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見她這樣子,似乎覺得很好笑,又是心疼又是愛憐地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
他只是這樣抱着她,不管她有多冷,都沒有讓他放開半分。
顧兮兮很貪戀這樣的溫暖,也或許,她貪戀的他難得的溫柔。好像只有在她顯得特別弱勢的時候,這男人的同情心才能發揮一下,否則他對她就是一個冰塊木頭!
她安安靜靜地在他的胸膛上靠了很久,思緒卻好像變得特別清晰,不像剛纔在外面的時候那樣,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好像對周圍的一切事情都無所謂、不關心,只想撐到太陽升起。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顧兮兮終於忍不住道:“太子,您這樣抱着奴才,只怕是不能睡了……明天您還要早朝,不如您還是放開奴才……您放心,奴才現在已經好多了……”
天知道她需要花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很奇怪,被他抱着雖然不能緩解她身上的寒症,可是不知何故,或許因爲這個男人是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聲的緣故,他好像本來就是她的解藥,讓她身上的寒氣果真驅散不少。
所以如果不是她不好意思就這麼耽擱這男人一晚上,無論如何她也不會說這種話!
“閉嘴。”
君憶寒只是扔給她這麼兩個字,旋即就繼續閉眼抱着她,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
好心當成驢肝肺。
顧兮兮沒好氣地道:“那您繼續抱着吧,凍壞了可別來怨奴才!”
誰知這回男人卻給了她一點反應,睜開眼睨着她,似笑非笑地挑挑眉,“本宮要是凍壞了,反正也是你來照顧,不是嗎?”
一直這麼照顧下去,那他們估計能一直這麼病下去。
顧兮兮抿了抿脣沒說話,用力往他懷裡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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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兮兮就這麼被他抱着睡了一夜,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竟然在寒症發作的時候睡着了,一直睡到第二天日曬三竿的時候才醒來!
牀邊自然是不會有那個男人的存在,顧兮兮活動了一下筋骨,剛剛坐起身,就聽到一道戲謔的生意傳來。
“這就起來了?”
君憶寒從書案後起身,居高臨下地朝她走過來,“本宮還以爲你會睡到晚上。”
顧兮兮尷尬地訕笑兩聲,“太子,奴才……奴才罪該萬死,睡了您的牀……”
昨晚她可以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可是現在……好吧,本來她也打算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可是現在下牀之前就被這男人堵着了,讓她還怎麼若無其事?
“恩,確實聽該死的。”
君憶寒長身玉立地站在那裡,淡淡道:“你知道你踹了本宮多少下嗎?”
“……”
怎麼可能?她睡相這麼好!
顧兮兮咬了咬脣,“太子,您開什麼玩笑,就奴才昨天那種狀態,怎麼可能踹得動您?”
“是麼?”
男人緩緩朝他走過去,單膝跪在牀上,朝着靠牀裡側的她傾身下去。
“你的意思,本宮故意污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