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影眸色深深地凝視着她,原本捏着她下巴的大掌徐徐貼上了她的臉,溫柔地摩挲了兩下,嗓音低低地的甚至有些沙啞。
“淺淺,其實說真的,看到她的第一眼,我竟然以爲是母親回來了……很震驚,還有激動……可是很快我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母親已經過世這麼多年,就算回來,也不可能是如此年輕的樣貌。這件事,必然有蹊蹺。”
是,必然有蹊蹺。
鳳淺承認,自己白日裡在御花園看到那張臉的時候,也是同樣的感覺。只是當時除了震驚與這層感覺之外,還有一絲絲的畏懼——大概用驚顫來形容再合適不過。
真的太像了。
最重要的是,就連他看那個女人的眼神也是不一樣的。所以她以爲,哪怕他明明知道那個女人來者不善、目的不純,還是因爲那張酷似他母親的臉,捨不得、放不下。
即便是他現在這麼說了,她也忘不了他當時的眼神,綿長而悠久,絕不是對一個陌生女人該有的,或許是她想太多了,可心裡就是忍不住不舒服,所以當時對暖暖也顯得敷衍。
鳳淺眨了一下眼睛,睫毛微顫,抿着脣輕聲道:“君墨影,你這麼聰明,如果知道那是一個陷阱,一定不會跳下去的是不是?”
男人親了親她,這是一個不帶任何情*欲的安撫的吻。
“當然。”
鳳淺聽罷,微微鬆了口氣。君墨影見狀,嘆了口氣道:“只是一張臉而已,就算有時候看了會失神,可我知道什麼纔是正事,什麼對我纔是最重要的,放心吧。”
不知道爲什麼,鳳淺沒能因爲他這句話真的放下心來,眼皮還是跳個不停。
“西闕派她來做什麼?”
“名義上自然有冠冕堂皇的理由,修補關係、改進條約,甚至是文化交流。可是實際上究竟要如何,還不確定。今日和她談話的時候……”
“等等!”鳳淺突然打斷了他。
君墨影還以爲她有什麼事,“恩?”了一聲,狐疑地看着她,“怎麼了?”
“那女人叫什麼名字?”
她不想總是那女人那女人的叫,更不想讓他用“她”這個詞來稱呼那個女人!
反正小氣是女人改不掉的脾氣,無論何時何地,哪怕是對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也如此。
君墨影起初還愣了一下,可是看着她一臉不自在又傲嬌地別開臉的動作,又覺好笑。
“落花。”他輕咳一聲,又問道,“是不是很難聽?寓意也不好。”
芳菲,落花。
鳳淺譏誚地勾了勾脣,好一個西闕,好一個雲洛。這麼明顯的用意,怎麼可能是巧合?
她斂了斂眸,往男人胸膛上戳了一下,“難聽就難聽了,你還關心人家名字的寓意?”
君墨影一噎,他分明是想安撫她好不好?
不過,小東西吃味的樣子,怎麼無論何時都這麼可愛呢?
鳳淺擺了擺手,撇嘴道:“算了,這次就先放過你,剛纔你要跟我說什麼來着?”她轉移話題道,“你說你們今日談話的時候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