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晉元帝進來了,兩個丫頭識趣兒地放下手中的藥膏,見了個禮後,便雙雙退下了。
胤莽大步上前,撩起袍角,金刀大馬地就這麼在榻沿坐下。
“哪還疼?朕手勁兒比她們大,保準幫你揉得舒舒服服的。”
男人何止是手勁兒大?男人渾身上下哪裡的勁兒都很大!這一點蘇婉容昨夜已經切身領教過一遍了。現下見他自說自話地褪下皁靴,利落地直接翻身上榻。又見一整夜的胡天胡地以後,她累得像是徹底脫了形,反觀男人卻是神清氣爽,一臉饜足的模樣。此時他正笑着望着自己,一雙黑眸直勾勾的發亮。
想起當時男人的孟浪和荒唐,蘇婉容還是止不住的一陣後怕。驚慌失措地揚聲道:“不需要你揉!你出去,你快出去!”說着,攏起錦衾就要往回縮。
可,平日裡便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更何況經了昨夜的一番折騰,此時身子骨好似徹底散架了一般的蘇婉容,如果能敵得過男人的敏銳和蠻力?
尚來不及挪動半寸,她忽然輕叫一聲,整個人已經被他拎坐進了懷裡,她不安地扭動,一隻寬厚的大掌已經伸了過來,捉住她柳枝兒一般纖細的腰,往下一摁。她被迫跌坐了回去,與男人灼燙結實的胸膛,不留一絲縫隙地緊緊貼合在一起。
這麼軟糯溫熱的身子,就這麼沒骨頭地貼靠在他的胸膛上,胤莽也回想起昨夜令人骨酥神迷的一幕幕,眼眸當即暗了下來。就低頭湊近她嬌嫩玉潤的耳垂,啞聲道:“又要朕出去了?昨夜你躺在榻上哭個不停,嘴裡也總嚷着要朕出去……”
男人光天白日地又露出這一副無賴樣,蘇婉容心裡是又氣又怕。可憐她渾身沒了力氣,想去躲也躲不開,只得睜着一雙清凌凌的眼,恨恨地瞪住跟前的男人。可這一副玉嫩香馥的身子呢,卻是化作了一灘水兒那般,不爭氣地軟綿綿依着他。
而那胤莽呢,他低着頭,於是就瞧見懷裡俏臉粉紅的小姑娘,如今正含羞帶嗔地盯着自己呢。被她這一雙瑩潤澄澈的桃花眼,這麼輕飄飄地一瞪,隱約帶着點怨憤責怪的意思,一時小腹中再度竄出火來,就想如昨夜一般,將她一把摁去錦榻上,撕裂她的寢衣,不管不顧地再進行那些令人通體舒暢的怡人事兒。
不過總還是憐惜小姑娘身子骨柔弱,又想起今早起身的時候,在榻上瞧見的點點落紅。曉得一夜貪歡,他身體強壯意猶未盡,到底累着的是她。
小姑娘嬌滴滴的和花骨朵似的,一碰就碎。真怕不小心弄壞了她,就算心裡是想的,現下這個時候,總還是得極力忍下。
就親了親小姑娘嬌美紅潤的側臉,大掌從她的後腰慢慢往前面挪,摩挲了兩下,來到了她的小腹。“昨夜朕不是已經替你揉了好些時候了麼?現下這裡還是又酸又漲?今日朕先用這藥膏給你按捏試試。若還是酸得厲害,朕再去太醫院尋人給你配別的藥方過來。”
正說着,就將手放在那裡,熟練地掀開她的衣角,在那軟嫩滑膩地方繞着圈地按揉。
男人說的不錯,他手勁兒大,幹起這樣的活計確實不比倚翠和凝香遜色。蘇婉容忍不住低哼了一聲,舒服是舒服,可還是抿着嬌嫩的脣兒,嘴硬地悶聲道:“……我不要你揉,你叫倚翠跟凝香過來,她們留下來幫我就可以了。”
胤莽掀了掀眼皮,就不悅地哼了一聲。“沒別人了,就朕給你揉!”
蘇婉容咬牙:“那我現下不酸了!誰也不需要幫我揉,你好走開了!”
明明曉得小姑娘說的是氣話,胤莽還是很不高興。就緊繃着腮線,雙眼黑沉沉地盯住她。
良久,也不曉得想到了什麼,大掌十分順從地自她寢衣裡抽了出來,可,蘇婉容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男人的眼神幽幽的冒着暗光,就這麼看着她,嘴裡低沉沙啞地緩慢道:
“不酸了好,不酸了最好。正巧朕昨夜還沒盡興,現下不如咱們就……”
話尚未說完,男人將她在自己懷裡翻了個個兒,一雙大手輕飄飄搭上她的衣襟,黑漆漆的眸子帶着火,就這麼直勾勾盯着她胸前看。暗示性太過明顯,蘇婉容想裝不懂都是不行。回想起他的生猛,當下便是怕了,大驚失色地慌忙改口道:“酸!還酸着!又酸又疼!你揉,叫你揉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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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服於男人的一身蠻力,以及他實在無賴的性子。蘇婉容終究還是被他按在懷裡,老老實實地任他揉弄了。
揉完了小腹,小姑娘腰也嚷嚷着痠疼。
胤莽嫌小姑娘背靠着坐在他懷裡的姿勢,不大方便。索性將她直接推倒,讓她整個人橫着趴臥在自己大腿上。
此時見小姑娘臉埋在軟枕上,面頰粉嫩猶如嬌花。寢衣被高高推卷在上面,於是就露出胸前的一抹桃紅刺繡抹胸。抹胸布料原本就少,又是這麼一個姿勢,於是免不得透出少許春色。
看得男人那叫一個心猿意馬,眼睛都恨不得黏在她身上,再挪不開半寸。而那蘇婉容呢,雖然方纔心不甘情不願,可不得不承認,被男人寬厚粗糲,又氳着熱氣的的一雙大掌這麼一按一揉,便如同打通了任督六脈,周身都舒暢極了。
這廂剛剛舒緩了那麼一點,男人的手便忽然停住了。這哪能行?就閉着眸子躺在那裡,忍不住開口,含糊軟綿地嬌哼着去催:“……幹嘛停了啊,還疼着呢……”
這一把軟膩膩的小嗓子,拖着嬌軟的尾音撒嬌似地催促他。只聽得原本心猿意馬的男人,胸口便像是被貓爪子狠狠撓了兩下,既是舒服,又是癢。這種癢是渾身上下的癢,癢進了他的四肢百骸甚至鑽入了他的骨頭縫隙裡。實在難耐,頓時有些後悔執意要幫小姑娘按捏了。她現下是舒服了,受折磨的人反倒換成了他。
可,小姑娘這麼信他,又是嬌聲軟語地求他。這種甜蜜的苦楚,如何也是要忍下的。
是以,胤莽重新振奮了精神,又挖取了一點藥膏於掌心,慢慢推開以後,再覆去她纖細的一截兒小腰,不輕不重地慢慢揉捏。來回數次以後,蘇婉容只覺得腰間的酸楚一點點全被帶了出去,分外暢快,忍不住便舒了一口長氣。
而另一邊的胤莽呢,見小姑娘春光外露尚不自知。口乾舌燥地以毅力極力剋制着,這才忍着沒有直接虎撲上去。這一會兒,也是想要轉移一點注意力,就佯裝心無旁騖地一下一下替小姑娘推按,嘴裡道:
“想你想得狠了,昨夜就沒能忍住,下次總也會注意一些。不過女兒家頭一次都會疼的,你熬過了這一次,以後便會好了。”
蘇婉容微愣,卻是偏過頭來,眸光錯愕地望向他。
於是胤莽便一臉正色地解釋道:“朕可是沒有騙你,據說這檔子事兒,起初的時候越是疼得難耐,到了後面,就越是順暢。你今日疼成這樣,正正說明了你是個有福氣的。”
男人說的這些,其實蘇婉容自己先前也有聽說。可羞於啓齒,總不可能和沒臉沒皮的男人一般,就這麼大咧咧地逢人便說。
讓蘇婉容怔愕的是,男人如何曉得這些?
上一世暫且不論,可這輩子的這個男人,她昨夜雖然被折騰得半口氣差點提不上來。可最起初的時候,卻也隱約察覺到男人力氣雖大,可竟是個生澀的,前前後後折騰了好一段時候,這才摸清了路子。沒有實戰經驗的人,又如何將女兒家的身子琢磨得如此透徹?
蘇婉容實在好奇,於是便開口問了一句:“你是如何曉得這些的?”
胤莽聽她這樣問起,削薄的脣就這麼揚了起來。彷彿就在這兒等着她一般,握住她的雙肩將她拉了起來,攬抱進自己懷裡。
他低下頭,故作神秘地賣起了關子:“你猜。”
蘇婉容皺起了眉。
她從前也曾聽說,男人間的相處,與女兒家並不一樣。那些渾話胡話幾乎張口就來。如今這個男人貴爲帝王,每日上朝時,面見的那些迂腐老臣,總也不可能同他說道這些。
莫非是從前他混於市井,或者說尚未登基的時候,當時還在領軍打仗,偶然聽他手底下的那些人說道的?
胤莽彷彿一眼看出了蘇婉容的心中猜測,故作玄虛地補充道:“提醒你,這些事兒,朕可不是由別人那裡聽說的。”
不是道聽途說,莫不會還能是天生精通其道?蘇婉容如何也不相信,不禁就開口又問:“那你是由何而知?”
胤莽得意地笑了:“書中自有黃金屋,朕身爲一朝皇帝,最爲虛心好學。這些個道理,自然是朕悉心鑽研,讀百卷書以後,這才學習到的。”
蘇婉容更不相信什麼樣的“百卷書”,什麼樣的“黃金屋”會描繪如男人口中的,這些所謂的知識。想來也不過是男人又在說大話了。
正這麼想着,卻見環抱着自己的男人,忽然就鬆開了手,也不曉得在袖子裡摸索着什麼,窸窸窣窣一陣響動之後。便扯出來一本不過掌心大小的冊子。
那封頁泛皺發黃,封皮上沒有字跡,卻是越瞧越覺着熟悉。這個時候蘇婉容心頭已經隱隱有種不祥之兆,直到男人再度從後面緊緊環抱住她,就在她的眼皮底下,將小冊子慢悠悠地翻開。
一頁一頁的,帶着圖文註解的畫面一幅幅在蘇婉容眼前掠過。剛剛翻開的時候,蘇婉容的臉就轟地一下紅了,愈是翻去後面,蘇婉容面頰發燙,真真想要尋個地洞將自己給埋起來。
“朕今晨起來的早,閒來無事便在皇后的寢殿裡隨便轉悠了兩圈,趕巧瞧見了這本冊子。朕的皇后乃是當朝太師的親女兒,想來也是個好讀書的。朕爲人粗俗,讀的書也不多。就想看看朕的皇后平日裡都在讀些什麼。你猜猜看……當時朕翻開這本冊子,瞧見了什麼?”
男人嗓音低啞,幾乎是貼着她的耳垂說着話。一邊說,一邊輕輕含住了,往裡面吹着熱氣:“……朕從前都不曉得,朕的婉婉平日裡看着乖巧,心裡面對着這男女陰陽兩和之事,有這樣大的興趣……”
蘇婉容的臉紅得已經不能看了,胸口突突直跳。嘴裡面就結結巴巴地解釋:“你、你可莫要想得太多了。這東西根本不是我的,是我上次回門的時候,我奶孃硬要塞給我的。我平日裡、我平日裡如何可能看這種污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