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衍覺得這樣的嬌憨中帶着調皮的餘微有着一百二十分的可愛。
他最喜歡餘微一幅氣鼓鼓的樣子,和他嘮嘮叨叨說上許多話。這讓他感到很舒心,因爲能深切的體會得到餘微對他的信任,這樣親密無間的感覺,讓陳衍眼角眉梢的笑容都溫柔了起來,像是被暖風薰開的桃花。
“那你準備怎麼辦?”看餘微說完了一切的事情,氣也消的差不多了,陳衍便笑眯眯的問道:“想好怎麼對付喬小伊了嗎?”
餘微皺起了眉頭,思索了幾下,盯着陳衍,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很認真的說到:“我還沒想好。”
他就知道他的餘微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子,他的嗓音有些低沉:“必須要好好懲罰她一下。”他的手握住了餘微的手,和她是十指相扣,另一隻手則不斷的去揉着餘微的頭髮。
“怎麼懲罰?”太陽已經完全的落了下去,餘微和陳衍躺的草地已經一片陰涼了,餘微睜大了一直微微眯着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陳衍舒朗的眉眼,心一下子就化成了一灘水,腦子都有點轉不動了,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了。
陳衍笑眯眯的,深深的看着餘微,聲音極具魅惑:“這就交給我了好嗎?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給她點顏色看看,要讓她知道你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人,要讓她知道,她惹了不該惹的人。”
餘微茫然的點點頭,卻朝着陳衍伸出了手臂,嘟囔着嘴,說道:“我要親親。”
陳衍無聲的笑了起來,俯身朝着餘微的脣印了上去。
酒吧。
暗藍色的燈光靜靜的照射着偌大的包間,只有一個人的包間此刻靜的可怕,隔音效果上好的玻璃隔絕了一切的噪音,茶几上,地毯上胡亂的扔滿了許多空掉的啤酒瓶子,讓人幾乎都沒地方下步,可想而知,到底是喝了多少酒,而坐在沙發上的陸淮謙仍舊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
從記事到現在,他的心第一次這樣亂,第一次這樣左右搖擺,第一次這樣難受……
他一直都是果決的人。
當初,爺爺讓他接受家族企業,而他迷戀演戲,更是厭惡商場上的爾虞我詐,所以就跑去了演藝圈,頂着陸振華施加的無數壓力,硬是在演藝圈走出了一條路。
陸振華當初可比現在狠多了,斷了他的一切經濟來源,又知會了影視公司的人,不給他任何機會,那樣難,他終究是堅持了下來,可是,現在,他該怎麼辦?
他到底該怎麼辦?
他痛苦的閉上眼睛,腦子裡走馬燈一樣閃現出一幕幕畫面,有喬小伊,有餘微,有他曾經所經歷過的所有的歡樂、痛苦……
可是,到底是哪裡出了錯,纔會讓事情變成了這個樣子,與自己的初衷南轅北轍?
是餘微的錯嗎?
要是餘微不介紹喬小伊給他認識,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和現在不一樣?
是喬小伊的錯嗎?
要是喬小伊一開始就不挑撥離間,好好的只和他做一個朋友,是不是也會和現在不一樣……
陸淮謙仰頭喝下了杯子裡的酒,烈酒燒的他嗓子疼,不知道什麼時候,桌子上的啤酒已經喝完了,又打開的,是度數很高的白酒。
陸淮謙皺着眉頭,眼睛酸澀的幾乎睜不開,還是……說,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要是自己多信任餘微一點,要是自己……
陸淮謙想着,伸手打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他脣邊帶着苦笑,打了一個酒嗝,又打了自己一巴掌,他就這樣不停歇的左右開弓,很快,白皙無暇的臉上已經滿是鮮紅的指印了,看起來血淋淋的,再加上猩紅的眼睛,看起來委實嚇人的緊。
來送酒的服務生透過門縫見到了裡面的一幕,推門的手就僵在哪裡,一動不敢動,他回過神之後,就又端着酒去了前廳,實在是說不出的詭異和驚悚,讓他不敢進去……
喬小伊沒有料到,這一次的陸淮謙真的是說到做到,她已經連着半個月都沒有看到陸淮謙了,新聞裡也沒有他的消息,娛樂花邊也沒有他的消息。
一粒鹽落到海水中,也沒陸淮謙消失的這麼幹淨!
手機打不通,發短信不回,微信不回,就連經紀人的電話也打不通……
完全是失去了聯繫,她知道陸淮謙是在躲着她,也知道陸淮謙真的動怒了,她悲哀的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輸的很徹底,覺得自己是掉入了餘微的圈套之中,印象中,餘微雖然聰慧,可是卻不願意動腦子算計人……
是她小看了餘微,所以纔會輸。
可她喬小伊向來不是甘心認輸的人,要不然,她也不可能一路走到這裡。
可偏偏,她現在什麼也做不了,躺在醫院裡,就連走路都是問題,好在陸淮謙繳足了住院費,也給自己請了護工,有人照看自己,有人給自己按時送飯,不至於太過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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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這樣煎熬的在醫院躺了足足一個月,身上的傷口才好的差不多,醫生告訴她能下地走路那一天,喬小伊就收拾好了自己,驚心打扮了一下,去了陸振華的病房。
讓喬小伊失望的是,陸淮謙並沒有在病房裡,只有餘微一個人陪在陸振華身邊,手上拿着一本《明朝那些事》一字一句的讀着,那認真的樣子就像是小孩子上晨讀課那樣。
喬小伊不屑的撇了撇嘴,這種事情,做給誰看?
生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個孝女似的!
更讓喬小伊生氣的是,餘微分明聽到門口的動靜,背轉過身子看了自己一眼,卻仿若什麼都沒看見一樣又轉過頭一字一句的讀着……
喬小伊的臉色難看的緊,餘微這中看待陌生人的眼光讓她十分的窩火,你將我害的這麼慘,憑什麼這個時候卻能安安靜靜的坐在這裡!而自己卻面臨着……
“喲!”喬小伊開了口,聲音還帶着大病初癒的那種乾澀:“真是個孝順的女人呢!”
說出口的話卻是陰陽怪氣的,諷刺的意味十足:“也是,你從小就沒了爸媽,自然得在別人這裡獻一番殷勤,不然……”喬小伊呵呵的笑了兩聲:“怎麼有資格破壞別人家庭,怎麼有資格繼承別人家的遺產?”
餘微仿若沒有聽到喬小伊的話一樣,只是專注的讀着手上的書。
喬小伊正欲再說什麼,卻望見了兩手端着水果的陸淮謙站在自己身後不遠的地方,正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果盤裡的葡萄和蘋果上滿是水珠,一看就是剛洗乾淨的。
喬小伊的臉色有些蒼白,手扶住了門框,才忍住了那種眩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