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桌上的鉛筆,開始在白紙上塗畫起來。
檯燈的燈光照亮了書桌,將她的影子在牆面上拉的細長。
……
安然捧着圖紙和“長生”一起出的門,一開門就瞧見了站在門口的方文熙。
方文熙看着安然,忽的笑起來,“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說會兒話。”
這個點的餐廳,已經沒有什麼人了。
安然坐在餐桌的一端,和方文熙面對面坐着,靜靜的等着她開口。
方文熙將耳邊的碎髮撥到耳後,緩緩開口。
“安然,你和小唯認識,也已經五年多了吧?”
安然微微蹙起眉頭,看着方文熙,可對方的眼神卻絲毫沒有迴避的意思。
“你不用這樣防備的看着我,我今天來找你,只是覺得,咱們三個人之間的事情,是時候該做個了斷了。”
方文熙神色淡然,安然沒說話,她也並不介意,自顧自的說着。
“我和晟唯從小一起長大,沒有人比我更加了解他,這些年,他身邊換了多少的女人我比他更加清楚,但是那些人,我從未放在眼裡過。”
安然擡頭看着她,“你到底要說什麼?”
“其實,你早就看出來了對吧?”方文熙笑了,“我和晟唯的關係,根本就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你看出來,卻沒有說破。”
安然心頭髮緊,手指的指尖輕輕的扣着面前的杯子。
“你知道,爲什麼慕涼那麼普通的一個小姑娘,卻能輕而易舉的得到小唯的喜愛嗎?她應該是這些年來,待在晟唯身邊最久的一個了吧?”
方文熙的目光緊緊的盯着面前的安然,“看到我之後,你應該也發現了,她和我長得有點像,我自己看到時都覺得驚訝,她確實像是十八歲的我。”
“雷太太。”安然忽的站起來,眉眼之間有些冷意,“你別忘記了,現在你還是別人的太太,這樣來跟我說這些,是不是有些實力了?我不太明白你跟我將這些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你家人對你似乎缺了點廉恥上的教育。”
安然拿着圖紙要離開,方文熙卻忽的慢悠悠開口,“晟唯是爲了什麼娶你,理由我已經知道了。”
安然的腳步一頓,望着近在咫尺的大門,手不由的握緊了。
“你知道他爲什麼會在那天結婚嗎?那一天,剛好也是我結婚的日子。”
這件事情安然一早就知道了,只是如今從方文熙的口中說出來,卻好像又被冠上了另一種意義。
方文熙想要告訴她的是,她不過是葉晟唯和她賭氣的工具罷了,假如那天的婚禮上,她方文熙出現了,那麼就沒有她安然的位置了,她會像個可憐蟲一樣,穿着婚紗被新郎丟棄在婚禮上。
其實那樣多好,一箭雙鵰,既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那個女人,又報復了安在昕的女兒,羞辱她,給她一輩子抹不去的陰影。
這一切看起來有些意外,但實際上又是情理之中。
方文熙說的對,自己其實在看見她的時候,就發現了慕涼和她的相似之處,只是那時候的自己,不願意往那方面去想,去猜測。
安然走出了餐廳,耳邊卻一直響着方文熙那句話——
“你弟弟心臟病發作你求助無門的那天夜裡,晟唯就睡在我的身邊。”
……
安然心不在焉地走到了樑大少之前說到的那個房間號。
剛站到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男女嘻嘻哈哈的笑鬧聲。
門,並沒有關嚴實,安然試探xing地敲了敲。
“樑大少?”
她輕喚了一聲,卻久久沒得到迴應。
房間裡是節奏歡快的音樂。
安然推開門,一隻腳邁了進去,眼前的情景讓她瞠目結舌。
兩個穿着xing感比基尼的嫩模,裸着白花花的身體,在房間裡嬉笑打鬧。
而之前賭桌上一本正經的的樑大少,此刻只穿了一件半敞開的浴袍,眼睛蒙了個眼罩,大張了雙臂,嘿嘿笑着追逐着兩嫩模,很顯然,他們在玩情趣遊戲。
安然站在玄關處,深吸了兩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之後,纔開口:“樑大少,粗略的設計圖已經畫好了,您先看看吧。”
樑大少聞言拉下眼罩,一雙眼睛上下打量着安然,“這麼快?”
“只是粗略的設計圖,您請過目,沒有問題的話再細化。”
安然好像沒看到一屋子的荒yin,淡定地遞上自己的設計圖紙。
“這個其實不急,來,葉太太,到我身邊來,咱們聊會兒天。”
樑大少將兩個女人推開,自己舒舒服服地往沙發上一坐,隨手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
安然將他那猥瑣的眼神看在眼中,強忍着厭惡走上前,把圖紙擱在茶几上。
“圖紙已經送到,時間不早了,就不打擾樑大少休息了。”
並不像繼續留在這個地方,安然抱着烏龜轉身就走。
樑大少卻一把就拉住了安然的手:“別走啊,這圖紙我看不懂,還得你來講解呢!”
“樑少請自重!”
安然想要甩開他的手卻不得,臉也頓時沉下來。
樑少的眼睛眯成縫兒,呵呵笑了兩聲,驀地一把將安然扯倒在了沙發上。
安然猝不及防,跌倒在沙發上,而樑大少已經欺身而上。
“你這是幹什麼?我是葉晟唯的妻子,樑大少需要我提醒你嗎?”
樑少近看安然,發現她根本沒怎麼化妝,皮膚光滑得像剛剝了殼的雞蛋,一時心癢難耐,就要動手動腳,嘴裡嚷着:“葉晟唯對你不好,我都看出來了,要不你就跟了我吧!”
安然死命掙扎,卻被牢牢扣住手腕,動彈不得,滿身地戾氣。
“把你的手拿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不客氣?那我倒要看看你對我怎麼不客……啊……”
話剛說到一半的樑少突然痛呼一聲,捂着自己的屁股倒在安然的身邊,哭爹喊娘。
安然也是一愣,隨即樑少的浴袍下慢慢地溜出了一隻烏龜。
長生?!
安然不敢再多停留,抓起長生顧不得其他直接跑出了房間。
葉晟唯靠在船舷上,手裡夾着煙,卻很久沒有抽一口,目光落在漆黑的海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