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朦朧此時的表情,也引起了黎墨的注意,順着她凝重的目光看去。只是瞬間,一道攜帶着勁風的拳影就出現在兩人眼前,隨即碰的一聲悶響,黎墨整個身子往後倒飛出去,重重的撞在假山洞穴的崖壁上。
“碰,噗嗤,哇。”身體撞在岩石上的聲音,衣衫撕裂的聲音以及張口噴血的聲音幾乎在同時傳來,黎墨瞪大雙眼想看看是什麼人傷了自己,可惜,僅僅是瞬間,他就因爲疼痛而昏迷了過去。
嶽朦朧倒吸了口涼氣,目光看向此時已經十分悽慘的黎墨,再轉頭,看向剛剛出拳的主人。一道如之前的黎墨一樣,全身包裹在黑袍裡的身影,緩緩從剛纔她凝重注視的通道口走出。
此人身上的氣勢,比起全盛時期的黎墨來,只強不弱。嶽朦朧滿臉凝重的盯着這道身影,淡然的開口:“他是黎家派來的,你又是哪家派來的?郝家?禹家?還是薛家?”
嶽朦朧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可惜,對方顯然也是從小受到過嚴格訓練的,對於她的話,根本沒有引起半點波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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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內心有隱隱的焦急,要是全盛時期,自己拼一把,還有逃命的可能,可此時的自己,爲了逃避一個略勝於自己的黎墨的追殺,她體內力量幾乎消耗光了。
現在面對這樣一個比黎墨還要強大的敵人,可以說只能束手就擒的命運了。可她,不願意讓這些人得逞,不爲別的,只爲了自己內心那份不甘,她也不是個束手就擒的主。
之所以開口說話,就是想利用與對方對話的時間,來恢復自身的實力,哪怕恢復那麼一點,她對自己的命運也能夠多一分掌控,多一絲爭取。
黑袍人並沒回答她的任何疑問,目光看着她那張早已沒了半分血色,但卻依然令人怦然心動的容顏,還有那被汗水溼透,緊緊貼在她身上的衣物下,凸顯出來的玲瓏嬌軀,眼眸一亮。
口中似自語,又似對她發出戲謔般的感嘆:“難怪黎墨這個廢物會被你迷住,果然有幾分姿色,就連本少都忍不住對你動了幾分心思。可惜,你終究是岳家的天才,終究已經爲人婦,本少不會撿別人穿過的破鞋。”
嶽朦朧從對方話語中聽出了嘲諷,聽出了不屑,更聽出了自己必死的結局。但是,對於這些,她都無所謂,她需要的,是足夠的時間,給自己恢復實力的時間。
她冷冷一笑,不無嘲諷的說:“看來你的自我感覺還真好,就算姐沒有成家,像你這種自以爲是的東西,姐都不稀罕,何況姐現在已經是有夫之婦,不爲別的,就算爲了自己心愛的男人,你這句話便是癡人說夢。”
黑袍人也不介意嶽朦朧的反應,腳步緩緩向她走近,嶽朦朧也緩緩後退着。她清楚,此時的自己,除了儘量爭取時間,等待奇蹟的出現,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可來人顯然也知道,他不能夠給她時間,於是,往前踏步的速度加快了些。他之所以沒有動用身法,是覺得,在一個功力已經消耗殆盡的女人面前,根本沒有那個必要。
他其實也很想看看,這個被家族高層公認的岳家天才之一,到底有什麼不一般的,想看看,在什麼情況下,她那淡然的臉上纔會出現驚懼惶恐的神色。
銀色面罩下面,一雙冷厲的眼瞳緊緊盯在嶽朦朧的嬌軀上,那起伏不定的豐滿,看得他心神盪漾,很想在完成任務之前,享受下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滋味。可他也清楚,時間根本不允許他亂來。
半路上,岳飛揚越來越焦急,從嶽朦朧他們殘留下的氣息裡,他又感受到了第三道氣息,這道氣息給他的感覺,似乎比最先追擊嶽朦朧的人還要強大。這讓他內心更加無法淡定,他猛提口氣,腳下的速度增加了幾分。
而原本在執行倪存在交代任務的舞飛揚,自從接到嶽朦朧身邊保鏢的求助電話之後,就一直在給歐陽迎風打電話,可惜,歐陽迎風爲了給下屬們一個榜樣,進入會議室,電話就給設置成了會議模式,無法接通。
“怎麼辦啊,舞先生?”身邊一位隱衛小隊長看着舞飛揚又一次無奈的掛斷電話,焦急的追問。如果族長太太出事,他和他的手下們就算是死,也無法彌補這份保護不力的罪過。
舞飛揚看看身邊衆位早就準備向目標下手的手下們,招手把自己的助手叫了過來,低頭在他耳畔吩咐了幾句,這纔對所有人說:“你們大家按照原計劃行事,密切配合秘殺組及飛塵組的行動。”
“是。”衆人齊聲迴應,“保證完成任務。”
舞飛揚目光冷厲的掃過衆人,繼續說:“接下來的行動,你們全部聽從夏天的指揮,有誰不服從命令的,給我家法處置。已經安排任務的開始行動,其他人跟我走。”
“是。”衆人又是一聲整齊迴應。
舞飛揚沒有片刻停留,帶着十幾個還能調動人,快速上了一輛大巴,以最快的速度往事發點開去。他要在自己老闆無暇他顧的情況下,保住老闆的女人。
公園假山內,嶽朦朧目光緊緊盯着向自己靠近的黑袍人,目光有意不無意的看向被他擊傷的黎墨,心中暗暗祈禱這個傢伙能夠突然醒來,替自己爭取點時間。
可惜,已經過去這麼兩分鐘,黎墨依然處於昏迷狀態,顯然,嶽朦朧的期待因爲這個事實而落空了。
發現她的小動作,黑袍人輕笑一聲,十分自信的說:“你放心,沒有半小時,這個傢伙是醒不來的。等到他醒來的時候,或許可以替你收屍,以此了結他對你那不死的心。怎樣?本少還是很仁慈的吧?”
看着黑袍人眼神裡的戲謔,嶽朦朧突然咯咯笑了起來,笑得她直不起腰,似乎她遇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般。
黑袍人也是一愕,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淡然的問:“你在笑什麼?無知的女人,以爲這樣,就可以讓本少像地上那個廢物一樣對你產生好感?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