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當年的姐姐變樣沒有柳青蓮腦海中回憶起當年離開家時,那個又黑又瘦又小的女孩。
柳老幺默默跟在妻子和孩子們身邊,想到走出這個車站,很快就可以看到自家大閨女,心情複雜無比。
當年孩子在家,老婆對她百般刁難,自己卻因爲怕失去老婆而一再沉默,最終連閨女上大學,他都沒有出去送一程,讓閨女離開家之後,就再也沒聯繫過,對於大閨女,柳老幺心裡有太多內疚,太多遺憾。
“爸、媽,你們看,那邊是不是接我們的。”忽然,柳如墨的聲音在衆人耳畔響起。
柳青蓮和柳老幺都忙收斂起內心的思緒,順道柳如墨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出站口附近的廣場上,有人舉着一塊牌子,上面蒼勁有力的寫着方金梅三個黑色大字,看一眼舉牌子的人,高大威猛,臉上還有一道傷痛。
方金梅看着那面無表情的青年大漢,本能的就不想承認那是來接自己等人的,她目光往旁邊掃去,口中充滿期待的說:“也許是同名同姓,我們再好好找找看,可能還有相同名字的牌子。”
柳如墨幾個順從方金梅的意思,各自往四周看去,卻再也沒有看到同樣的牌子,柳如墨接了母親的說:“媽,就是那裡,我們過去問問看,問了就知道是不是同名同姓了。”
方金梅看着那個大漢,心裡直髮悚,就是不敢過去,她說:“萬一是騙子怎麼辦我們幾個人都在人家手裡,到時你姐那個不孝女又不願意來救我們,我們不是死定了嗎還是等我跟你姐打個電話問問吧。”
柳青蓮提醒着:“媽,我姐不是說叫我們不要這麼早給她打電話嗎萬一吵到她睡覺,她把我們晾在車站不管,我們對帝都人生地不熟的,你說到時又該怎麼辦還是聽我弟的,先去那邊問問看好了。”
柳老幺也說:“去問問吧,除了那裡,沒有相同的名字了,何況,就算春芽兒也在他附近,我們也認不出來啊。”
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柳老幺一陣心酸,跟閨女分開都十來年了,十年的時光,閨女也許大變樣了。
方金梅聽三人都這麼說,也不好再說什麼,跟着大家的腳步往舉着牌子的男人走去,她卻落在最後面。
可突然間,她感覺到不太正常,目光往身邊看去,就發現有四個身上帶着不同傷疤的男人,成扇形把自己一家包圍在裡面,而且其中一個額頭有傷疤的男人,還衝自己露出一個可怕的笑容。
方金梅快跑兩步,緊緊抓住兒子的手,聲音顫抖的低聲說:“如墨,你姐她究竟跟什麼人混在一起啊你,你小心點看看,身後那幾個人,可怕不我怎麼看着他們跟前面舉着牌子的男人是一路的呢。”
柳如墨被母親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再聽母親的話,心頭也是一驚,卻沒敢立即回頭去看,而是看了父親一眼:“爸,我們小心些,姐,你照顧好媽,順便幫我把這個提着,大家都注意點,免得發生什麼意外。”
說着,他把手中的提包遞給柳青蓮。柳老幺聽到兒子的提醒,扛着的包被他放在腳邊,人也停在原地,故意裝作太熱,一邊用手搧着風,一邊隨意向四周看看說:“我們在這裡歇歇吧,等下車就來接了。”
“我,我,我還是再打個電話吧。”爲了安全,方金梅什麼也顧不得了。可她剛拿出手機,就看到有個人影在丈夫身邊閃過,再看,丈夫腳下的東西消失不見了。她嚇得拿手機的手一鬆,指着丈夫腳邊,半點說不出話來。
柳青蓮看到母親蒼白的臉色,忙扔下手上的包,過來攙扶她:“媽,你怎麼啦哪裡不舒服嗎”
“她應該是虧心事做多了。”一個突兀的聲音在一家人頭頂響起。
方金梅驚叫一聲:“哎呀,我的媽呀。”隨即整個人嚇暈過去,軟軟的倒在女兒懷裡。
“媽”柳青蓮顧不得去在意頭頂的聲音,抱着母親,順勢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焦急的叫着。
柳如墨站在姐姐身邊,看着突然出現在一家人面前的這個男人,嚴厲的問:“你們是什麼人”
皓子風騷的撩了下額前的頭髮,把額頭上的猙獰傷疤顯現出來,語氣中不帶任何感情的說:“奉命來接你們的人。”
柳老幺發現他們家的提包已經全部落在面前四個人手中,再聽到這人的回答,心裡一突,忍不住問:“奉誰的命”
“當然是我們老大的命令啊。”皓子一副你很傻的表情,不屑的瞄了他們一家子一眼,轉身一邊往外面走,另外幾人跟在他身邊,不言不語,皓子毫無感情可言的說:“走吧,把你們接回去,我們就算交差了。”
“等等”柳如墨鼓足勇氣叫住來人,心跳噗通噗通,卻不願意退縮。
皓子和身邊幾個一直沒說話的人,齊刷刷的停下腳步,去沒有回頭,只是淡然的問:“還有什麼事如果不是老大的派我們來接你們,你們以爲,你們有資格見到我們幾個哼”
正巧,這個時候方金梅從昏迷中醒過來,就聽到那冷冰冰的話,嚇得她心肝猛烈顫抖,好在丈夫和兒子擋在自己面前,身邊還有閨女攙扶着,才讓她沒有再次昏迷過去。
柳如墨也被五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嚇倒了,但爲了找到姐姐,他也是拼了:“你們老大是什麼人他爲什麼會派你們來接我們,我們又不認識你們老大。”
“她叫柳春芽,一個美麗卻可怕的女人。最可怕的是,老大的丈夫,來頭大得嚇死天下人。”這聲音,是從帆子口中出來的,帶着地獄般冰寒的氣息,吹得柳家四口不自覺的打了個寒顫,“走吧,回去遲了,只怕我老大和大姐夫怪罪。”
方金梅緊張的抓住丈夫的胳膊,聲音顫抖的問:“老公,怎麼辦那死丫頭”
“哼”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前方傳來一個威嚴的冷哼,“說話最好客氣點,我們兄弟脾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