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視線從擋在我面前的小姐越了過去,看到了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的何曼。
何曼,我可是認識的,粗略的打量了她,發現她現在在璞麗混的更加好了起來。
光是身上那一套衣服估計就值不少的錢,能有這身行頭,怕是平時沒少被麗姐捧。
“好久不見。”我微微一笑,視線與何曼的視線對視上,我們兩個人之間隱隱有着火光在燃燒。
我好像記得,當初何曼沒少諷刺我,那時的我風頭正勁,她就表面裝着好人,其實暗地裡卻對我不懷好意處處針對,沒想到回來的第一天就讓我碰上她了。
“還真是你,我還當真以爲我眼花了,你的男人呢?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來?”何曼挑眉看着我,緩緩地走到了我的面前,其他小姐自動的給何曼讓出了一條通道。
這樣看來,何曼頗有一種大姐的氣勢。
我不用想就知道何曼想要借越北一事來諷刺我,而我也不想這麼早和她正面交鋒。
只是呵呵一笑,“你記錯了,我哪有什麼男人。”
矢口否認,裝傻充愣,我還是會的。
何曼聽了我這話,也不知道該從何下嘴,我看着她不動,再次露出一個笑容,輕聲說,“我得化妝了,麻煩讓一下。”
繞過她們一羣人,正好爲我騰出了一個化妝臺,我將我帶來的化妝品放在了臺上,開始細細爲我的臉畫着妝。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她們依舊站在原地,一羣小姐看着我坐在化妝臺的背影竊竊私語起來。
耳旁傳來她們的議論聲。
“曼姐,這個女人是什麼來頭,以前怎麼沒有見過她?”
“一副鼻孔看人的模樣,我看她也不過如此。”
“突然冒出來這個女人,我覺得心裡怪不舒服的。”
三個新來的小姐在我的背後對着何曼說着。
何曼的臉上依舊帶着淡淡地笑意,她秉承着她一慣的作風,當好人,僞裝着,緩緩勸着那些小姐。
“你們可別這麼說,別人以前可還是紅人,多多少少咱們還是要讓着點她。”
“紅人?我看是衰人吧?”猛的,有一個小姐聲音突然拔高,似乎是故意對着我說的。
冷冷一笑,紅人衰人又如何,如今只要能夠賺錢,當哪種人都是一樣的。
“一個兩個都不用工作了嗎?”麗姐突然站在了門口,望向擁在一起議論的小姐們,我回頭看向麗姐,麗姐也正好往我的方向看來。
“麗姐好。”我現在必須要把麗姐給恭維好,不然得罪了她,我在璞麗的日子估計會很難走。
麗姐臉上變得很嚴肅,她打量了我一眼,然後說了一句,“你纔回來,先去跳舞吧,暫時不缺你接客。”
“什麼?跳舞?”麗姐她這是在開什麼玩笑,以前我不是跳舞的,怎麼會突然想起讓我去跳舞了?
“怎麼?不服從安排?可以啊,不願意就走吧!”麗姐伸出了她的右手食指指向了化妝間的門口。
我的瞳孔收縮了一下,心下一橫,反正都是賺錢,不接客,跳舞應該也還是可以賺錢,而且我就不相信麗姐她一直都不讓我接客。
麗姐突然做出的這個決定,多半還是因爲她心裡對我有恨意,所以故意折磨我的。
你出什麼招,我就接什麼招,既然麗姐你說了這話,我照辦就是。
跳舞有什麼,不過就是豔舞,鋼管舞什麼的,我練習一下就是。
“我願意。”淡淡地一聲,立即引起了其他人的輕笑。
我沒有想到麗姐剛纔提出的要求只不過是爲了在大家面前取笑我。
那嘴角上一閃而過的邪惡笑容,我已經確定,麗姐她絕對是有意而爲。
我忍,總有一天我要把現在所受的侮辱都還給你。
目前情況複雜,容不得我再任性,你要刁難那就刁難好了。
可是我還是把跳舞想的太過於簡單,在出臺的小姐眼裡,跳舞的女人她們都是看不起的。
錢少且吃力不討好,而且也沒有什麼可以撈的小費。
比小姐還要低賤,任由那些男人用眼神來調戲着你。
我按照平常的習慣打算去選一件衣服,結果手剛剛纔碰到衣服的一角,麗姐就又說話了。
“穿這件!”
跳舞,就不能穿的比出臺時好,麗姐扔給我了一件白色的襯衣。
我看着我手中的這件寬大的白色襯衣,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下面如果穿一條短褲,再穿上這件襯衣的話,那我底下就根本和沒穿似得。
而且這件衣服這麼大,看起來就像是男人穿的衣服。
麗姐說了,就是要讓我打扮成這個模樣,才能吸引那些男人的眼球,雖然俗套,但是還是很具有吸引力的。
閉了閉眼,不再去計較衣服的問題,我還是換了上去。
麗姐不知何時讓人把我的內衣給收走,只穿了一件襯衣的上身,讓我覺得沒有一點安全感。
其他小姐都已經各自出去找客人,我也趕緊跟在她們後面走了出去。
她們就是故意要排擠我,在開始營業的時候,就把我擠在一邊,搶先佔據了有利的位置就開始吆喝起客人來。
不過無所謂,現在的我不用接客,自然就不會有所謂的利益衝突。
音樂從DJ手中傳出,麗姐站在舞池的高臺上看着我,頭朝着舞池的平臺上動了動,示意讓我走上去。
已經有其他舞女像水蛇一樣圍繞着鋼管跳起舞來,離開璞麗大半年,我對跳舞這個事還是不是很懂,只能照葫蘆畫瓢,現學現賣。
還好,腦海裡面的記憶引導着我很快就掌握了節奏,我從開始的身體僵硬到慢慢將身體舒展放開,動作也漸漸跟上了其他的舞女。
“脫!脫!脫!”不知怎麼回事,臺下簇擁而來的男人開始朝着臺上的舞女喊着這個字。
我的心裡一驚,我襯衫裡面可什麼都沒有穿啊!
其他舞女很配合他們的喊話,腰肢邊扭動,邊解着她們身上的鈕釦。
我一個人傻傻的立在了她們的中間,站在我身邊的兩個舞女都在有節奏的解着她們的上衣釦子,唯有我一個人在平臺上遲遲沒有動作。
等到她們把上衣解完了以後,裡面露出了穿着流蘇的內衣。
隨着她們的舞動,流蘇也跟着擺動起來,和胸前的那道絢麗的乳光交織在一起。
臺下有男人注意到了我,還是穿着上衣在上面扭動跳舞。不禁開始吼我,我知道穿着衣服跳,有什麼可以看的,他們要的是脫了衣服跳舞。
可是我裡面一絲不掛,我實在是沒那個勇氣將衣服脫下。
“搞什麼啊,別人都脫了,爲什麼你不脫!”一箇中年男人不爽地罵着我,我被他那語氣吼的身上一抖,眼珠子在快速的動着。
不能就這麼直接脫了,得想一個辦法!
我就知道麗姐肯定沒有安好心,不然怎麼會讓我空着上臺,我還以爲其他人都是這樣的,沒想到卻只有我一個人是沒有穿內衣的。
不禁覺得麗姐還真的狠,在一羣小姐面前取笑我,故意說讓我先去當舞女,一面又暗暗地使陰招,讓我在這羣如狼似虎的男人面前赤裸上身。
“快脫,快脫!”一個男人似乎有點不耐煩,竟然一下子就衝到了臺上。
朝着我站着的地方就衝來,一把就把我給抱住,力度之大,我嚇得根本就無法動彈。
臺下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紛紛替那個衝上臺的男人加着油。
“快把她衣服脫掉!裡面穿着什麼,這麼捨不得見人!”
我也急了,推搡着這個男人,沒有想到當個舞女還能遇到這種事情。
果然,還是單獨服侍一個人來的好。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還真的挺願意出臺的,也不至於把我的處境弄的這麼尷尬。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我喊着,眼睛一瞄,發現麗姐還是站在高臺上面注視着我的一舉一動,臉上帶着令我琢磨不透的笑意。
心中一陣冰涼,她是鐵了心要讓我出醜是吧。
“撕拉!”我的左手衣袖連同肩膀上的布料一起被臺上的這個男人給撕碎。
其他舞女依舊跳着她們的舞,而麗姐也沒有發話讓人把臺上的這個男人給帶下去
而底下的男人嘴裡一致的喊着,“撕的好”,“繼續撕”之類的話。
我擋都擋不住,那個男人越戰越勇,直接又開始朝我的另一邊衣服撕了起來。
“別,別撕!”我抗拒着,耳邊又是“撕拉”的一聲,完了,我趕緊捂住了我的胸口,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全部扯下,緊緊靠我的兩隻手捂住了我的胸。
男人拿着我被他撕碎的襯衫高高的舉過了他的頭頂,向底下的男人宣告着他有多麼厲害。
此刻,我恨不得找一個地洞鑽進去,可是無可奈何,我不能就這麼私自走下臺。
麗姐她還在看着我,觀察着我的一舉一動,我要是貿然下去,她鐵定不會放過我。
打她的臉的事情,這是讓她無法容忍的。
咬了咬牙,衣服被扯下以後,那個男人總算消停了,跳下了臺,經歷了剛剛那一陣尷尬的爭執,我重新拾起笑容,手擋在我的胸口一直未鬆開,就這麼在臺上繼續跳着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