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氣不打一處來,十分想踹一腳這個不孝子,但無奈要端着自己鎮國公夫人的儀態,便只咬咬牙,瞪着眼,罵道,“滾,這幾天沒有我的命令,都不許出門!紅姑,傳令下去,今日起,大少爺在家讀書寫字作畫,不見任何人,也不出門應任何邀約!”
被點到名的紅姑,聞言躬身應道,“是!”而後便去傳程氏的命令了。
而楊紹亭則是一臉的難以置信,他不滿地叫嚷,“娘!你不能不講理啊,妹妹被禁足了,你擔心我也擔心,我安慰你你不聽便算了,怎麼還將我也給禁足了!”
程氏冷笑,指着他的鼻子訓斥道,“如果可以,我恨不得打斷你兩條腿,看你還出不出去鬼混!今日起,你便好好待在你的院子裡讀書靜養,外頭那些狐朋狗友還有不三不四的狐媚子,都給我斷了!”
以往她總是狠不下心來,但今日,從老爺對寶兒被禁足一事的冷漠態度可見,自己還是疏忽了,老爺雖然疼愛嫡女,但這府裡不是沒有會做戲表現乖巧的庶女……更別提比嫡長子聽話有作爲的庶子了。
再想想,桂苑那賤人可不最會對老爺吹枕頭風?保不準就是那個賤人挑撥了,叫老爺對寶兒都失望……那更遑論紹亭這個不知輕重的逆子了。
想着,便不能放任自流,一定要好好看住紹亭,不能放他出去亂來。
楊紹亭被程氏前所未有的強硬給嚇着了,還未來得及反駁抗爭,就被程氏院子裡的促使嬤嬤架着帶出院子。
“娘——你不能這樣!我是你親兒子啊!”他一邊無力地掙扎,一邊回頭梗着脖子對程氏喊道。
程氏閉了閉眼,難耐地抿了抿脣,最後還是選擇充耳不聞。堅定地轉身,朝屋內走去。
此時桂苑裡。
楊敬與徐姨娘沐浴一番後,上了牀安置。徐姨娘溫婉可人,年過三十卻仍是保養得如小姑娘般水靈嬌嫩,但又比府上那些新進的年輕小妾懂得伺候人。這也是楊敬哪怕再喜新厭舊,對徐姨娘還是上心的。
徐姨娘一邊替楊敬褪去衣裳,一邊溫柔解人兒地柔聲慰問,“老爺瞧着又瘦了,妾身真是心疼壞了!”
楊敬不同平日的威嚴,此時聞言,剛毅的面上帶了一絲淫邪笑意,回過頭,眼神毫不掩飾**地盯着徐姨娘在一層薄得如紗的輕衫下若隱若現的酥胸,嘴角叼着一抹邪笑——
“哦,真心疼了?讓爲夫瞧瞧,哪裡疼?”大手一隻握住徐姨娘看似給他脫衣裳實則挑逗的小手,另一隻重重捏了捏她的酥胸,嘖了聲,“這裡疼嗎?爲夫摸着有些腫了……”
說着身子也壓了下去。
徐姨娘媚眼如絲,笑得嬌喘連連,同時另一隻手輕輕撫摸楊敬的胸口,指尖若有似無地比劃着,聲音媚得勾人,“老爺……你真壞!”
楊敬眸色深了深,眼睛紅了起來,喉頭嚥了咽,膝蓋將徐姨娘的雙腿頂着分開,聲音暗啞,“我怎麼壞了,恩?還是,摸錯了,不是上面疼?”說着手往下……
徐姨娘輕嚶嚀一聲,同時小手不動聲色地下滑,最後停留,瞧着楊敬面色泛紅開始喘粗氣,才媚笑着將雙手環上他的脖子,輕輕擡頭在他耳畔說了一句。
“小騷狐狸!”但見楊敬瞳孔一睜,而後咬牙切齒地罵了句……
“恩……”
再然後便是叫屋外守夜的丫鬟面紅心跳的吟哦聲以及牀榻吱呀的聲音。
楊敬身邊的小廝聽着裡頭的動靜,不禁吞了吞口水,尤其是在聽到裡頭徐姨娘嬌媚地叫了聲,不由支着腳,站立難安地對身旁的夥伴小聲嘀咕,“這徐姨娘可真厲害!嘖,這聲音,就是我聽了都忍不住……難怪老爺喜歡!”
“嘿嘿,可不是嘛!半老徐娘,這勁兒一點都不比年輕的姨娘差。”另一名小廝笑得意味深長,舔了舔脣角,道。
先前那位站了一會便面色漲紅,“不行不行,我得去方便下!兄弟你先守着,我去去就來!”
“瞧你這德行!去吧!”另一人擺擺手,不由嘲笑。
暗處,一名丫鬟看了半天,最後悄然離去。
丫鬟走到一處不大的院落,四處看了看,確認沒人跟蹤,才走進去。
拐過走廊,來到正屋,她在一名女子面前躬身恭恭敬敬地說,“姨娘,老爺又宿在了徐姨娘那……而且,而且聽小廝說,好像挺,挺激烈的!”
丫鬟似乎是羞於啓齒,說完便羞怯地垂下了頭。
而原本正在繡着什麼的女子,聞言停下手中的活兒,擡頭,一張素淨憔悴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冷漠地開口,“激烈?能不激烈嗎。”
說完卻重新低下頭,繼續繡着手上的鞋面,仔細看,會發現她面前籃子裡裝了許多小衣裳小鞋面,應該都是做給嬰孩穿的。
而原本淡漠無神的面上也帶了一絲人氣兒的笑意來。
丫鬟咬着脣,有些難過,“姨娘,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女子手中繡花針一針一針靈活地穿進去又穿出來,聲音冷淡,“你只需要彙報下老爺每晚去哪個屋裡便行了。我們不需要做其他的。”
丫鬟只得低頭道,“好吧……”
“去吧,這裡不需要你伺候了。”女子於是輕柔了聲音,道。
丫鬟擡頭瞧了眼女子籃子裡似永遠繡不完的刺繡,不禁勸道,“姨娘,時候不早了,要不還是奴婢伺候你先歇息吧!”
女子手上動作不變,語氣冷淡,“不用,下去吧。”
說着,卻是咳嗽了幾聲,原本憔悴的面上立即浮起一層病態的紅暈。女子拿了腰間的帕子,捂着嘴咳了會兒,卻還是不止,最後懷中的刺繡也跟着掉了下來。
丫鬟忙撫着她的背,順氣,面上焦急,“姨娘,要不還是給您請個大夫吧!”
女子搖頭,咳得撕心裂肺,雙眼微翻,最後鬆開帕子,囊在手心裡,止住了咳嗽對丫鬟說,“你先下去吧,一會我再叫你。”
丫鬟不放心,倒了杯水放在女子身側,無奈地退了出去。
待她走後,女子攤開手心,只見那帕子上一片嫣紅,觸目驚心。
而女子,只是面無表情地將帕子收起。
給讀者的話:
又忍不住埋了個坑,加了個龍套(拍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