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吳珊珊就只有這麼一點手段,可是接下來,我看到她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根鐵棍,足足有一米多長。
我看着這鐵棍,心想要是真的落在了我的身上,我不死也得脫層皮。
周圍的人,保持着沉默。沒有人肯站出來阻止吳珊珊,只是眼睜睜的在旁邊看着我,生怕也被我給牽連了。
我苦笑,真是人一倒黴了,就會接二連三的倒黴。
我站都無法站起來,被電流通過的身體已經沒有一點力氣,我看着吳珊珊臉上掛着的憎恨笑容,不由得覺得驚心。
一棍揮下,帶起了空氣中的風聲,“啪!”接着的就是我的肉體被鐵棍拍打後的聲音。
第一棍,吳珊珊直接打中了我的腿,我痛苦的咆哮了一聲,很顯然吳珊珊她是有備而來,知道我會反抗,所以用電擊器先把我電的沒有一點力氣,然後我就如同一個待宰的羔羊,任憑她捏扁搓圓。
“痛嗎?蘇荷,你知不知道我在得知景辰染上了梅毒,我的心是有多痛?”吳珊珊的眼睛裡面露出悲切,我看着她,心想,她或許是真的愛景辰的吧,否則這種神情,她怎麼可能流露的出來。
我咬了咬牙,瞪着吳珊珊的那張臉,腿上傳來的劇痛,時不時地提醒着我,保持清醒。
又是一下,打在了我的腰上。這一下,直接讓我驚呼了出來。
“啊……”
纔剛剛結痂的新傷口,被吳珊珊的這一下打的炸裂開來,新鮮的血液,順着被剝離的痂緩緩流出,很快就浸透了我腰間衣服。
我被打的極其虛弱,可是吳珊珊好像並不打算就此放過我,看着我眼睛就快要閉上,直接蹲在了我的面前,抓起了我的頭髮,劈頭蓋臉的就打了下來。
一下,兩下,三下,吳珊珊一下一下的打着我的臉,我的耳朵被打的有些發鳴起來,臉似乎被火燒了一般,不知道是疼痛還是麻木了。感覺我好像已經分不清眼前的究竟是現實還是夢境,飄忽着,摸不着。
“不準暈過去!”我聽到吳珊珊在我耳邊咆哮,她給了我好幾個耳光,目的就是想要繼續折磨我。可是,腰間的鮮血不斷地流出,腿也劇烈的疼着,被吳珊珊打了好幾棍子之後,我已經沒有多少意識了。
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吳珊珊看着我暈了過去,一臉的不屑,不知誰手賤的遞給了吳珊珊一瓶礦泉水。
礦泉水被扭開,吳珊珊拿着瓶子,從上往下的,淋在了我的頭髮上。
本就在吳珊珊的拉扯中變得凌亂的頭髮,此刻因爲粘了水,就貼在了我的臉上。
悽慘,恐怕就只能用這兩個字來形容我了。
我幽幽的醒來,被冷水刺激的清醒,我的視線一落在眼前的吳珊珊身上,心裡想着,爲什麼還不結束。
我真的希望能夠暈過去,至少就可以不用感受到身體上帶來的疼痛。
“記住,以後離景辰遠一點,否則我知道一次就打你一次!”吳珊珊對我警告着,我的臉被她那纖細的手指給死死的掐住。
放完狠話之後,她猛的一鬆手,我的頭瞬間又和地面來了一個親密的接觸。
我看着吳珊珊拍了拍的手,高傲的在一羣小姐當中掃視了一圈,這纔不急不慢的離開了璞麗。
我也再也支撐不住,身體和心靈帶來的雙重疲憊,將我最終拉入了黑暗。
我暈了之後,麗姐皺着眉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我,最終還是替我撥打了急救電話。
我被吳珊珊打的只剩下半條命,要不是送醫院及時,我想我估計已經死在了璞麗了。
我聽格格說,我被吳珊珊打的滿地都是血,看起來就像是泡在血裡的一般,格格很是自責,說她該早點來璞麗的,至少在遇見吳珊珊的時候還可以保護我。
我只是笑,心裡慶幸格格沒有提前來,否則讓她看到我被吳珊珊毒打,上來攔着的話,那還會牽連到自己。
我被送進醫院的時候,意識已經幾乎快沒有了,時醒時睡。
我被直接送進了手術室裡面,在手術室裡面的時候,我清醒了一會兒,只是朦朧的看着我的頭上有一盞特別明亮的燈,旁邊似乎有很多人在忙碌着,而且我感覺到,我的鼻子上掛着一個吸氧面罩。
之後,我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等到我稍微意識清楚了一點以後,我發現,我就已經躺在了醫院病房的牀上。
身邊有人的驚呼聲,我聽着,像是格格和明澤的聲音,隱隱約約聽見,他們似乎在呼喊醫生。
“醫生,醫生,她醒了!”
然後,我就感覺,病房門口處進來了幾個穿白大褂的人。
在我的身上用聽診器聽着我的心跳,然後還用燈,翻起我的眼皮,看我的眼球。
我任由他們擺佈,手指一點力氣也沒有,感覺整個人完全像是陷入了牀裡,紮根了一般,根本就起不來。
耳旁格格和明澤在呼喚我,而我卻發現我無法轉頭,只是眼睛微微張開,神情淡漠地看着病房的天花板。
格格和明澤見我毫無反應,不由得擔心地問醫生。
“她怎麼沒有一點反應?”
醫生回答,“麻醉還沒過,病人現在需要休息,你們再等等吧。”
我感覺到了他們似乎鬆了一口氣,我的手,不知被誰握住,暖暖的,讓我覺得很有安全感,疲憊再次襲來,我眼睛一閉,再次陷入了沉睡。
等到再次醒來時,我的意識已經清晰多了,病房裡面只有格格在陪着我。
我看到她正在低頭玩着手機,我輕輕的喚了她一聲,卻沒有想到出口的聲音竟然那麼嘶啞,“格格。”
我被自己的聲音給嚇了一跳,格格擡頭看向我,發現我在看她時,她眼睛中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你終於醒了,要不要喝點水?”
格格拿起手旁的水杯,裡面有一根吸管,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口中已經變得很乾澀,抿着格格遞過來的吸管就小口小口的吸了起來。
我還沒有喝多少,吸管就被格格給拿走,我疑惑的看着她,只聽她說,“醫生說了,你不能喝太多水,得等你再多恢復恢復後纔可以。”
“我睡了多久。”我淡淡出聲,只覺得現在渾身都是疼痛的,腦袋也是昏沉沉,不是特別清楚。
格格說,我已經睡了整整兩天,聽她告訴我,我的脾臟被吳珊珊打的有些輕微破裂,右邊小腿也被她打的骨折了。
我努力的撐起來了一點,發現我的右腳已經打上了石膏,被一個儀器給高高的吊着。
身上似乎還掛着引流袋,我不敢看,我不用看都能夠猜到,我的腰間該是怎樣的慘景。
格格看着我,臉色有點發白,忙扶着我,讓我平躺着休息。
我不知道是誰通知了吳珊珊,讓她知道了我和景辰的關係難道會是景辰的父親告訴她的嗎?
看吳珊珊的樣子,多半是個千金小姐吧,大家族裡面培養出來的小姐,多半都是嬌生慣養,趾高氣揚。
沒想到,吳珊珊漂亮的麪皮下,竟然有一顆那麼狠辣的心腸。
格格嘰裡呱啦的給我說了一通,全是醫生交代給我的一些話,我沒有仔細聽,腦袋有些空,就自動忽略了,心裡突然覺得好難過,忍不住,眼淚就從眼角落了下來。
“哎?怎麼哭了?”格格發現我落淚了,忙拿起了一張紙巾就要幫我擦拭,我沒動,由着格格幫我擦着眼淚。
我在醫院住了下來,我讓格格幫我撒了一個謊,爲了不讓我媽知道我受傷了,同時還讓她以我媽的名義給學校老師請了一個假。
這樣,我終於可以放心的待在醫院裡面,恢復身體。
今天我的石膏終於可以拆了,醫生讓我別怕,說拆石膏一點都不疼。
我看着醫生拿起一樣東西,慢慢的把它給一點點的敲碎,我看到了石膏下面我的皮膚。
多了兩個醜陋的孔,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固定着,醫生重新給我消毒,打上了新的石膏,這才走了出去,還吩咐我,可以下牀試着活動一下,能夠加快恢復。
我點了點頭,感激的朝醫生笑了笑,看着我的腿,嘗試着要下牀。
格格在旁邊扶着我,以防我摔下牀,我好不容易坐了起來,頭卻是一陣一陣的發暈,忙一把抓住了格格的手臂。
“你躺了太久了,頭暈是正常的。”格格看着我害怕的樣子,不由得取笑我,我只是白了她一眼,在牀邊靜靜地坐了一會兒,等到頭不再暈的時候,這才小心翼翼的下牀。
當我的左腳落在地上的時候,我才覺得,我是真的活着的。
我像一隻兔子一樣蹦蹦跳跳的,只堅持了一會兒就受不了。
身體還是太虛弱了。
格格找醫生借了一副可以支撐我行動的四腳撐杆。
就是那種專門爲骨折的患者設計的東西,方便我行走。
我現在還不適合用那種撐在腋下的東西,估計,還需要等幾天,才能用那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