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溪的手抓得緊緊的,本來心裡就很痛,現在聽到冷三少是真的很氣,陵寒已經被童顏害成這樣了,冷三少在其中也搗了不少亂,現在陵寒生命岌岌可危,他還想怎樣!
“姐,你先彆着急,你先聽我說,原本狂龍財閥被警察查封解散之後,哥哥他雖然惋惜還有不甘心,但他還是好好的,除了每天不說話以外其餘都好,這些天我們還去尼姑庵看了媽媽,就是今天跟媽媽一起去掃墓的時候,哥哥他看到墓碑上的慕容大哥他就受不了了,像發了瘋一樣衝了出去,我怕你和陵寒受到什麼傷害,這纔打電話通知你,你一定要小心啊!”冷蘇煙說得急,她現在正在四處找冷三少,可已經看不見冷三少的影子了。
“我告訴你,最好讓他別來煩我們,要是他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我不保證我會親自殺了他!”冷溪氣得胸口起伏,說完啪的一聲掛掉電話。
她現在心裡既痛苦又煩躁,特別是聽到冷三少這個名字更是讓她煩躁,因爲陵寒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多少跟冷三少有些關係。
要不是冷三少跟童顏勾結,童顏能那麼得心應手的抓到陵寒嗎?
雖然冷三少是她弟弟,但危急到陵寒,她還是對冷三少側升起一股恨意。
“行了,別生氣了,你還懷着孩子,小心動了胎氣。”見她氣呼呼的樣子,陵寒疼愛的將她手裡的手機拿開,攬着她的背安撫她。
冷溪轉頭看他,看見陵寒溫柔而平靜的臉龐,她的眼眶突然就熱了,抓着他胸膛的衣服靠在他懷裡,極力忍着眼淚不讓自己哭。
陵寒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撫,“沒事了,我好睏,陪我睡一會覺好嗎?”他的聲音低沉低沉的,透着一些疲憊。
冷溪擡眼,點頭,“我跟你一起回房間去。”攜着陵寒站起來,冷溪回頭對薛庭說,“庭哥,我們就不陪你了,你要是餓了樓叔會做飯給你吃。”
薛庭看她沉重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你們去休息吧,不用管我,我回杜紹熙那邊研究研究。”他所說的研究當然是指研究陵寒的病情,他也希望儘快找出方案治好他。
冷溪輕微點了一下頭,心裡沉重得臉答應的聲音都覺得沒力氣。
回到房間,陵寒躺在牀上睡下來,冷溪也在他身邊躺下,陵寒像一個孩子一樣抱着她的腰,頭微微靠在她的臂膀上,臉貼着她的胸部,像一個尋求溫暖的孩子,其實他是想多陪她一會兒,多感受有她在身邊的感覺,多嗅嗅她身上的氣息,他怕以後再也沒機會了。
冷溪輕輕撫着他的髮絲,讓他躺在她懷裡睡,明明這一刻很溫馨是前所未有的親近,可心裡就是很難過,很捨不得。
沒一會兒,陵寒便沉下眼皮子睡去,呼吸均勻,很安詳。冷溪睜着眼睛定定的看着他睡容,將他每一個輪廓每一個神情都看在眼裡,這樣躺着,明明她也很想睡,可就是不想去睡着,害怕她睡着後就遺失了他。
“嗯……”原本睡得好好的,陵寒的眉突然蹙了起來,低低的**帶着痛苦從他嘴裡溢出來。
冷溪立馬慌了,“怎麼了,陵寒,怎麼了?”她急忙坐起來摸他的額頭,神情都帶着慌張,她擔心他的毒癮又犯了。
陵寒蜷縮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但因爲痛意嘴裡還是發出破碎的悶哼,“我,我沒事。”說着沒事,眉宇卻疼得擰緊起來,手按住了自己的肚子。
冷溪忍着眼淚坐起來,讓他躺在自己腿上,不斷的摸他的臉,“你都這樣了還說沒事,你忍着點我打電話給庭哥讓他過來。”冷溪緊張又動作迅速的抓來手機撥了薛庭的電話。
薛庭說過陵寒身邊不能少人,怕他一個控制不住自己服用了自己藏的毒品,所以冷溪不能離開他,一刻都不能。
掛了電話冷溪心疼的撫着懷中的陵寒,掛着眼淚垂頭安撫的吻他的額頭,“沒事的,庭哥馬上就來了。”說着自己都心疼,柔軟的脣不斷安撫的吻他的額頭,眉眼,鼻子,嘴脣。
她吻到他的嘴脣的時候,陵寒也忍着疼痛安撫的迴應了一下她,告訴她讓她別擔心。
沒一會薛庭就提着自己的藥箱過來,給陵寒檢查完得出結論說,“只是胃痛,別太緊張。”說着沉思了一下,再次擡眼多了幾分凝重,“不過這也警示着我們,不能在拖延時間了,陵寒本來就是胃癌中晚期,現在做手術我有把握能順利,要是繼續拖延下去的話,恐怕連我也沒把握了。”
冷溪急了,“那能不能現在做?”
薛庭搖頭,“現在不行,他體內造出的血全是有毒的血液,要是做手術的話他不會往康復上走,而是身體漸漸衰退,所以必須要先換了骨髓,讓血液和新陳代謝功能一切正常才能做胃癌手術。”薛庭分析道。
冷溪的背一鬆,沉重的頹然下去,緊張的喃喃,“希望他們儘快找到骨髓,老天保佑,求老天保佑……”
薛庭給陵寒注射了幾支治療的藥劑,陵寒剛纔的疼痛這纔好得多,不過沒有睡意再繼續睡下去了。跟薛庭和冷溪他們一起去了客廳,客廳裡紫鳳和樓叔坐在那裡一臉的憂心忡忡。現在面對陵寒紫鳳都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說話,說一句話就能讓她的心沉重幾分,聽見陵寒的聲音更加心疼,只能無聲無息的緊緊的抓着他的手。
沉重的安靜中,冷溪的手機突然又響起來,冷溪接起,那邊傳來冷蘇煙緊張而着急的聲音,“姐,冷三少他傷人了,杜紹熙受傷了,你快來啊。”
“什麼,杜紹熙受傷了?”冷溪驚詫,一下子直起了腰。
陵寒也警惕而起,蹙眉看着冷溪。
“冷三少跑到狂龍財閥的舊址遇到了杜紹熙,不知道怎麼了兩人就打起來了,冷三少手上帶了槍,所以就……”冷蘇煙聲音有些慌張的解釋。
冷溪正欲說什麼,她手中的手機被一把奪過去,回頭卻見陵寒拿着她的手機表情嚴肅,“你們現在在哪裡,快說!”
陵寒冰冷而透着怒火的聲音嚇得冷蘇煙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很快給出方位,“我已經打了急救,現在正在往醫院趕。”
“冷三少呢!”問這話時,陵寒有點咬牙切齒。
“他,他他他,他被白奕承抓着往醫院趕呢,白奕承說要是杜紹熙有什麼三長兩短他會當着杜紹熙的面殺了我哥,姐夫,你讓我姐……”
“啪!”還不等冷蘇煙說完,陵寒就憤怒的掛了電話。
冷蘇煙本想讓冷溪過來說說情的,讓她給白奕承說說饒了冷三少,畢竟冷三少是她弟弟,而且冷溪如果來的話,白奕承總會看在冷溪的面子上放過冷三少一馬的。她打電話一來是告訴冷溪杜紹熙的事情,二來就是想讓她來勸勸白奕承,可沒等她說完,陵寒的憤怒就切斷了她的話。
陵寒切斷電話快步往外走,冷溪知道事情的嚴峻性急忙跟着他,薛庭也跟了上去。
到達醫院的時候杜紹熙正在裡面搶救,而冷蘇煙擁着穿着一身素袍的何泉站在走廊神色焦急。白奕承手臂撐着牆,略低着頭神情看起來很緊張。
陵寒一眼就看見牆角的冷三少,他的手被手銬銬住,嘴角掛着血表情仍在餘怒之中。
看到冷三少陵寒臉上憤怒立現,快步上前一把抓起冷三少的衣領將他揪起來抵在牆上,“原本沒打算殺了你,是你自己來送死!”憤怒得臉頰抖動的說道,隨即一拳砸在冷三少臉上,打得他血液唾沫直往嘴裡冒出來。一拳下去接着一拳砸在冷三少肚子上,陵寒的拳頭那可不是騙人的,他幾拳下去就能把人給打死。
“不要,不要打他!”何泉着急慌忙的過去拉扯陵寒,祈求的道,“我求你了,不要打他。”
“滾開!”陵寒的憤怒的一把掀開何泉,順勢抽出了冷三少身上攜帶的槍,動作蠻橫而又直接的抵着他的額頭,“是這支槍傷了杜紹熙吧,就讓它來了結你的生命贖罪!”陵寒低吼,憤怒得臉頰發抖,“我能容忍你勾結童顏,但你自不量力的來傷杜紹熙你就該死!”說着扣動槍把。
看他那樣子,冷三少這才知道怕了,往後縮了縮怕死的說,“陵寒,你不能殺我,這是醫院你殺了我你會被制裁,你也會死的!”他以爲這樣說能嚇到陵寒。
陵寒卻是嗤笑冷哼一聲,“反正我就要死了,死前拉你一起豈不是很好!”說得齜牙咧嘴,捏槍的手準備按下去,發出子彈!
“不!”一個驚大的長叫,何泉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下子撞開陵寒張開手臂擋在冷三少面前。
陵寒被何泉撞得朝側面踉蹌了幾步,隨後猛地轉身將槍對準何泉,那眼裡憤怒得佈滿血絲。
何泉連連搖頭,表情着急驚嚇而又無奈又緊張,“陵寒你不能殺他,他是你弟弟,你親弟弟,他是陵雲天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