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癟癟嘴,薄脣斜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淺笑:“娘子不認識爲夫了嗎?”
蘇小凡傻眼,這說法,這語調,像極了小寶貝兒呀,但是小寶貝兒明明是個孩子,眼前的可是個大人呀,無論從哪裡看他都不是小寶貝兒。
“那個,你先讓開。”蘇小凡後知後覺的發現他此刻正壓在自己的身上,他身上的溫度很高,卻讓怕熱的自己覺得並不討厭,反而覺得有那麼一點舒服。
“嗯?”男子挑了挑細長的眉,似沒有聽懂她的話一般。
“那個,你壓疼我了。”蘇小凡別過臉,看向窗外的夜色,雖然還是自己熟悉的景色,卻美的不真實,或許這是自己在做夢?
在她身上的男子擡手理了理她的髮絲,而後將臉貼到她的胸前,靜靜的聽了片刻之後出聲:“你的心跳好快哦,來跟我說說,是哪裡不舒服呢?我幫你揉一揉。”
蘇小凡轉過頭,惱怒的看着他:“我說,快讓開,你誰啊。”
男子輕笑着低頭吻上了她的脣瓣,微冷的舌滑入她的口中,貪婪的攫取屬於她的氣息,用力的探索過每一個角落。
“唔……放開。”蘇小凡頭暈目眩的拍打着他赤裸的背。
這種感覺好奇怪,明明想要用力將他推開的,雙手卻似乎一點力氣都沒有,他那在自己嘴裡掠奪的舌頭,似乎一點一點的抽走了自己的力氣一般,讓自己覺得全身酥酥麻麻的,無法動彈。
許久,意識到身下之人呼吸變得緊蹙起來了,男子才鬆開她的脣,看着她在自己身下大口的喘着氣,伸手拂了拂她額前的髮絲,對上她迷亂誘人的水眸之後,神色一緊,手掌順着她單薄的衣衫邊沿就想要滑進去。
蘇小凡大驚,正欲阻止他手的同時,忽然覺得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消失了許多,而後整個人被一股力道推到了牀下。
捂着自己摔疼的屁股,擡頭原本是想要怒罵一番那個將自己踹下牀的人來着,卻沒料到對上的是蕭遺墨那雙水汪汪的眸子,此刻那雙水汪汪的眼眸中正噙着複雜的神色。
蘇小凡眨眨眼,再揉揉眼,而後伸手捏了捏自己,再摸了摸自己的脣瓣。
脣上似乎還殘留着剛纔那個吻的餘溫,但是眼前明明就只有小寶貝兒,哪裡還有那個妖孽的身影,莫非剛剛自己是在做夢?只是做夢的話怎會掉到的地上的呢?感覺還那般真實。
“女人,你打算在地上睡覺嗎?”蕭遺墨隱去眸中的複雜神色,扯過薄被將自己的身體裹起來,躺下故作鎮定的看向窗外,眉頭深深的蹙起。
“唔,小寶貝兒你幹嘛踢我。”蘇小凡皺着眉起身躺回了牀上。
伸手用力的擦拭了幾下脣瓣,那還未褪去的餘溫實在太過真實,讓自己無端的生出煩躁。
“……”
蕭遺墨轉眸看了她一眼,而後轉頭繼續看向窗外。
不知是什麼原因,睡覺間忽然覺得有股氣在體內四處亂竄,醒來後就發現自己竟然復原了,欣喜中對上了她那安靜的睡顏,忽然就有了想要戲耍她一番的衝動,沒想到會被勾起了慾望,然後身體又再度莫名其妙的變小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蘇小凡滿心糾結的躺了許久才又再度睡去。
在她睡着之後,蕭遺墨輕輕的起牀,翻找了衣服穿上之後,捧了因爲剛纔身體忽然變大撐破的衣服出了房門。
今日在此守夜的正好是蕭遠秋,被蕭遺墨一通搖醒之後,滿腹疑惑的隨他一起輕輕的打開堂屋門走了出去。
“墨弟,怎麼了這是?”蕭遠秋捂嘴打了一個呵欠,看了看天際,這離天亮可還早得很吶。
蕭遺墨沉默的將自己的手伸到他的面前,沉沉的出聲:“你看看是怎麼回事,我剛剛恢復了一會兒。”
蕭遠秋聞言大驚,快速的伸手探上了他的脈搏,擰眉片刻之後說:“你體內的內功有要復原的跡象,你復原後做了什麼?怎會又突然縮回去的?”
“額……”蕭遺墨眸色一沉,面色微微泛紅。
“呵呵,我知道了。”蕭遠秋瞭然的笑了笑,而後隨口說着:“別擔心,明天我修書一封,詢問師傅一番。”
“好,幫我將這個處理了。”蕭遺墨將手中的衣服交給他之後,就轉身進入了屋內。
餘下蕭遠秋面色凝重的站在外面,看着他早已走進房內去了的方向出神。
‘是自己下的藥粉分量不夠重嗎?’
如此想着,雖然離天亮還有許久,他卻是睡意盡失,擡腳出去處理了他交給自己的衣服,而後一直站在院門口發呆。
蘇小凡也是一夜沒怎麼睡好,之前總覺得無比的真實,但是再度睡着之後還是一直夢到那張妖孽般的容顏,所以那應該就真的只是一個夢罷了。
睡不踏實便早早的起了牀,走出去後見到坐在堂屋門前的蕭遠秋之後,略微吃驚的出聲:“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早起來呀。”
“嗯,睡不着,所幸就早些起來了。”蕭遠秋抿嘴笑笑。
“嗯,我也是這樣,我去給弄早飯,你坐會兒吧。”蘇小凡打着呵欠進了廚房。
心不在焉的開始準備吃的東西,昨晚夢到的那張容顏的確是非常的熟悉,長的與小寶貝兒有幾分相似,卻又並不完全一樣,在自己的認識中小寶貝兒日後長大了就該跟他爹蕭翎長的一模一樣纔對,但是昨夜的那個人,比那蕭翎妖孽了好幾分,而且感覺在遇到小寶貝兒之前自己就是見到過他的,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呢?
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
“你在想什麼?”蕭遠秋斜斜的靠到了廚房的門邊,輕聲發問。
她從進入廚房之後,就坐在竈前發呆,這坐了還一陣了,火都還沒有升起來。
“沒,做了個噩夢罷了。”蘇小凡搖了搖頭,而後回過神來,開始認真的準備吃的。
剛從屋內出來的蕭遺墨聽到她的話之後,不悅的攏了攏眉,自己昨晚做的對她來說是噩夢嗎?她果然還是不喜歡自己的吧。
“墨弟怎麼也這般早。”蕭遠秋猜想他或許也如自己一般一夜未眠纔對。
“嗯。”蕭遺墨沒有正面回答,只輕點了一下頭,便走出了院門。
蕭遠秋淺笑着跟了上去,這糾結了一個晚上,大多事情也理出了一個頭緒來,既然師父是那麼吩咐的,自己只要按照師父所說的來做就可以了,沒必要想太多,因爲想着師父與翎叔的關係,或許翎叔也是知道此事的吧。
“墨弟。無需太過着急,離回谷的日子也不過就短短几月了。”蕭遠秋之前特意的詢問了一番那蘇小凡的生辰,眼看着夏天就要過去了,這到了春天便是小凡滿十六的時候,到時就可以一同返回谷中了。
“並不是特別着急,只不過……”蕭遺墨此刻煩心的是那女人或許真的就不喜歡自己。
就算是自己確定了喜歡她,也可以說這世上非她不可,但是如果她喜歡的人不是自己,自己該怎麼做比較好呢?可以強行的將她綁在自己身邊嗎?可以強行的把她變成自己的女人嗎?
“她早就已經與你訂下婚約了,墨弟你在不安什麼?”蕭遠秋略顯震驚,的確是從他那雙墨眸中看到了不安。
“如果她不喜歡我的話……”蕭遺墨遲疑了片刻,還是說出了口。
“我覺得她很喜歡你呀,墨弟你想多了。”蕭遠秋笑開,真真是應了那句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從自己的角度看去,那蘇小凡對墨弟是很好的,雖然她眼中看到的只是墨弟孩童一般的形象,但是心中也許有着她自己都還未發現的情感存在。
蕭遺墨稍稍釋然,或許真的是被她剛纔的那一句噩夢給擾亂了思緒。
忽然的想起與她初見的情景,或許那一刻自己就已經對她動了心吧,而那所謂的想要將她綁在身邊報復她的想法,其實不過是自己想要待在她身邊的藉口罷了。
不過,她似乎完全將初見時的事情給忘光了,昨夜壓根就沒有認出自己來。
中午酒肆中。
蘇小凡單手托腮,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死死盯着蕭遺墨。
許久之後,蕭遺墨揚了揚眉:“有話就說。”
“沒有。”蘇小凡趕緊轉過頭,看向窗外,今天對上小寶貝兒總有種心虛的感覺,雖然認定了那是一個夢,卻還是忍不住的生出了一種強烈的罪惡感,然後總覺得最近自己越來越喜歡盯着他看了,莫非自己其實有戀童癖?
“沒有?”蕭遺墨壓根就不相信,她那一副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樣哪裡算沒事了。
“嗯,沒有。”蘇小凡不敢轉頭看向他,說出口的話語也沒了底氣。
“小凡這是怎麼了?”餘小西幫他們拿來了一壺酒,趁此機會到他們這邊來休息一會,這壺酒是中午給蕭遠秋準備的酒水,是小凡自己釀的那些果酒,這還是打出來的第一壺。
餘小西轉頭靜靜的盯了酒壺片刻之後,將茶杯遞了過去:“小西,滿上。”
餘小西微楞:“滿上?”
“嗯,滿上。”蘇小凡覺得心中煩亂,說不定喝喝酒能讓自己清醒點呢?
“好吧。”餘小西幫她倒了滿滿的一杯酒之後才發現,她手中端着的那可是大大的茶杯啊,用茶杯來喝酒沒問題嗎?
蘇小凡端起杯子,仰頭便一口氣喝了下去,而後搖了搖頭:“唔,果然還是不該將度數提高的,不好喝,小西,再來。”
餘小西猶豫的看了一眼蕭遺墨,用眼神詢問,真的要給她再滿上嗎?
蕭遺墨擰眉看着她,總覺得今天的她怪怪的,還在因爲昨夜的事不開心?
果然她很討厭自己?
這種嚴重受打擊的心情是怎麼回事?
餘小西見他沒什麼反應,就又給她倒了一杯。
“我也來一杯吧。”蕭遠秋拿過一旁的酒杯,放到了自己的面前。
餘小西無言,合着自己過來是給他們倒酒來的?想是那樣想,卻還是替他倒了滿滿的一杯。
“小西要喝嗎?”蘇小凡將她拉到自己身旁坐下,掃了一圈店內,此刻客人已經不是很多了,就那兄弟二人就可以忙的過來了,讓她陪自己坐坐好了。
“好。”餘小西咧嘴笑笑,爲自己也倒上了一杯,而後淺啜了一口:“還不錯哦,蠻好喝的。”
“以後給你弄更好的。”蘇小凡勾脣笑笑,而後端起酒壺,自己倒起酒來。
蕭遺墨沉默的盯着他們幾人,而後將自己面前的茶杯也推到了她面前:“我也要滿上。”
蘇小凡微楞:“不要,小孩子不可以喝酒。”
“不許將小爺當小孩子,快,滿上。”蕭遺墨不悅的揚了揚眉,沒道理他們都能喝,自己就只有看的份呀,而且是她親自釀的酒,原本自己是想要第一個品嚐來着。
“不要。”蘇小凡將酒壺抱在懷中,空腹連續的喝了好幾杯下去,頭都有些發暈了起來。
“……”蕭遺墨不悅的擰着眉,沉默的盯着他。
蘇小凡看出他的不悅,好言哄勸道:“小寶貝兒,乖,等你長大了,姐姐陪你喝個夠如何?”
餘小西也看出那蕭遺墨的不悅,直覺告訴自己,這孩子生氣了後果很嚴重,趕緊按住蘇小凡那正在給自己倒酒的手:“好了,小凡,你也別喝了,你不喝的話,他就不會鬧了。”
“鬧?”蕭遺墨冷冷的盯過去,昨夜那女人也說自己鬧來着。
“再喝一杯。”蘇小凡笑着將她的手挪開,替自己滿上之後纔開口說:“小寶貝兒,跟你說,小孩子喝酒可是會長不高的哦,難道你想要一直都這麼點大?”
“一直都這麼點大怎麼了?”蕭遺墨總覺得她此刻的神情似乎極爲的嫌棄自己。
蘇小凡眨眨眼:“不怎麼。”
“好了,小凡,你今天這是怎麼了?”餘小西見她一個勁的在灌自己酒。
蘇小凡沉默的繼續喝酒,心裡這股濃得化不開的煩躁究竟是什麼,喝酒都將它壓不下去。
“她怎麼了?”見她不回話,餘小西只得轉頭看向蕭遺墨詢問。
蕭遺墨也沉默,忽然有些懊悔,早知道她如此厭惡自己對她作出那種行爲的話,自己一定會剋制的。
看他糾結的樣子,蕭遠秋忍不住的靠到她的身邊,輕聲說:“你昨夜對她做了什麼吧?要知道真實的你對她來說就是個陌生人啊,她能不鬱悶嗎?”
蕭遺墨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糾結的眉心也鬆展了開來。
“來消息,再陪我喝一杯吧。”蘇小凡拿過酒壺,擅自的幫她到起了酒來。
“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了,我就陪你喝。”餘小西壓住自己面前的酒杯,自己的酒量並不好,如果再跟她一直喝下去的話,恐怕是會醉的。
“唔,沒怎麼呀。”蘇小凡皺皺眉,自己就是因爲理不清楚心中爲什麼這麼的煩亂才喝酒的吧,要是知道怎麼了,就不用這樣煩悶了一個早上了。
“沒怎麼纔怪,就算你家那小屁孩都不會相信你。”餘小西覺得她在敷衍自己。
蘇小凡揉揉眉心,而後滿臉糾結的湊到蘇小凡的跟前說:“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家小寶貝兒遜越來越好看了?”
餘小西擡目盯了蕭遺墨片刻:“沒覺得呀,他不是一直都那個樣子嗎?”
“雖然一直都是長那個樣子沒錯啦,但是最近總覺得他越來越養眼。”蘇小凡蹙着眉,再度喝掉了一杯酒,最近的小寶貝兒給自己的感覺真的很奇怪,明明還就是那個小寶貝兒沒錯,但是曾經在自己眼中覺得他很可愛的一些動作、一些表情,最近在自己的眼中變得該死的吸引人,就如同剛剛那樣,只要一直盯着他看,就會讓自己移不開視線。
“唔……的確是比之前順眼。”餘小西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之前那樣討厭他了,畢竟他怎麼說,也比那張雲鬆更加的靠譜來着。
“對吧,明明還是個小孩子,卻總是給人很成熟的感覺,不是很奇怪嗎?”蘇小凡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時不時的偷眼瞄向對面坐着的兩人。
“對對,很奇怪。”
對於這點餘小西也有所察覺,偶爾他總是會給人一種他其實是大人的錯覺,不僅是說出的話,偶爾一些表情也是格外的成熟。
蕭遠秋抿嘴淺笑不語,雖然她們是有故意壓低聲音拉,但是這麼近的距離,即便是這樣小小的聲音也是聽得到的好嗎?而且看此刻墨弟臉上的表情,他或許也是聽到了。
“小凡喜歡小屁孩吧?”餘小西想了片刻之後眨眨眼,一臉認真的詢問出聲。
“喜歡?”蘇小凡擰眉。
心中原本那些凌亂的思緒,漸漸的安定了下來。
自己偶爾會升出一種覺得日後會配不上他的感覺是因爲喜歡他嗎?
會因爲昨夜對那夢中的人心動而覺得心中有愧也是因爲喜歡他嗎?
會覺得他越來越好看,好看到讓自己偶爾不想要移開視線,是因爲自己心中對他的看法變了的緣故嗎?
“嗯?喜歡嗎?”餘小西紅着臉低下頭,輕語:“我以前剛發覺自己喜歡蘇柄的時候,也是這樣的,總覺得他比自己剛剛認識的時候好看了很多,總覺得他曾經做的那些在自己眼中看來很簡單的事,變得格外的讓自己心動。”
“唉……”
蘇小凡扶額輕嘆。
蕭遺墨挑眉,自己明明剋制住狂跳的心在等她的回覆來着,沒想到等來的是一聲嘆息,還有她這意味深長的一個嘆息究竟是什麼意思?
“嘿嘿,是喜歡的吧。”餘小西咧嘴笑笑,而後拍了拍蘇小凡的肩:“你幹嘛爲了這種事心煩啊,又沒什麼關係,反正他日後是你的夫君不是嗎,喜歡自己的夫君又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
“喜歡自己的夫君的確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是他還是個孩子,自己怎麼能帶着別的心思去看待一個小孩子呢?”蘇小凡頭疼了,最近自己的那些個不尋常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啊!
蕭遺墨挑起的眉終於是放鬆了下來,墨眸噙着滿滿的笑意盯着自己面前的茶杯。
餘小西凝眉深思了片刻,回:“你本來就是他的童養媳來着,也只能喜歡他不是嗎?莫非小凡你想紅杏出牆?”
聽到紅杏出牆……
就讓蘇小凡在一瞬間想起了昨夜的那個夢,夢中的那個妖孽男子,還有那個極度詭異的吻。
而後心虛的低下了頭,這樣應該不算紅杏出牆吧?
“好了,我還以爲你在煩惱什麼呢,原來就這麼點事啊,我去忙了。”餘小西站起身,順便的將酒壺也給拎走了,雖然是打算拿來給那蕭遠秋喝的,但是這種情況下,放在這裡的話,只會被小凡一個人喝光光。
“女人,你還真想紅杏出牆?”蕭遺墨眉頭跳了跳,先前愉悅輕鬆的心情,又瞬間提了起來。
“誰想了。”蘇小凡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明明是個男的長那麼好看幹嘛,明明是個小孩子,心性那麼成熟幹嘛。
若非他是這樣的,自己也不會變得這麼奇怪的呀,要知道從前的自己可是接近三十歲了喂,這三十歲的阿姨喜歡上五六歲的孩子,怎麼想都讓自己覺得很奇怪。
“沒想你那個反應是怎麼回事,跟你說,你生是小爺的人,死了也是小爺的鬼,別打別人的主意。”蕭遺墨的鬧孩子中閃過無數張面孔,分析着她身邊的每一個人,究竟哪一個比較像是可能讓她紅杏出牆的對象呢?
“你怎麼來了,這邊請。”
正思索間,就聽到了餘小西的聲音,而後疑惑的轉頭看過去,就對上了藍溟冷冷的面容。
啊,最有可能的就是面前的這個人。
而後恨恨的盯着他。
藍溟不着痕跡的挑了一下眉,自己這纔剛來應該沒有招惹到他吧,他這滿身的敵意是怎麼回事?
蘇小凡斂下剛纔心中所有凌亂的感覺,出聲問:“今天怎會有時間過來?”
“這張雲鬆整日很老實的待在驛館中,什麼也沒有做,我都有些懷疑他是不是放棄要帶你回京的想法了,但是我早上跟他提了一下回京的事,他說還要再過一段日子。”藍溟坐下後,便聞到了濃烈的酒香,但是桌上卻沒有看到酒壺,只是她的臉異常的緋紅。
“是嗎。”蘇小凡擰了眉心,想到那張雲鬆的事情可是比想到小寶貝兒的事還要讓人覺得煩躁。
“我會想想辦法的。”藍溟見到他擰緊的眉心,不自禁的說出聲。
“嗯,謝謝了。”蘇小凡咧嘴笑笑,而後起身進了廚房,將小西剛纔拎進廚房去的那壺酒拿了出來,放到桌上:“你們喝喝酒吧,我去弄兩個小菜。”
在她進入廚房之後,蕭遺墨就拎起酒壺,替自己倒了一杯,而後細細的品嚐了起來。
藍溟疑惑的看着他的動作,看向一旁的蕭遠秋出聲問起:“小孩子喝酒沒關係嗎?”
“嗯,沒事,我們很小的時候便與師父一同喝酒了,所以早已經習慣了。”蕭遠秋無謂的笑笑,記得從前,自己也才五六歲的時候,就跟在師父的身後,一起喝酒了,那時候纔剛學會喝酒,所以經常會醉的不省人事,然後時常被師父笑話,爲了不再被他笑,自己跟墨弟兩人可是私下裡偷偷的鍛鍊過酒量的。
藍溟揚了揚眉,沉默不語。
當蘇小凡端着飯菜出來的時候,藍溟終於是出聲詢問到:“你沒事吧?”
蘇小凡擡手揉了揉眉心:“沒事,一時心煩多喝了幾口,一會兒就好了。”
“喝這個也會醉?”藍溟將手中的酒杯舉高了幾分,在自己何來,這酒幾乎跟水差不多,只不過還是格外的香醇,但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喝醉,不管喝上多少。
“是啊,雖然偶爾有喝一點酒,酒量很一般就是了。”蘇小凡伸手揪了揪胸前的髮絲,再次轉身進了廚房。
“你酒量很好?”蕭遺墨揚眉,脣角掀起一抹笑意。
“還算好吧。”藍溟神色淡淡的看過去,對上他的笑容之後,略微有些錯愕,那略顯邪氣的笑意掛在他的嘴角,就變成了俏皮,就像一個在跟大人撒嬌的孩子。
蕭遺墨蹲到凳子上,將酒壺抱起來,給自己滿上之後,遞給了蕭遠秋:“秋哥幫我們倒酒,今日我要與他比比酒量。”
蕭遠秋猶豫的望了一眼廚房的方向,確定小凡短時間內不會出來之後,才接過酒壺,無聲的點了一下頭,心中默唸着,自己日後絕對不能做出讓墨弟認爲是他情敵的行爲來,不然絕對會整日找自己麻煩的,那樣一來,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藍溟凝眉,這跟一個小孩子比酒量就算是贏了也會被他人說成是欺負人。
“怎麼?你不敢?”蕭遺墨眉梢上挑,滿臉挑釁的看着他。
“既然你堅持,那麼我就陪你隨意的喝上幾杯好了。”藍溟神色自若的端起酒杯,然後與他同時一口飲盡。
蕭遠秋沉默的替兩人倒酒,一來一回的,眼看着酒壺中的酒就要見底了,兩人卻還是沒有要停下的感覺,最後只得無奈的進入廚房去又打了一壺酒出來。
忙碌準備中的蘇小凡並未察覺到外面的情況,而那宋家兩兄弟跟這餘小西此刻倒是饒有興味的站在一旁,看着兩人拼酒。
“小屁孩人雖小,酒量不錯呀。”餘小西不禁又再次對他刮目相看了。
“哼,這點算什麼。”蕭遺墨無比得意的揚了揚眉。
藍溟沉默不語,只是不停的喝着杯中倒滿的酒。
許久,蘇小凡從廚房內走出來,眨眨眼,看了看外面無比詭異的一幕之後,衝着蕭遠秋吼起:“你這是幹嘛呢?”
蕭遠秋倒酒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而後尷尬的落下。
“小凡,你快來看,他們兩個在拼酒,可厲害了。”餘小西興奮的拉上了蘇小凡的胳膊。
蘇小凡無言的掃了掃兩人,見他們面色都沒有什麼變化,不知道究竟喝了多少酒了啊。
“好了,不管是因爲什麼拼酒的,都給我停下。”蘇小凡將酒壺拎起來,轉頭看向藍溟說:“你個大人,怎麼跟小孩子拼酒呀,若真是想喝酒,趕明兒跟我拼來。”
“那倒不必。”藍溟可是沒忘記,她剛纔說了酒量不好來着,若是跟自己拼酒,她必輸無疑。
“哼,我雖然酒量不是很好,可是從來就沒有喝醉過哦。”蘇小凡覺得自己說酒量不好,那是因爲自己謙虛,若真拼起酒來,說不定也是很厲害的。
“嗯,那不錯。”藍溟淺淺回話,而後起身告辭。
蘇小凡目送他離去之後,轉頭狠狠的盯着蕭遺墨。
蕭遺墨自知理虧的低下了頭,這個時候如實跟她對上,絕對會被她說一頓的。
僵持了許久之後,蘇小凡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頂輕聲說:“等小寶貝兒長大後,想喝多少酒,姐姐都陪你喝哦,但是從今以後不許再喝酒了知道嗎?”
蕭遺墨極輕的點了一下頭,心中暖暖的。
見狀蘇小凡才拎着酒壺回了廚房。
“孟平,出去算賬。”
傍晚,餘小西端着空盤進了廚房。
“好。”孟平放下手中在忙的事,擦了擦手,快速的走了出去。
在他身後,蘇小凡望了一眼酒肆內:“你們觀察一下那兩兄弟,如果信得過的話,叫一個人來廚房,將孟平換出去,不然他這樣裡裡外外的跑很累的。”
孟傑也有這種感覺,畢竟哥他算賬什麼的算是很厲害的:“好,我最近觀察觀察看。”
幾日後,蘇小凡跟他們幾人請了幾天假,決定在家好好的休息一番,同時找人來處理處理自家院門前的那幾塊田。
原本在堂屋內抱着蘇小軒玩的她對上迎面走來的餘小西之後,蹙眉出聲:“小西怎麼也沒去酒肆中,他們忙得過來嗎?”
“今天那宋大爲介紹來了兩個同村的人,而且從前也有這方面的經驗,所以蘇柄叫我也隨你一起休息幾日。”餘小西走過去就從她懷中抱過了蘇小軒:“小凡,你弟弟長的越來越可愛了呀。”
“現在的確是這樣,不知道長大後會不會變醜呢。”蘇小凡若有所思的盯着他小小的臉,有些人就是小的時候極其的可愛,長大後就越來越普通。
“不會的啦,你看他笑了。”餘小西驚喜的轉身看向蘇小凡,自己這可是頭一次將他逗笑。
“嗯,最近變得會笑了。”蘇小凡隨口應了一聲,就進了房間,對着躺在牀上的蕭遺墨說:“小寶貝兒,也出去坐坐吧,一直悶在房中,憋壞了吧?”
蕭遺墨懶懶的起身下牀,沉默的走了出去。
餘小西轉頭掃了一眼:“喲,小屁孩。”
蕭遺墨瞪了她一眼,走到桌前坐下,與那蕭遠峰一般軟綿綿的趴到了桌上。
“你說,我們找點什麼事來做做如何?”蕭遠峰覺得自己已經過夠了這種整日無所事事的生活,每天早上從起牀之後開始就只能這樣無聊的等待天黑,然後睡覺,然後又重複。
“嗯,的確是無聊了點。”蕭遺墨軟綿綿的趴着,總覺得頭有些發暈。
“你要不要去跟那些田裡的人一起幹活?”蘇小凡指了指院門口田中此刻正在挖泥的人。
蕭遠峰聞言看也未看就搖了搖頭:“跟他們一起幹活,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在這裡趴着。”
蕭長富跟蕭遠秋從外進來,掃了一眼趴在桌上的兩人之後,對着蘇小凡笑了笑:“小凡,之前跟你說的事,村中有那麼幾戶人家有點心動了,所以我想來問問看細節。”
“好,村長做吧。”蘇小凡走到蕭遺墨的身邊坐下,看了一眼他微微泛紅的面容,伸手探了探溫度之後,驚叫出聲:“好燙,小寶貝兒你發燒了呀。”
“發燒?”蕭遺墨無力的直起身子,也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額頭,的確是有些燙沒錯,但是自己打從小時候開始,可就是從未生過病的呀,爲何會突然的發燒了?
蘇小凡起身將他抱了起來,轉身進了房間。
蕭遠秋眸色一深,擡腳快速的跟了進去:“我來幫他看看,你去外面跟富叔談吧。”
“好。”蘇小凡記得這蕭遠秋的醫術似乎不錯,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便放心的走了出去。
“目前就那三婆跟他兒子家,還有你堂嬸家想要養養看,所以我想問問,你何時有時間,不妨去跟他們說說看方法。”蕭長富也是聽蕭遠秋說她這幾日在家休息,纔過來詢問詢問。
“堂嬸家也想要弄啊?如果是那樣的話,叫我娘去跟他們說就好了,我娘現在對於這一方面,可是比我還精通。”蘇小凡看了一眼從房內抱着衣服出來,準備去洗的孃親,對其笑了笑。
賈氏不自然的笑了笑:“哪有精通,不過是照着凡兒你說的方法,在嘗試中摸索出了一些經驗罷了,既然他們想弄的話我一會兒過去問問看。”
蕭長富輕點了一下頭:“嗯,那麼就拜託你了。”
“村長客氣了。”賈氏淺笑了一下,而後責備的剜了一眼蘇小凡:“你這孩子,村長來了也不知道去弄點茶水來。”
“嗯,對,娘你坐這跟他聊聊,我這就去。”蘇小凡站起身,便進了廚房,剛好這小寶貝兒也發燒了,順便給他準備點吃的。
“你們外面的那個田是在做什麼?”蕭長富看向院外發問。
“凡兒說將那裡挖深一些出來,然後弄一圈圍欄,用來養鴨子,這馬上秋天就要到了,等下雨的時候就可以裝滿水。”賈氏笑着回話。
蕭長富再度點了點頭。
“還有,凡兒上次跟我提到,日後村中的這條路不知能不能想辦法修一修,村長你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賈氏忽然想起凡兒上次隨口說過的一件事,剛好今日村長也過來了,就一道問問看。
“路?”蕭長富眉頭揚了揚。
“嗯,凡兒說,日後如果經常需要將養出來的雞鴨運進運出的話,這路就不大方便,還是要鋪成石板路比較好,下雨天什麼的也不會顛簸。”賈氏將之前凡兒對自己說的話告訴了他。
蕭長富捋了捋鬍鬚,而後說:“的確是這樣沒錯,若是如後村長跟你們一樣做這個的人多起來了的話,我會跟村民們商量看看的。”
賈氏抿嘴笑笑:“嗯,有勞村長了。”
屋內,蕭遠秋面色凝重的替蕭遺墨把脈。
見他許久都沒有得出結論,蕭遺墨挑眉問:“不是感染風寒嗎?”
蕭遠秋輕搖了一下頭:“不像,而且你我自小在師父的山谷中長大,經過各種歷練,基本上是不會得風寒什麼的,看情形跟你體內那股亂竄的真氣有關,我是無能爲力,要不要提前回谷中一趟?”
“有那麼嚴重嗎?”蕭遺墨覺得自己除了略微有些發燙之外,就只會覺得頭暈了,說不定睡一覺起來就會好了。
“嚴不嚴重目前還不知,你若是不回去的話,有必要讓師傅出來一趟。”蕭遠秋神色沉重,就是因爲他與自己都是從未生過病的人,所以自己才覺得不尋常,而且自他上次突然恢復之後,這段日子自己還加大了用在他身上的藥粉量,會不會是因爲那個藥粉的關係,導致的發燒呢?
“明日再看吧。”蕭遺墨揉着眉心,打算小睡片刻。
“嗯,那你先休息,我去給你配點藥出來。”蕭遠秋在他閉上眼睛之後,便擡腳走了出去。
蕭長富見他神色嚴肅,也沒有多問,打算一會兒回去之後再細問。
晚上,熟睡的蕭遺墨依舊沒有醒來,蘇小凡叫了他幾次,也沒有將他叫醒,不免有些擔心,不停的換着他額上的毛巾,溫度也是絲毫都沒有退下來。
“凡兒,要不要去找個大夫看看。”葉氏推門走進來,這一整天凡兒都因爲小少爺的事心緒不寧的,自己也是無法安心。
“那蕭遠秋就算是大夫了,剛纔餵了他送來的藥,過下看看會不會好一些。”蘇小凡站起身,與葉氏一同走了出去:“我去洗澡,奶奶跟娘先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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