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是夫人留給您的信……”卿玉擔憂地看着她一瞬間像是失了魂魄的模樣,抿了抿脣,慢慢把信遞上,企圖喚回她的思緒。
鳳淺的手指動了好幾次,手卻沒能擡起來,渾身的力氣像是突然被人抽空了一樣,雙手雙腳,甚至包括她的大腦,全部都已經不聽使喚,亂成了一鍋粥。
不知道過了多久,鳳淺才僵硬地把手伸出去,接過卿玉舉着的信。
一個字、一個字地看完,她動了動脣,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像是突然失聲了。
卿玉看出她的意圖,心裡微微一疼,眼神閃了閃,連忙歉疚地道:“娘娘,屬下罪該萬死。在搶奪過程之中,夫人留給您的信……有一半被他們……被他們撕壞了……”
鳳淺閉了閉眼,艱難地吞了口唾沫,好不容易擠出一個音節:“恩。”
她虛弱地擡擡手,臉色白的如同漆了一層霜似的難看,“你出去。”
“娘娘,要不要奴婢找……”
卿玉原本還想再說點什麼,只是不等她把一句完整的話說完,原本坐在牀上的人就已經重新躺了下去,掀了被褥給自己蓋上,完全把自己與外界隔絕。
卿玉在牀邊守了大約一盞茶的工夫,卻見她是真的不打算起來,心裡琢磨着娘娘是需要好好休息,便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鳳淺一動不動,除了目光始終盯着那封信、臉色也白的嚇人之外,與平日沒有任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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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裡,君寒宵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的帝王,義憤填膺地道:“皇兄,西闕縱容士兵擾我邊境,此舉分明已經是赤*裸*裸的挑釁了,實在不能再忍!”他神色憤憤,“看來是他們上一次敗的還不夠慘烈,這次就讓臣弟過去,保準直接滅了他們!”
“不,西闕那邊,朕自有主張,他們很快就沒工夫來我們邊境上挑事了。”
南宮徹那邊,應該準備的差不多了。
這一次,他給了南宮徹這麼一個一舉兩得的機會,既能履行當初承諾,又能借機追回心愛的女人,他相信那個男人就算不使上十分的力,也一定能把事情給辦妥了。
“可是……”
君寒宵擺明是還想說點什麼,君墨影卻已不再看他,眸光淡淡地落在顧荃身上,啓脣問道:“你剛纔說,也有西闕那邊的消息傳來,是什麼?”
“回皇上,微臣的消息,與端王爺的剛好相反。”
顧荃說到這裡,看了君寒宵一眼,見對方蹙着眉詫異地看着自己,他的神色半是凝重半是古怪地道:“邊境來犯,乃是十足的挑釁與戰意不假,可是與此同時,西闕還來了消息說,有一位美人,正在送來的路上……這大概,是求和的意思?”
他不確定地問了一句,配上一個訕訕的表情,看在君寒宵眼裡,那是十足的欠扁。
君寒宵怒氣衝衝地道:“他們現在擺明了是想混淆我們的視線,否則邊境的事又該怎麼解釋?”
難不成是挑釁着好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