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我有點累,你幫我看着點,如果手術結束了,你就把我喊醒。”
我對着司機微微一笑,司機點了點頭,挨着我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我端着手裡的咖啡小小地抿了一口,之後便放在了一邊。
我心裡想着,等我稍微養養神,然後陳瀝言出手術室的時候我纔有飽滿的精力去服侍他。
在睡覺之前我再次朝着陳瀝言進去的手術室門口看了一眼,心裡想着,希望他不會有事情。
雙手抱在了我的胸口前,我閉上了眼睛,很快便睡着了。
沒有做夢,只是覺得有什麼人在推我的身體,而且我原本靠在牆壁的身體一下子沒有找到重心,倒在了凳子下。
身體撞到了地板上,我驚呼了一聲,而且這種感覺很清晰,讓我一點都沒有懷疑,我不是在做夢。
睜開眼睛的瞬間,我看到了一雙皮鞋出現在我的面前,而另外一雙球鞋在我的不遠處。
“起來!這個時候你都還睡得着,蘇荷,你還有良心嗎?”對着我罵的人是子凡,倒是讓我一點都不慌了。
慢慢地站了起來,我看向了司機,只見司機埋着頭,不敢跟我的視線對視,想來他可能是有點害怕子凡的。
子凡瞪着他的那雙丹鳳眼,眼睛裡的嫌棄很是明顯,我拍了拍我身上的灰塵,我知道,在我跟子凡攤牌了以後,我跟他就不可能像表面上的那麼和諧了。
“你一來就推我,還罵我沒有良心,有沒有良心,這話,你不該問我吧?”我毫不示弱地跟子凡罵了回去,司機見到我們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樣子,不由地上前了一步想要勸我們。
“子凡兄弟,蘇荷小姐,你們別這樣,老闆現在還在裡面,都不知道什麼情況了,大家和氣一點,好不好?”
司機一看就是個老實人,我對着他微笑,我還不至於跟他置氣,我有問我的大度,雖然我知道子凡現在衝我生氣,肯定是因爲他的私心,但是礙於司機人還在場,有些話還不至於擺明的說出來。
“司機大叔,我沒事情,你勸勸子凡就行了,我知道,今天的事情全部都會由我而起,但是這也不是我想要的,我寧願現在躺在裡面的人是我,而不是瀝言。”
說着說着,我的眼睛裡就蓄滿了淚光,這是我的真情流露,不是什麼虛僞的心思,陳瀝言受傷了真的很讓我難過,我更想的是,爲他去承受一部分的痛苦。
他堅強地跟我說他不過是受傷的事情,我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試問,還有誰能夠這麼平靜地告訴我,讓我自己管好我自己,照顧好我自己,他沒有事情的?
怕是真的只有陳瀝言一個人了。
我伸出了一根手指抹了抹我的眼角,子凡看着我竟然真的哭了,一時之間臉上佈滿了尷尬神色。
讓一個女人哭泣,說真的還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好,你可以,要是老大還好,我不跟你計較,你跟老大認個錯就行了,但是如果老大哪裡不對勁,蘇荷,你就等着黑幫的懲罰吧!”
子凡這次是真的生氣了,連帶着把黑幫也加了進來,我猜測着他是想要趁此機會,然後利用黑幫的一些東西來給懲罰我。
閉上眼,我想到了之前陳瀝言帶我去的那個用來比賽的地下考試場地,很血腥,也很危險,子凡既然說的出,那麼肯定不會讓我好過。
“再說吧,瀝言不會有事的!”我不相信子凡的話,覺得子凡只是危言聳聽,但是,那把刀的確是插的很深,陳瀝言在受了傷以後,意識就有點不清晰,現在一個小時過去了,他還沒有出來,讓我有些着急了。
子凡最後又給了我一個冷冷的目光,然後走到了靠着手術室門口最近的位置,看着上面還亮着的燈,一臉的擔憂。
其實我們兩個人都是爲了讓陳瀝言好,只不過,誰也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
子凡跟我保持着距離,在威脅了我以後,就不再主動跟我說話,司機一直在我的旁邊安慰着我,對我說:“蘇荷小姐,你也別往心裡去,子凡兄弟跟老大的關係特別的好,這一次恐怕也是看到老大傷的特別的嚴重,所以纔會衝你發脾氣,實在是對不起!”
這個司機人真的很好,子凡罵我,而他卻一直都在幫子凡說話,然後還主動地爲了子凡跟我道歉,倒是讓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沒事的,我能夠理解他,不過大叔,我看你跟子凡他們認識很久了,不知道子凡跟瀝言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我突然有些好奇,子凡這樣的人是怎樣跟陳瀝言認識的。
司機很鄭重地看了我一眼,之後將我拉到了一邊,認真地對我說:“我看你跟老大的關係也不簡單,所以纔跟你說,但是你不要跟其他人,子凡跟老大究竟是怎麼認識的,可以嗎?”
“好,放心我不會隨便亂說的。”
“子凡的身世,說起來挺可憐的,當年老大救下他的時候,聽說他家被人放了煤氣,然後爆炸身亡,那個時候,老大剛剛好跟老爺在附近辦事情,子凡被逼的要從窗戶口跳下來,老大看到了,就央求了老爺將他救了下來。”
“這樣啊?那子凡還真的是有點可憐。”
突然對子凡產生了那麼一絲的同情,如果說陳瀝言救了他,還給他現在這種富足的生活,換做誰都會感激的很吧?
“然後呢,,既然子凡的父母沒了,那麼他應該還有其他的親人吧?他大可不必跟着瀝言一起,可以過更加安穩的生活。”
“可惜啊!”司機只是長長一嘆,然後慢條斯理地跟我講述了,子凡究竟是怎麼和陳瀝言在一起的。
我心裡想着,換做常人來說,父母沒了,肯定是跟着其他的親人,可是子凡的背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悲慘晰,父母沒有兄弟姐妹,爺爺奶奶早就已經過世,至於外公外婆,本來子凡的媽媽都是偷着要強的跟子凡的父親結婚,在得知子凡的父母沒了以後,也表示不會管子凡。
結合以上的情況,子凡真的變成了一個孤兒。
“原來是這樣,謝謝您告訴,我想,我以後要對他改觀了。”
我輕輕地說着,子凡還站在手術室的門口,愁眉苦臉的樣子,讓人看了都不忍心過去打擾他。
“別,你還是按照以前的那樣對他吧,因爲子凡最看不起別人同情他了,要是你同情他,他只會覺得羞愧,反而會更加的兇你,所以,蘇荷小姐,你就保持現在的狀態就好。”
司機尷尬地說着,我楞了一下,想了想也行,這是子凡不想讓人知道的過往,換做是我,額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我的過往。
每一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秘密,子凡也是一樣的,我不能當着他的面,將他的秘密講出來,雖然我現在跟他有矛盾,但是這並不影響我爲他保守秘密。
手術室的燈終於黯淡了下來,子凡立馬站直了身體,緊緊地看着大門。
陳瀝言被推了出來,一個俯臥的姿勢躺在牀上,身上的麻醉還沒有完全消退,背後被蒙了一層厚厚的紗布。
還好現在天氣已經住涼快了,陳瀝言被包成這樣,我也不用擔心他會不會太熱。
子凡在見到陳瀝言出來的時候,立馬就迎接了上去,我站在他的身後,沒有上前,因爲子凡將僅有的一個位置都給全部佔據了,我只能站在外圍,偷摸地看了一眼陳瀝言的臉。
還好,臉上已經漸漸恢復了紅潤,不像剛剛進去的時候,面色蒼白,想着血已經是止住了,所以臉色看起來好了很多。
我沒有上去問醫生,因爲子凡直接替我問了,我只好緊緊地跟在他們的身後,一起走進了病房。
醫生看了一眼子凡,然後又看了一眼站的稍微有些遠的我,對着我招了招手,喊道:“這位女士,你過來一下,你是陳瀝言的家屬是嗎?”
我在簽字上面寫的是我是陳瀝言的未婚妻,所以醫生一直都記得,陳瀝言的身體情況如何他也會最先告訴我。
聽到醫生喊我,子凡只有讓出一條路讓我走過去,剛剛子凡特別的激動,現在呢?
激動之後就只剩下冷靜,還不是得乖乖地站在一邊,等着我先聽了醫生的話?
“醫生,瀝言他怎麼樣了?”我儘量讓我自己的情緒放鬆,因爲陳瀝言還沒有醒,都還是睡着的,只見醫生推了推他的眼鏡,很認真地看着我。
他嚴肅的神情,讓我下意識地認爲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是什麼不好的內容,所以整顆心便又提了起來。
“好,請說!”
我露出了一個還算是和藹的微笑,醫生看着我的眼睛,慢慢地說道:“病人的刀口還好,沒有插中脊柱,只是插入了肺部,造成了肺部出血,現在已經做好了處理,而你要做的就是,讓患者戒菸,在恢復的三個月裡,不能沾一丁點的煙,否則,很有可能會影響今後的肺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