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總算是讓沈絨蕭回過頭看了她一眼,才發現她身上原來只穿着一件單薄的裙子,外面套着一件小西裝的外套,但在這時鹹的海風當中,確實顯得太過單薄。
於是沈絨蕭脫下了自己的西裝外套,遞給了她。
楊眠愣了愣,一時間竟忘了伸手去接。
她嘆了一口氣,轉身走到了沈絨蕭的跟前,面對面的望着他。
“沈絨蕭,你要是生我的氣的話,就直接罵我就好了,不要一直這樣站着不說話行不行?你知不知道這樣真的很尷尬,咱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本來就很尷尬了,你爲什麼還……嗚嗚……”
楊眠接下來所有的聲音,被淹沒在一個突如其來的吻裡,她甚至沒有搞清楚,沈絨蕭到底爲什麼要吻她……
假如說那天的那個吻,是兩個人都想嘗試走出一步的話,那今天的這個吻,又到底算什麼呢?
但不管算什麼,楊眠總是覺得,今天的吻,好像和那天有所不同……
沈絨蕭的技術好像好了不少,當然了,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她好像並沒有那種麻木的感覺了,一開始是恐懼驚慌,到後來,今漸漸的有些享受這個吻……
這個文字寫了很長的時間,身上好像不知疲倦似的,直到楊眠被憋的無法呼吸了,才伸手用力的捶着男人的胸膛,讓他不得不放開自己。
剛剛氣勢洶洶的楊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沈絨蕭圈在懷裡,一個綿長的吻讓她體力不支,只能靠着男人摟着她的腰,纔不至於滑落下去。
“沈絨蕭,你……”
“下次不許再跟那個學長見面,聽見了嗎?”
楊眠傻眼了。
“什麼意思啊?”
“字面意思,理解這句話需要智商嗎?”
“不是!”楊眠搖着頭,“我是問你,爲什麼要跟我說這句話?咱們兩個人可不是那種關係,我要和誰見面,說誰是我的男朋友,那都是我自己的事,你根本無權……嗚嗚……”
……
楊眠再不敢說話了,一雙手揪着沈絨蕭的衣領,勉勉強強地靠在他的懷裡,聲音裡面染了幾分哭腔。
“沈絨蕭,你個王八蛋,你到底想幹什麼?爲什麼每次我想離開你的時候,你就跑過來招惹我,我好不容易跟別的男人見面,好不容易打算接受別的男人了,可你莫名其妙把我帶到這海邊了,還一個勁的吻我,你到底想怎麼樣!”
沈絨蕭將她摟在懷裡,額頭抵在她的腦門上,“我也不知道我想怎麼樣,那天你讓我從你家搬出來的時候,我心裡覺得有些痛,好像什麼東西被人掏空了一樣,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可我卻知道,這和我對其他人的感情並不一樣,我想,它就算稱不上愛的話,至少也算喜歡,這些天以來,我一直在想着,怎麼才能求得你的原諒?想吃你做飯的這一招已經用過了,總不能再用第二次,今天好不容易是個很吃飯,我本來想趁着大家都在的時候,好好的哄一鬨你,可你卻莫名其妙帶個男人過來,讓我不知所措。”
楊眠有些呆愣的聽着他這番話,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如何。
這種話怎麼聽起來怎麼都像是在告白,沈絨蕭的告白,楊眠足足等了有十幾年,突然間一下子得到了,竟有幾分不真切的感覺。
“所以你剛剛那番話的意思是,你好像愛上我了,對嗎?”
楊眠擡起頭,溢着水光的眸子望向他。
回答她的,是一個深吻。
……
安然在回去的路上就已經睡着了,直到下車的時候雷子琛將她抱起來,她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四哥,到家了嗎?”
“嗯。”
“你放我下來吧,我現在長胖了不少,好重的。”
雷子琛輕聲的笑了一聲,低頭在她腦門上吻了一下,“就算你再長胖二十斤,我也能夠抱得動你,不然以後我怎麼一手抱你,一手抱兩個孩子呢!”
“傻瓜,你就算能報的再重也不能一手抱我一手抱兩個孩子,因爲那樣太危險了,知不知道?孩子要用兩隻手去抱,因爲小孩的身體……”
安然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後竟突然沒有了,雷子琛低下頭,發現她又在自己的懷裡睡着了。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心裡想着,這大概就是幸福的模樣吧。
因爲傍晚回來就睡了,所以十點多鐘的時候,安然突然間醒了過來,接着便睡不着了,雷子琛還坐在那邊的書桌上看東西,想來是在處理工作。
安然的月份大了之後,似乎越發的嗜睡了,雷子琛便乾脆將書桌搬到了房間裡,一些簡單的工作直接在房裡處理,這樣就能一邊陪着安然和孩子,一邊處理工作。
“醒了?”
認真工作的雷子琛突然被一把灼熱的視線影響,他擡頭看過去,發現安然正斜着躺在牀上,一隻手託着下巴,雙眼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
隨着肚子越來越大,安然已經很難做趴這動作,所以現在那副樣子,瞧着微微有些扭曲,不過配上天真的小臉,倒顯得有幾分可愛。
“打擾到你工作了嗎?四哥。”
雷子琛搖了搖頭,“沒有,我在看網頁,正好看到了關於方家的一個大新聞,你想不想聽一聽。”
“是什麼?”
安然最近其實並沒有怎麼關注方文熙那件事情的後續,她覺得方文熙走到今天這一步是罪有應得,不管什麼樣的惡果,她都應該承受。
而實際上,安然的心裡並不怎麼想報復她,所以也並不關心,事件惡劣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雷子琛轉頭看着一旁電腦屏幕上的那條新聞,眸光漸漸的變了顏色。
“方文熙說,自己是方世國真正的小女兒。”
本來漫不經心聽着的安然突然間愣住了,“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方文熙說她自己是方世國親生的,並且還拿出了證據,而且這個證據得到了方家的認可。”
安然目瞪口呆地聽着,總覺得一切似乎太過匪夷所思。
“方文熙他不是方世國在孤兒院領養的女兒嗎?之前她要和葉晟唯在一起,他們倆之間卻是姨甥的關係,可後來我才發現,他們之間並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啊,而且,後來方文熙爲了跟葉晟唯在一起,也斷絕了跟方家所有的關係。”
“是啊,所以我也想知道,方文熙這一次又想搞什麼鬼!”
安然從牀上爬了起來,穿着拖鞋噠噠噠的走到了雷子琛的邊上,拖了一把小凳子,和他坐在一處。
雷子琛這才點開那條新聞,一手抱着安然,一手託着鼠標,兩個人一起閱讀起來。
等讀完了那條新聞報道,安然眨了眨眼,表情似乎有些奇怪。
“按照這條報道上所說的,方文熙提供的那些證據已經足夠能證明她確實是方家的小女兒了,可是四哥,爲什麼我總覺得事情有些奇怪呢,你說方文熙竟然有那個小金鎖?那爲什麼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拿出來過,反倒是自己和凌澤羣的事情曝光之後,突然就拿出來了這個證據!”
雷子琛點點頭,眸光裡帶着一絲笑意。
“這個時機確實選得好,方文熙應該是知道,自己和葉晟唯之間再無可能了,可她不能毀了自己的人生吶,做不成葉夫人,繼續做方家的小姐,似乎也不錯。”
安然蹙起眉頭,“可是方家的人能相信嗎?這件事情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有問題,他們難道沒有要求做親子鑑定嗎?”
“報道下方不是說過了嗎?親子鑑定已經做了,他們去了方文熙的頭髮,和方世國做對比,發現真的是親生的……”
“頭髮這種東西,其實很容易拿到別人的呀,爲什麼不抽血化驗呢?”
“方世國現在躺在牀上昏迷不醒,這個時候抽血對他來說,可能不太好,而方文熙的那個頭髮,是方嚴親眼看着她從自己的腦袋上扯下來的,並且也和方萍對比過,發現並不是方萍的,假如不是方萍的,那長頭髮,自然不可能是方嚴或者方宇的,而方家,也沒有其他人可以提供這樣的長頭髮了。”
“所以說,現在所有的證據都證明,方文熙真的是方世國的女兒?”
雷子琛點點頭,“從表面上來看,確實是這樣的。”
“什麼叫從表面上來看?四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快說,不許賣關子!”
安然伸出自己的小手,輕輕地在雷子琛的腰上掐了一把。
真相其實並不疼,但是卻有些癢癢,雷子琛往後躲了一下,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接着就放在自己的手心裡不放了。
“你忘了嗎?在和方文熙結婚之前,我對他做過一次徹底的調查,他確確實實是個孤兒,他父母在一場車禍中過世了,然後被送到了孤兒院,那個時候,她大概才六個月,可是風是我家的那個小女兒失蹤的時候,卻已經接近一歲了,所以退一萬步來說,假如方文熙真的不是那個車禍中喪生的兩個女兒的話,她也絕不可能是方世國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