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越北離開了包房,我有些悶悶不樂的將視線收了回來。
沒有越北在這裡,我感覺我的心都好像是空蕩蕩的了。
就像居住了很久的屋子,裡面的東西突然一下子被人給全部搬空了,有點茫然,也有點失落。
我撇了撇嘴,入口的食物也變得索然無味,如同嚼蠟一般,和我低落的心情相互襯映着。
“蘇荷小姐。”陳峰出聲,我這才發現他剛纔其實一直都在看我。
我擡起頭,給了他一個笑臉。卻又在他的臉上看到了那種不壞好意的笑容,令我的後背有些發涼。
面上強作鎮定,我帶着淡淡笑意,問他,“怎麼了陳老闆,難道飯菜不合口嗎?”
陳峰聽了我的話,哈哈大笑起來,說,“這倒沒有,飯菜很可口,但在蘇荷小姐面前,這些東西都變得暗淡無色了。”
我被陳峰這奉承的話給逗樂了,莫名被誇獎了,任誰的心裡都會覺得舒服,我也同樣。
看着有戲,陳峰繼續說,想要我教教他怎麼划拳。
說我上次的划拳水平簡直是讓他瞠目結舌,佩服的五體投地,我自然是謙虛地說着,“陳老闆,你過獎了。”
我看着陳峰從他的座位上站了起來,朝着我的方向緩緩走來。
臉上的笑意特別奇怪,就好像是在打量商品似得眼神,看着我。
我的視線跟隨着他的動作而移動,心中已經對他有了幾分警惕,我眼見他直接就坐在了剛纔越北坐着的位置上,令我的心情更加不悅起來。
我挑眉看着他的行爲,陳峰卻想沒有看到我的不悅眼神似得,自顧自的把我的手給抓到了他的手掌中。
我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想要抽走在他掌中的手,問他,“陳老闆,你這是什麼意思?”
就算我脾氣再好,陳峰這突然做出的行爲,也不由得讓我覺得有點反感。
和上次一樣,陳峰抓着我的手,反覆在我的手背撫摸着,感受着我皮膚的細膩。
他的那種眼神,看我的手的眼神,完全就和來璞麗的那些男人一樣,恨不得現在就把我享用了。
如狼似虎的眼神牢牢的鎖住了我,我此刻柔弱的就像一隻初生的小羊羔。
“你說,這麼漂亮的手,怎麼會那麼厲害呢?”
我不太明白他說的這話的意思,心裡已經對他保持了高度的警惕。
我的全身緊繃的似一蓄勢待發的劍一般,只要陳峰敢再做點什麼,我一定會給他一巴掌。
他觸碰着我的手,不僅讓我覺得噁心,而且還令我覺得有點毛骨倏然。
就像是在水稻田裡耕耘時,赤腳踩到一條滑溜溜的蛇般的感覺。
“陳老闆,我不太懂您的意思。”我笑着說,臉上已經有了一絲尷尬,心中卻是在祈禱着,越北你快回來。
面前的陳峰終於露出了他的真面目,眼睛裡帶着對我的貪慾,覬覦,令我不由得想要立刻站起來逃跑。
我感覺陳峰其實從一開始就向我張開了一張巨大的網,上面掛着美味的食物,等到我把這些美味的食物吃的一乾二淨的時候,我也就牢牢的被他給鎖定,逃脫不了了。
我現在纔看出來,他剛纔之所以一直在和越北聊天,其實一直都只是在等機會,等和我獨處的機會。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陳峰就突然把我抱起壓在了桌上,他的身體就像一座山似得,壓的我都快喘不過氣來。
“現在懂了嗎?”陳峰笑的狡黠,眼睛裡全是對我的慾望。
我使勁地推搡着他的身體,試圖把他從我的身上推下去,他的臉向我靠近,鋪天蓋地的酒氣薰着我的眼睛簡直都快要睜不開了。
我的兩隻手卻被他高高舉起,控制着動彈不得,我想要喊,剛剛要喊出聲時,卻被他敏感地察覺到了我的意圖,立馬伸出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
眼睛眯着,警告着我老實一點。
捂住了我的手粗糙不堪,摩擦着我嘴角的皮膚生疼,我喊不出聲音,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不會任由他擺佈,在璞麗那麼久,什麼男人我沒有見過,我擡起唯一還能夠動彈的腳,努力的想要用我的高跟鞋鞋跟去踩他的腳。
陳峰很聰明,直接將我擡起的腳夾在了他的腿間,這下子我再也沒有辦法了。
驚恐出現在我的眼睛裡,我開始慌了。
眼前的男人如同猛獸,強壯,有力我掙脫不得。
陳峰看了我的表情卻越發的得意起來,直接從我的衣襬下方往我的胸前摸去,我選擇了絕望的閉上眼睛。
靈魂一下子就被抽空,我在心裡想,難道我就一輩子都逃脫不了被人這樣的命運嗎?
我好不甘心,爲什麼會是我。
眼淚悄然從我的眼角滑落,只是一滴,卻代表了我所有的情緒。
我聽到了包房的門被打開的聲音,接着一陣急促地腳步聲快速地靠近,我身上的重量一下子就變輕了,然後接着“砰”的一聲,我就看到陳峰倒在了不遠處的地上。
同時間,我被人拉了起來,轉瞬間落入了一個既溫暖又熟悉的懷抱,有着我喜歡的淡淡菸草氣味的懷抱,是越北。
我的心受到了巨大的衝擊,那種希望出現,黎明來臨的感覺,讓我欣喜若狂。
還好,越北及時回來了,否則我的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我有些發愣的看着越北的臉,此時他的臉上竟然出現了罕見的怒氣。
眼睛危險的眯着,一直盯着地上的陳峰,恨不得立刻就上前將陳峰給撕碎。
“陳峰,我的女人你也敢動?”
越北的氣勢好比百萬雄獅,讓我再也忍不住落下了眼淚。
“越北,我好怕。”我微弱的聲音從他的下頜處傳來,他低頭看向懷中的我,眼睛裡全是心疼。
再擡眼時,越北的臉上已經徹底黑的不能再黑了,我看到越北的手已經捏成了拳頭,手上的青筋畢現,我不用懷疑都可以想象,這一拳倘若落在陳峰的身上,將會有多疼。
越北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我的身體,發現我除了衣服頭髮略微凌亂之外並沒有什麼大的損傷,讓我站在一邊等他,免得等會動起手來,會殃及我。
我乖乖的點頭,走到了角落裡,陳峰正擦着他嘴角的血慢慢站起來,剛剛一站穩,越北直接大步邁過去,一拳就揍在了陳峰的眼睛上。
“啪!”陳峰再次踉蹌地往他的身後退了好幾步,知道腳跟抵到了牆壁,也才緩過神來。
眼睛頓時淤青了一大塊。
“媽的!越北!”陳峰也被激怒了,吐了一口嘴裡的血沫,連外套都來不及脫下,就向越北衝了上去。
兩個男人扭打在一塊,桌子旁的椅子已經成爲了他們的武器,包房內碗碎了一地,椅子四處凌亂的散着,聞迅趕來的酒店經理在推開門時看到裡面的一切,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氣。
而視線在落在不遠處扭打着的兩個男人,經理趕緊上前拉開了他們。
好說歹說纔將他們兩個人的怒氣給平復下來,經理有些心疼的看着散落了一地的碗和椅子,簡直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我走到越北的身邊,他的衣服已經變得凌亂,嘴角破了一點皮,但是還好沒有大的傷口。
我有點心疼的伸出了我的手撫摸上越北的嘴角。
就像我最心愛的玻璃瓶被人打碎了的那種難過心情,看着他,我輕聲說,“疼嗎?”
越北只是朝我微笑,只是卻不小心扯動了他的傷口,疼的他不由自主的用手摸上了那裡。
陳峰單膝跪地的喘着粗氣,樣子看起來狼狽極了。
我看着越北像一個王者一樣俯視着蹲在地上的陳峰,冷冷道:“陳峰,我們的合作到此爲止,收起你那副虛僞的面孔,我早就忍你很久了!”
是的,從陳峰一開始就不打算和越北籤合同,一直和越北周旋着,拖着越北籤合同。
越北早就已經受夠了陳峰的無賴,今天他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瞄了一眼還在心疼包房裡面被他和陳峰弄壞的東西,越北取出了一隻筆和支票,寫下來了一串數字就塞在了經理的手中。
面色依舊冷的不行,在滿臉震驚的經理目光下,淡淡出聲,“今天損壞的東西的賠償。”
說完,越北就抓起站在一旁的我的手,大步就走出了包房。
一出酒店,就把車開的飛快。
我不知道越北現在心情不好想去哪裡,但是看到他嘴角的傷口,我小聲的說了一聲,“可以先去藥店嗎?”
越北聽了我這句話猛的將車給剎住,伸出手來就要解我的衣服,被我連忙給制止。
我指了指越北的嘴角,示意他其實我只是想替他處理一下傷口,越北聽後,一直繃着的臉終於稍微緩和了一些。
帶着我,去了藥店。
我買了棉籤和碘伏,在車上小心翼翼的替越北擦着他嘴角的傷口。
越北突然“嘶”了一聲,嚇得我趕緊放下了棉籤,雙手捧住了他的臉,問他,弄疼你了嗎?
“沒有。”
我一愣,這才發覺越北看我的眼神太過於纏綿,我的臉開始有點燒起來,低垂着眼眸,臉上卻是佈滿笑意,替他再次小心的處理起傷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