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辦法保護好琉璃,那就由我來保護她。”說完,他便抱着琉璃離開了。
瓊歌站在原地發愣,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反倒是一旁的琛凡急了,上前着急地問:“哎呀少爺!少夫人都被帶走了,你還傻愣這幹什麼,還不去追啊!”
“讓她去吧,去馮府多住幾日,馮府的人必定會好好照顧她。待到她在馮府把傷養的差不多了,我再親自前去給岳父賠禮道歉,然後把琉璃接回來。”
琛凡會意,卻還是有些失落。那得多久才能再見到秦芳啊……
韶華抱着琉璃衝出了葛家,一出門兒就把琉璃送上了馬車並且叫車伕載着她們回府去了。他牽着馬匹站在前方,回頭朝着葛家大門望去,冷冷一笑,道:“琉璃,你瞧見了嗎,葛家竟是沒有一個人爲你着急的。”
這一來二去的,四五個時辰就這麼沒了。回到府裡的時候已經入夜了,韶華將琉璃抱回了房間後就讓秦芳在她的身邊好生照顧着,自己反倒是往外走去。
出門兒的時候正巧碰上了沈父,沈父一臉擔憂的看着韶華,問:“賢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韶華伸手拍了拍沈父的肩膀,說:“伯父不必擔心,沒什麼大礙。夜深了,伯父還是早些回房去休息吧。你,扶着沈老爺回房去。”
韶華不想讓沈父瞧見琉璃的這幅樣子,實在是叫人心疼,他怕沈父擔心且生氣傷了身體,便差了一旁的下人扶着沈父回房去了。
這夜深人靜的上哪兒去找開着的醫館啊。無奈,韶華只得去敲醫館的門,直到惹得周邊的街坊鄰居都睡不安穩,那大夫纔出來開門,翻着白眼不客氣地說:“這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馮府內燈火通明,琉璃躺在牀上仍舊昏睡着,大夫正在替她把脈。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大夫便起身來對韶華說:“馮少爺,這葛少夫人的身子現在很虛弱,呼吸也很薄弱,情況有些危險。不過,好在這身上的傷口都及時地得到了處理,沒什麼大礙了。”
“近段日子只需好好休息,注意調理,等待葛少夫人醒來便是。只是,這能不能醒來,還是得看葛少夫人自個兒的造化。”
韶華聽了這話,不解,便問:“這是什麼意思?”
大夫嘆了一口氣,說:“也就是說,少夫人的意志已經清醒了,但可能就是醒不過來,你們同她說什麼她都聽得到,只是不能做出反應。”
秦芳聽了大夫說的這番話,瞬間就落淚了,她跪在了牀前哭着說:“大小姐,你一定要睜開眼睛醒過來啊……”
韶華走了神,只一會兒的功夫便回神過來對那大夫說:“啊,這麼晚還將你請來,真是麻煩你了。”隨後便差了人帶着大夫去賬房領錢去了。
門外進來了一個小丫頭站在韶華的身邊說:“少爺,隔壁的廂房收拾妥當了。”
韶華轉身走到了秦芳地身邊,說:“秦芳,今晚你就留在這兒照顧琉璃吧,我睡隔壁的廂房,若是有什麼事情就來敲門找我。”
“嗯。韶華少爺,天色已晚,少爺快去歇着吧。”
葛家少夫人昨夜被馮府的少爺從葛家帶走一事一早就傳得滿城風雨了,老爺得知此事大發雷霆,說是此事敗壞了葛家門風,讓瓊歌擬出一份休書送往馮府叫沈琉璃簽字畫押。
瓊歌不答應,他站出來說:“此事與他人無關,全是我一個人的主意。”
“嘿!怎麼能全是你的主意呢?是她沈琉璃爲人不檢點!瓊歌,你看啊,那個馮韶華三番四次地來葛家要把人帶走,那沈琉璃嫁進咱們葛家這麼就來也沒和你圓房,這中間是否發生過什麼不爲人知的事情咱們誰也不知道,保不準就是她沈琉璃害怕被人發現這才……”
夫人不緊不慢地說,卻是把瓊歌給說急了:“娘!你不用一口一個‘她沈琉璃’、‘她沈琉璃’的,我相信琉璃是清白的!若不是你三番兩次找琉璃的麻煩,次次都將她打至重傷,我也就不會叫馮韶華來接琉璃去馮府避難了!”
“瓊歌!怎麼跟你娘說話的!”老爺斥責說。
這是三姨娘在一旁開口說道:“當下最重要的是該如何解決外頭瘋傳的風言風語纔是……”
瓊歌卻不以爲然,說:“嘴長在別人臉上,他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咱們可是管不住的。信的人就信了,不信的人可是說什麼都不信的。”
“腿長在別人的身上,他們想到哪兒說就到哪兒說。少數服從多數,信的人多了,不信的人也就慢慢兒地信了。”老爺溫怒道。
瓊歌不願寫這一紙休書,老爺也不再強求他,只差人出去放風,說是葛家少夫人不過就是去馮府陪她爹待幾日,並沒有像傳言所說的那般,這才使得事情平了下去。
琉璃是在而日後的五更天醒過來的,她睜開眼睛第一個看見的便是韶華。此刻韶華正靠在牀柱上睡着,琉璃就輕輕地喊他:“韶華。”
他在夢中似乎是聽見琉璃的聲音了,可回頭的時候卻並沒有看見她。於是他去尋她,尋着尋着,不知怎的就摔下了懸崖。
韶華從夢中驚醒,擡眸妄想了窗外,天還矇矇亮。昨夜剛下過雨,外頭的地上是溼漉漉的一片。方纔的夢嚇得她一身的汗水,想要回房換身衣服的時候回眸看了琉璃一眼,卻驚奇的發現琉璃正看着自己!
“琉璃?琉璃!你醒啦!”
“還認得我嗎?我啊,韶華啊!”
琉璃朝着韶華微笑着說:“我怎麼會忘了你呢,韶華。”她想起來,卻在撐起身子的時候牽扯到背後的傷,只覺得一陣撕裂感滿眼全身。
韶華立馬伸手扶着她躺下,說:“你背後被打裂了一個口子,不大也不深,但是會讓你覺得很疼。”
琉璃皺着眉頭牽強地笑了起來,韶華卻說:“在葛家被打成這樣了,你倒還笑的出來。你可知你爹有多擔心你,我有多擔心你。”
琉璃正要說什麼,瞧見秦芳從房外衝了進來,秦芳一見到她就高興地上來握着琉璃的手說:“我在門外聽見房裡有兩個人說話的聲音,還以爲是耳朵不好使聽錯了,但沒想到,大小姐!你真的醒了!” шωш¤ttκan¤c o
秦芳地喜極而泣使得琉璃的心中得到了些許的安慰。在葛家所發生的一切都仿若是一場噩夢,夢中的人傷痕累累卻也有驚無險。
接下來的幾個時辰都是秦芳陪在琉璃的身邊同琉璃說自己是如何如何地照顧她,如何期盼着讓她醒過來,還說每日都起早貪黑地去馮府的香房裡燒香祈福,祈求佛祖讓琉璃早日睜開眼睛來。
半個月後,琉璃的傷痊癒了,身體也恢復地差不多了。她說要回葛家,可沈父卻是攔着,怎麼說都不給她回去。沈父說:“我女兒在葛家受到如此虐待,倘若我還放你回去,那我就不是你爹!”
琉璃沒有辦法,只得呆在馮府中。但她也並不是每日都沒事兒做,她偶爾會寫信叫人送到葛家去交給瓊歌,瓊歌看到信後就會回信給她。
信中說:明日我就前去馮府,接你回家。
琉璃受到信的時候心裡激動萬分,秦芳卻站在一旁冷言冷語地說:“小姐這麼高興幹什麼,回了葛家不知道那葛夫人又要找你什麼麻煩了,當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回去受苦,不如呆在馮家享福!”
琉璃將信收好後笑盈盈地看着秦芳,說:“前日瓊歌在信裡說琛凡每日都在他跟前唸叨着你,總是催着他來接我回去,這樣琛凡就能跟你見面了。琛凡的‘思之如狂’,不知咱們的秦芳是不是也‘思之如狂’呢?”
秦芳地臉蛋兒早就紅了,她說:“我與琛凡可是什麼事兒都沒有,小姐你不要亂說……”
“還不承認?自打上次咱倆被綁架之後,你就和琛凡好上了吧?你啊,從小就在我身邊伺候着,你的性子我是最清楚的,什麼都藏不住,有話就說有事兒就做,讓你裝,你都覺得彆扭。你與琛凡這平日裡小打小鬧的可別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可都是看得真真兒的!”
秦芳扭捏起來,低着頭說:“哎呀小姐你別說了,羞死人了……”
就在這時,房外突然傳來馮府老管家的聲音:“大小姐!大小姐!”秦芳趕緊過去開門,琉璃從後面走上前來看着老管家,問:“怎麼了,老管家?”
“大小姐,外頭來了個身懷六甲的婦人,說是來找您的。”老管家說。
琉璃以爲老管家口中那身懷六甲的婦人是瓊柔,她以爲瓊柔來看自己了,便親自出門兒前去迎接,路上走的時候琉璃問老管家:“老管家,那婦人可是葛家小姐葛瓊柔?”
老管家搖頭,說:“不是。”
“不是?”琉璃停住了腳步看着老管家而後疑惑地問,“那是誰?”
“她說她叫涼安什麼的……”
“沈琉璃,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