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四家之主聽到嶽成這話,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了,一個個面面相覷,竟有些拿不準主意。
在他們慣有的思維想來,自家子弟因爲做壞事被人抓了個正着,身爲家主的親自把這‘壞’孩子送到他們面前來,他們應該表現出名門大戶的大度,說些場面上的話,然後再暗示,讓他們以等價的東西,來換回他們的孩子啊。
怎麼岳家主竟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讓他們自己看着辦,他們應該怎樣看着辦啊?處罰輕了,怕岳家不同意,處罰得重了,他們又捨不得自家優秀的子弟。畢竟,這些都是進入過公共秘境,活着出來的子弟啊。
他們將來的成就,可能會比老一輩更大,叫他們怎麼能夠輕易去動自家子弟?
嶽成不說話,岳家高層看家主沒再解釋什麼,也沒有開口,他們只是一邊優雅的喝着茶,一邊耐心等待着另外四家做出明智的決定,還岳家一個公道。
嶽朦朧對這些事毫無興趣,在他們回去探討懲罰及賠償事宜的時候,她就已經在丈夫的攙扶下,帶着自己的親傳弟子孩子及死黨們,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帳篷,聽大家閒聊些秘境裡發生的有趣的事情。
這邊的帳篷裡歡聲笑語不斷,那邊,嶽成的帳篷裡,岳家高層老神在在的品着香茗,說些閒話,另外四大家族的人,卻如坐鍼氈,不知道如何辦纔好。
四位家主相視一眼,最後,禹家主只得硬着頭皮抱拳一禮:“岳家主,我們都知道,自家子弟這次做得很不地道,你們岳家有什麼條件,請明示,我們也好早做準備,免得耽誤大家寶貴的時間不是?”
嶽成哈哈一笑:“如果你們真想讓我提意見,只怕你們承受不起。”
他這話一出,四大家族之人臉色大變,目光緊緊鎖定在嶽成身上,生怕他會提出什麼令人無法承受的條件來。
嶽成對他們的神色變化視若無睹,爽朗一笑說:“說實話,你們應該慶幸,我岳家子弟沒有人被你們擊殺,否則,就算把你們整個家族都賠上,也無法抵我岳家一名精英子弟的寶貴性命。”
“過分!”嶽成這話一出來,另外四家的人終於無法淡定了,一個個在心中冒出這樣兩個字來。
甚至有衝動些的,都已經從椅子上站起,就要衝過去跟嶽成拼命的架勢。好在他們的家主用嚴厲的眼神阻止下來。
可他們一個個還是用要吃人的眼神看着嶽成,要知道,他們四家這次進入秘境的子弟,有九成都殞落在了裡面,這嶽成竟然還敢說,他們岳家一個子弟的性命,就值他們整個家族。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侮辱,是任何一個有血性的修真者,都無法忍受的。
嶽成無視他們的所有反應,身上氣勢微微釋放開來,就在這片空間形成了一種無法抵抗的壓力,讓另外四家的高層們臉上瞬間冒出細密的汗珠,更是讓他們提不起任何想反抗的念頭。
這種面臨強大到無法企及的力量時,纔有的無力感,讓四大家族的高層心中驚駭無比。
嶽成看了大家一眼,聲音平淡得像在描述一件事實:“你們應該知道,我們岳家如果想要什麼,還沒有人能夠反抗得了的,能夠讓你們跟我們岳家一起,並稱五大世家,是給你們天大的恩賜,不要以爲,就因此,你們就可以與我們岳家平起平坐了,如果不是我岳家以寬容大度爲生存之道,你們以爲,你們的家族,現在還存在嗎?”
他的語氣平靜自然,沒有半點情緒波動,甚至連語調都平和得像光潔的鏡面般,沒有絲毫波動。
隨着嶽成的話音落下,那壓迫在他們身上的氣勢,悄然撤去,直到此時,另外四家的人,才感覺大大鬆了口氣。
看着嶽成的眼神裡,充滿了恐懼與驚駭。如果剛纔嶽成要他們的命,他們在坐的,誰能夠逃得過別人的手段。
四大家主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深深的驚駭,衆人暗暗嚥了口口水,最後,還是禹家之主開口:“岳家主,我們也知道,岳家對我們各個家族恩重如山,是我們家的小輩們不懂事,不知天高地厚的想去撼動岳家的威嚴。”
頓了頓,他才繼續說:“請岳家主放心,只要是你們岳家提出的條件,我們會盡全力去達到的。”
“行,看在你們誠心誠意的份上,再看在我岳家沒有弟子殞落的份上,把你們家族這次在秘境裡得到的好處,九成交出來吧,以此作爲我家被你們重創的子弟們的賠償。”嶽成語氣豪邁,像在說天氣般把自己的條件說了出來。
“嘶——”聽到嶽成這條件,四家人都倒吸了口冷氣。
他們雖然這次進入秘境的人多數沒有出來,但獲得的好處還真不少。可,即便是這樣,真交出秘境所得九成,只怕,岳家人也不相信吧。他們可不相信,岳家真的這麼好說話。
四家的高層相視一眼,輕輕點點頭,不管怎樣,他們也只有試試了,把家族子弟從秘境裡獲得的資源其中九成,送到嶽成身邊,又無聲的退了回來,心中不安的看着嶽成臉色的變化。
可嶽成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讓他們隨便看出自己內心的想法?他放下茶杯,隨意拿起一隻袋子看了眼,又緩緩放下,拿起另外一隻,看了眼,再放下。如此反覆,卻始終沒有說一句話。
他這樣的神態,令四家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冷汗再次密佈他們每個人臉上,這次不是因爲嶽成施加了強勢威壓,只是因爲,他們無法猜透嶽成及岳家的心思,而緊張的。
四家的每個人都在心中暗暗祈禱,希望嶽成能夠適可而止,有的人甚至在心中嘀咕:“究竟怎樣啊?你到是讓我們知道啊,這樣子沒有絲毫表情變化,我們哪裡知道,你現在到底是不是真的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