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再次拿回了掌家權。
夫人給國公爺新納了一門美貌妾室。
國公爺整整三日宿在了新來的姨娘屋裡。
徐姨娘失寵了。
……
半個月,國公府的風向便不知不覺變了。原先巴結桂苑徐姨娘的下人立馬一邊倒地巴結起近來頗受國公重視的夫人程氏。
國公爺依舊不去夫人的屋裡過夜,但是每天會和夫人一道在正廳用一到兩頓膳,兩人相處也不似以前那般一個面紅耳赤一個怨聲載道。倒是真的有相敬如賓的味道——夫人變了,沉默了內斂了,同時也愈發雷霆手段。
首先受到衝擊的便是桂苑,夫人明裡暗裡手段迅猛地收拾了幾個徐姨娘身邊的心腹,將之前刁難過她的下人通通攆出去。
但是夫人又沒有立即收拾徐姨娘,反倒是好吃好喝的依舊供着,這點,就是國公都感到不可思議。只夫人掌管後院,確實比溫溫柔柔的徐姨娘要厲害,至少,偷雞摸狗的少了,懈怠偷懶的少了。
這一點,讓國公爺都忍不住當衆誇夫人有當家主母的風範。
夫人變了,以往夫人掌權,後院的姨娘一個個都沒有好日子過,經常叫國公爺爲此紅臉與其起爭執。但現在夫人非但不爲難後院的姨娘,反而給國公爺納了一門美妾。甚至連南院那位失了寵的繡姨娘都得到了夫人的照拂……國公府的下人幾乎是不把南院的繡姨娘當主子看待的,而之前夫人更是斷了繡姨娘的月銀,聽聞繡姨娘和僅有的一個丫鬟都是靠做些針線活拿出去賣錢維持生計的。但現在夫人不僅給繡姨娘月銀了,還派人送了好些補品與綾羅綢緞……
一碗水端平,夫人不只是對繡姨娘這般照拂,國公爺新寵的姨娘,得到的賞賜比繡姨娘還要多。
國公爺現在有賢內助,還有美嬌娘,自然是每日都面帶笑意,至於徐姨娘……早就被國公爺忘到腦後了。
新來的姨娘對夫人格外敬重和親近,有空便往夫人屋裡頭跑,宛如親姐妹般要好……絲毫沒有恃寵而驕,這叫國公爺很是滿意,對夫人也頗有讚詞。
聽着外頭丫鬟的議論,屋內徐姨娘雙目通紅,面容陰戾,上下牙齒打着顫,發出咯咯聲音。
她尖利的指甲劃過窗柩,身後婢女弱弱地喚了聲,“姨娘……該用膳了。”
“滾!我不吃!”徐姨娘一把將窗戶放下,隔絕那些閒言碎語,心口生疼,回頭陰狠地大罵婢女。
婢女嚇得脖子一縮,而後便悻悻地打算下去。
卻被徐姨娘叫住,只見徐姨娘面色稍霽,問她,“少爺呢,怎麼這幾日都不見他?”
婢女聽到徐姨娘問起二少爺楊紹遠,面色微微一變,而後低頭,喏喏,“奴婢……奴婢也不知,大概——大概在雀兒姐姐那兒吧!”
雀兒?!
徐姨娘先是一怔,而後卻是想到什麼,臉色登時難看,搖搖欲墜,眼前都要黑了地扶着桌子,咬牙切齒地問,“那個賤人在哪?快帶我去!”
那個小蹄子,她當初就瞧着心術不正是個狐媚子,沒想到這麼快就勾引她的遠兒了!
她的兒子豈是這些低賤的貨色可以勾引的?就是安排通房也是她這個做孃的親自挑選身家清白的,雀兒那種貨色,只會敗壞她兒子的精血,怎配做通房?!
徐姨娘氣沖沖地帶着自己兩個得力的婢女,闖進雀兒的房間,卻沒有逮着人……
她驀地臉色一變,原本就怒氣衝衝的臉瞬間更沉了,望了眼外頭的日頭——
“走,去——二少爺那!”徐姨娘深深吸口氣,氣得面色發白,咬着牙恨不能咬碎一口銀牙,帶着人又氣勢洶洶地朝楊紹遠的院子奔去。
楊敬對楊紹遠這個僅剩的兒子還是很寵的,他的院子又大又氣派,並且下人也不少。可是當徐姨娘帶着婢女衝進院子裡時,偌大的一個院子居然沒有什麼下人!
再看門口一個面色古怪的小廝……
徐姨娘看了眼緊閉的門扉,只覺一口氣提了上來,面色再度白了白,微一躊躇,抿了抿脣,沉聲對婢女吩咐,“走!”
走近,那小廝不待反應開口提醒裡頭的楊紹遠,便被徐姨娘一個冷冷的眼神制止。
“嗯……啊!”
“少爺……輕點兒……嗚……”
“聲音再嬌脆點!不對,不是這樣的,叫我紹遠!不許把你的臉對着我!快喊,給我哭!”
“嗚……少……紹遠,好痛,輕點兒……”
……
女子嬌滴滴斷斷續續的嗚咽哭泣聲和男子充滿**和憤怒興奮的低吼聲一陣陣傳出來……
身爲過來人的徐姨娘哪裡不知道里頭在做什麼!
雀兒這個小浪蹄子果然!勾引她好好的遠兒,居然,居然真的白日宣淫!
徐姨娘幾乎忘記了她勾引楊敬白日宣淫時比這個更浪蕩,一心只恨透了勾引她優秀的好兒子的雀兒,氣得聲音都沙啞。
一把推開門,直接衝了進去。
“啊——”裡頭一股麝香腥味,充斥着整個屋子,可見二人先前的瘋狂糜亂。
兩人白花花的身子露在外面,雀兒驚恐地抓過被子遮蓋自己身上的春光,躲到牀腳,嚇得瑟瑟發抖,不敢看徐姨娘。
而楊紹遠,被攪了好事本是一臉陰沉,可看到徐姨娘更加陰沉的臉色後,面上微微閃過一絲心虛不自然,飛快捲起自己扔在牀上的衣服套上。
“娘……你怎麼……”楊紹遠下了牀,先是看了眼徐姨娘身後,確認只有她兩個心腹後才鬆口氣,鷹一樣銳利陰冷的眸子看向徐姨娘時多了一絲尷尬。
“混賬!”徐姨娘卻是赤紅着雙眼,咬破了脣,氣得揚起手便想打楊紹遠一巴掌,可她不像是程氏抓到楊紹亭尋歡作樂時那般一怒之下連兒子也打……比起程氏,徐姨娘只覺得自己兒子樣樣都好,就算有錯,也是——
她嚯地眼神如刀子一般掃向雀兒,面容猙獰,“你個小賤人!居然敢勾引少爺誘他白日做出這等子荒唐事!今日,我不扒了你的皮,難解這口氣!”
“春分,夏雨,將這個賤人給我帶到桂苑!”只見徐姨娘森冷無情地命兩名婢女上前架起驚恐萬分的雀兒,將衣不蔽體的雀兒一路拖到桂苑……
而楊紹遠,只一言不發地沉着臉跟在後頭,眼裡是化不開的濃墨,卻沒有一絲驚慌和憐惜。
給讀者的話:
楊紹遠對雀兒……你們後面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