
楚非遠冷擡眼眸掃了她一眼,嗓音幽冷,言語嘲諷,“不是想在外面談,又進來做什麼?”
宋安喬手指緊捏着自己衣服的下襬,貝齒咬着脣,“楚先生,對不起,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身份,您有什麼事情您就說吧。”
不卑不亢,將自己降低最低,她不想與楚非遠有過多的糾纏。
“簽了它!”楚非遠見她如此,聲線冷冽,沒有一絲溫度。
客廳的茶几上放着一份類似合同大小的紙張,宋安喬心中一喜,難道是離婚協議書?
然而,現實像是一盆冷水一般,潑醒宋安喬的癡心妄想,她看着合同的扉頁,好半天都回不過神。
這不是她希望的協議書,而是一份夫妻守則的遵守條約。
“您這是什麼意思?”宋安喬臉蛋白得不像正常膚色。
楚非遠眉目一挑,輕蔑道,“不識字?沒讀過書?”
“我識字。”宋安喬手捏合同,捏的緊緊地,“可我不想籤這個。”
她不傻不笨,這根本就是一份不平等的合約。
合約扉頁第一句寫着:楚非遠永遠是對的,不容反駁。
這一句話,就把她惹
火了,不容反駁?他以爲他是誰?
“不籤也行。”楚非遠聲音淡淡,“給你一天時間,還上兩千萬。”
宋安喬抿脣,一天時間還上兩千萬,這不是將她堵在死衚衕裡了嗎?
良久,宋安喬輕聲開口,“我可以用我一輩子的時間去還這兩千萬。”
其實,那兩千萬除了還債,給她姐姐交齊醫藥費,剩餘的她們都沒有動,但只單單動用過的錢,她也得花費半輩子才能掙到。
楚非遠擡眸對上她的目光,“宋小姐,我是一個商人,不要用這種遙遠的期限給我作保證。”
他的意思很簡單,態度更是直觀明確,沒得商量。
宋安喬被他堵得心裡憋悶,“兩千萬一天之內,我還不上。”
“那就簽字。”楚非遠聲音冷厲,語調高揚了幾個分貝。
“楚非遠,你這人怎麼這麼冷血?”宋安喬脣瓣顫抖,“我就納悶了,你壓根不想結這個婚,你爲什麼非讓我籤這夫妻共同相處的合約呢?”
楚非遠似笑非笑,“你說呢?”
“我說?”宋安喬心口悶着氣,“不想結婚,離婚又不同意,我說你神經有問題。”
楚非遠眸子微眯,墨黑的眼眸斂着危險的寒光,宋安喬呆了一秒,大腦迅速反應出這是他要發怒的徵兆,雙腳本能的逃離。
“嘭——”
宋安喬頭昏腦漲,整個人被楚非遠壓在了沙發上,他目光陰沉,呼吸粗重。
“你想死是不是?”楚非遠聲線冷如冰。
宋安喬內心直哀嚎自己太蠢,爲什麼總是不自覺用言語刺激他?
“對不起。”宋安喬清楚自己的體力,及時道歉,“我嘴笨,不會說話。”
楚非遠瞪着她,“你不是嘴笨,是話太多。”
“是是,我話太多,楚先生,您原諒我一次吧。”宋安喬被壓得難受,兩隻手臂彎曲擋在她與楚非遠的胸膛之間。
楚非遠看着她緊張到臉紅的表情,脣角勾起邪惡的弧度,“我忽然想起,我無論對你做什麼都屬於合法的。”
合法?
宋安喬額頭冷汗直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