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您獲得一張月票
蕭遠峰起身走過去讓忙碌的孟平幫自己取了一小壺酒過來之後,才說:其實要知道喜歡不喜歡,很簡單的,你們不是每日同牀而眠嗎?看看自己會不會有感覺就清楚喜歡不喜歡了。
……蕭遺墨無言的擰着細細的眉。
有沒有感覺嗎?
自己那其實算是有感覺嗎?
說不準,要不是因着這副小小的身子,真的會忍不住將她吃了。
再者,弄清楚喜歡不喜歡又有何意義,現在的自己,就算是想做點別的,也是什麼也做不了呀。
這世人雖然都說男人是好色之徒,但是若不是自己喜歡的人,是無法相擁而眠的吧,更別說別的了。蕭遠峰一副自己很有經驗的模樣。
峰兒,來跟爲師說說,這到今日爲止,跟多少女子睡過了?花飛塵雲淡風輕的詢問出聲。
咳,師父,這種事……蕭遠峰很是爲難的看過去。
蕭遺墨揚了揚眉:師父,你還不瞭解他嗎?他也就只能逞逞口舌之快,其實跟你我一樣,是個雛來着。
蕭遠峰被那來不及吞嚥下腹的烈酒嗆到,拍了拍胸脯之後才喘着粗氣說:是雛怎麼了,我這不得爲了我未來的娘子守身如玉嘛我。
小寶貝兒你是雛兒,那是必須的啊,纔多大點兒啊,蕭遠峰你吧,也還不大吧,是雛兒也是必須的,至於師父,多大來着?蘇小凡端着一碗綠豆湯慢悠悠的靠近。
你怎麼出來了?蕭遺墨臉色變了變,這男子之間討論這種話題,爲何她一個姑娘家會插進來。
唔,我教蘇柄做了。蘇小凡掃了一眼蕭遺墨身旁的位置,那原本是自己坐的地方,此刻被那蕭遠峰霸佔了,只得移到了另一邊,將手中的碗遞到蕭遺墨的面前:綠豆湯要喝嗎?
蕭遺墨搖了搖頭,墨眸緊緊的盯着她,這通常女子若是聽見別人談論這些話題,都會迴避的吧,她倒好,面不紅耳不赤的。
纔剛坐下,蘇小凡就黑了一張臉,看向此刻那正握在蕭遺墨手中的酒杯。
對,是酒杯來着。
這太詭異了,誰見過五六歲的孩子手執酒杯,與兩個大人同飲的?
從蕭遺墨手中奪過酒杯,放在鼻尖聞了聞,的確是酒沒錯,然後用喝了一口,確實是酒來着。
雙眼憤怒的看向蕭遠峰:你幫他倒的?
是我倒的。蕭遠峰有些搞不清楚狀態,她剛纔的樣子好奇怪啊。
你居然給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倒酒喝,還跟他討論是不是雛兒的問題,之前還給他灌輸關於女子豐滿不豐滿的奇怪氣,掀開酒壺蓋就大口喝了起來,而後配了幾口菜:嗯,手藝不錯,你做的?雖然聽王爺說過此女子做菜的手藝一流,自己這倒是第一次吃她做的菜,的確是不錯,跟王府中的廚子都有得一拼了。
要知道,王爺府上的主廚可是皇上從宮中精挑細選送來的御廚。
自然。蘇小凡甜甜的笑了。
身爲廚子,最開心的時刻就是自己做出來的飯菜,能令吃的人開心。
偶爾還能從吃的人臉上看到幸福的神色,那個時候,即便是免費爲他人服務,自己也覺得值了。
你這個酒肆可有住的地方,收留我幾日可好?藍溟艱難的吐出了這樣一句話,歷來自己都喜歡獨自一個人,不管是外出辦事,還是在府中的時候,多不愛與他人打交道,但是此次的任務是要從她的口中探聽消息,不打交道是絕對不行的呀。
你沒住的地方?蘇小凡瞪大了眼睛。
對他的話表示懷疑,要知道他給人的感覺可是那種很有錢的人,即便是他家王爺不在這裡了,他也不至於餓死,住住客棧酒館什麼的,不是很簡單的事嘛,只要有錢……
嗯,銀兩被人偷了。藍溟微微低下頭。
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他那萬年不變的冷硬麪孔上微微浮現一絲異樣的神色,要知道他最不擅長的就是對人說謊。
可是你要住到什麼時候?蘇小凡掃了一眼上面的隔層,不知道孟平他們兄弟二人有沒有睡上面呢?而且也不知道他怕不怕熱。
不知,要在此等候王爺的命令下來。藍溟花了一點時間,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之後纔再度擡起頭來,臉上依舊是一貫的冷然神色。
你好歹也是那王爺的貼身侍衛吧,去聯繫官府的人不就有地方住了嗎?蘇小凡忽然想到這個,一般京城的侍衛在這種小地方來說,算是高官了吧,應該如電視裡那般,隨便出示一個牌子什麼的,就能命令那些官府的人了。
藍溟沉吟了一會子,纔回:如此丟臉的事,若是傳到王爺口中,可如何是好。
蘇小凡似懂非懂的點了一下頭,而後湊過去小小聲的詢問:莫非是微服私訪什麼的?
在她的心中,可還沒有忘記之前那上官慶想要對付張雲鬆的事,而自己或許是他想要利用的人物,但是目前,自己並不想要完完全全的去當個被他們利用的角色,若是他日自己強大一些之後,或許還是可以藉助他們的手,報了那張雲鬆害蘇小凡身亡之仇。
你想多了。藍溟這次倒是說的很得心應手,不禁在心中嘀咕,原來這騙人也跟做別的事情一樣,都是一回生二回熟,說不定多練練,日後自己也可以得心應手的去騙人了。
好吧,你先吃飯,一會兒我去跟他們商量一番。蘇小凡站起身,準備去廚房詢問一下孟傑。
藍溟沉默的喝着酒,眼角盯向一直注視着自己的蕭遺墨。
總覺得那小孩子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隱着殺氣。
是自己的錯覺嗎?
五六歲的孩子哪來的殺氣呢?
孟傑聽完蘇小凡的話之後,很是慷慨的說:讓他住下吧,我跟我哥兩個人都是拼桌子睡的,下面比較涼快,若是他不介意,也可以跟我一般拼桌子睡覺。
嗯,那日後銀子什麼的就少給我一些吧,畢竟每日來這裡吃白飯的人不少。蘇小凡沉氣的拿過酒壺,替自己倒了一杯酒。
蕭遺墨斜斜的睨過去:你已經給我們帶來麻煩了。
藍溟自動的無視了他說的話,裝作沒聽到。
今日三人難得的等到了蘇小凡他們一同返家的時辰。
一路上,蕭遺墨都微眯着雙眼,看着趴在餘小西的腿上,熟睡的蘇小凡。
今日這個狀態,看來是弄不清楚她似否怕黑了。
蘇小凡家院門外。
板車上的人都僵持在那。
要不然我叫醒她?餘小西終於忍不住詢問出聲。
蕭遺墨皺眉,月色下,一雙墨眸死死的鎖定在蘇小凡寧靜的睡顏上。
餘小西無言的看着蕭遺墨,明明是個孩子吧,計較的還那麼多,這既不讓蘇柄他們任何一個人將她抱進去,又似乎不想讓自己叫醒她,難不成想在這裡等她自然睡醒?
這是怎麼了?葉氏掌着燈從屋內走出來,疑聲詢問。
小凡睡着了。餘小西微微壓低了聲音。
這孩子昨夜是真的沒有睡覺吧。葉氏走了過去,伸手輕拍了一下蘇小凡的臉頰。
蘇小凡悠悠醒轉:奶奶?到家了呀,我去洗澡。看清楚周圍的情況之後,便站起身下了板車,這渾身黏糊糊的可難受了,洗個澡終於可以睡覺了。
纔剛走進院門口幾步,又回過身詢問:小寶貝兒今日住哪?
蕭遺墨沉默的邁開小腿兒越過她做了進去。
我們走咯,小凡。餘小西與蘇柄見狀便一同離開了。
花飛塵二人對視一眼之後,也轉身走了。
小寶貝兒要跟我一起洗澡嗎?蘇小凡進屋收拾好換洗衣物,見他未坐到牀上,只是靠在牀邊上站着。
不要。蕭遺墨嘴角抽了抽,自己可還沒忘記之前幾次跟她一起洗澡的尷尬,好在經過自己長時間的抗議,她已經許久不與自己一塊兒洗澡了,而且也給自己買了一個洗澡用的小盆。
到最後,蕭遺墨洗好澡走進屋內的時候,蘇小凡早就已經睡着了。
看起來不像怕黑的樣子呀。蕭遺墨擰着眉毛,熄燈動作麻利的爬到了牀裡面去。
側過身子望了窗外一會兒,正欲閉上眼睛睡覺的時候,整個身子就被蘇小凡給拉了過去,摟在了懷裡。
蕭遺墨滿臉黑線的掙扎了幾下,愣是沒有掙脫。
這之前她明明沒有抱着人睡覺的習慣呀,爲何這一夜不見就變了?
感覺着自己的後腦勺此刻就貼在她胸前的柔軟處,正隨着她均勻的呼吸而微微顫動,整張臉瞬間紅了個透,呼吸也有些凌亂了起來。
喂,女人,放開小爺。蕭遺墨稚嫩的臉由紅變黑,這樣一整晚的話叫自己要怎麼睡呀。
乖,小寶貝兒,別鬧。熟睡中的蘇小凡那原本摟着他的手,輕柔的拍了幾下,像在安撫他一般。
蕭遺墨無言,將視線移向窗外,想要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然後平復一下自己此刻那跳動的太過激烈的心臟。
從前並未去過多的深人推薦過一次,就會不斷的有人開始點新菜式,要自己來的話,是做不到的,依葫蘆畫瓢都已經夠費神了,更別說要自己去創新。
蘇小凡無奈的勾了勾脣角,說不定自己想要脫離他們的想法,到最終還是會胎死腹中。
既然如此的話,就想辦法將酒肆做大好了。
你今日是想罷工來着嗎?蘇小凡拎了娘如自己昨日那般,綁起來的一些雞鴨,放到了門外的板車上,出聲詢問着蕭遠峰。
纔沒有。蕭遠峰騰的站起身,從蘇小凡家的堂屋內拿過琴,轉身去了柵欄內。
你那樣養出來的雞鴨真的會更美味嗎?水雲姬雖然不喜歡這蘇小凡,卻很賞識她獨立自主的性子。
在她眼中,女子就不能太過依賴自己的夫君或者孃家。
雖然自己是個完全依附於相公的人……
卻幻想着那種可以依靠自己獨立撐起一片天地的生活。
嗯,客人的反響不錯的,您要去我們酒肆坐坐嗎?蘇小凡出於禮貌性的邀請,雖然不知道她會不會去,而且她明明在看向自家這個破爛的房屋時,眼中都沒有出現嫌棄之色,卻在對上自己的時候,浮現了極其濃烈的嫌棄之色,恐怕是因着自己跟她兒子的那一層關係吧?
而且村長也好奇怪,爲何沒有跟他們夫妻商量就直接的幫小寶貝兒決定了婚事呢?
這其中究竟還有何隱情?
好,既然你誠心誠意的邀請了,我就去坐坐吧。水雲姬站起身,轉身朝外走了出去。
雲姬姐姐也要坐他們那板車出去?花飛塵起身,跟在其身後,不確定的詢問出聲。
我們走去吧。水雲姬水眸掃了一眼停放在門外的板車,如此的簡陋,想必坐上去也不會舒服,還不如慢慢的走去。
蘇柄沉默的目送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去。
蘇小凡走到院門口從懷裡掏出銀子,遞到蘇柄的手中:今天無論如何你也得說服那孟平將這銀子收下,不然我都不好意人來午飯的時辰,孟平也跟着一起走了進來。
那我就先走了,不知日後可還需要?男子放好就打算離去,處理了這個,也就可以回去了,眼看着日頭就越來越熱了。
新鮮又價格便宜的話,可以送來。蘇小凡轉頭對其笑笑。
好叻。男子應完就走了出去。
蘇小凡將餘下的錢袋交還給他,認真的打量着地上的鹿,而後便拿了一旁的刀子,準備動手處理它。
小凡?孟平接過錢袋,而後繼續問,她剛纔都還沒有回自己話呀。
嗯?蘇小凡擡頭,對上廚房內,都圍在自己附近的幾人,疑惑的眨眨眼:你們幹嘛呢?
餘小西忍不住笑了:他們是想知道你在幹嘛。
哦,抱歉啊,我在想怎麼料理這隻鹿,沒有聽到,一會兒在跟你們說。蘇小凡看着揮舞着手中的刀,三下五除二的就去除了它身上的皮,而後開始將肉跟骨頭分離,各個部位的東西都分開擺放起來。
小凡好膩害。餘小西覺得在她的手中,那原本看起來應該很滲人血腥的場面,竟是無比的養眼,那每一次下刀都精準無誤,絲毫不脫離帶水,井然有序,極快的就將一隻鹿給處理完善了。
對了,孟平,你一會記得提醒下那些客人,吃鹿肉的時候,不能吃店裡的童子雞,可以跟烤鴨什麼的搭配。蘇小凡一邊出聲,一邊拿了一塊肉,放到菜板上,切成小小一塊塊的四方形。
孟平點點頭,雖然想跟她說或許沒人點鹿肉,卻沒有說出口。
畢竟沒有看過她做出來的東西,或許她做的會與衆不同呢?
對了,關鍵的東西忘記掉了。蘇小凡懊惱的放下手中的菜刀。
怎麼了?餘小西走過去,想說她如果需要買什麼,自己就去跑腿。
要那種較粗的竹籤,就比如串糖葫蘆的那種,然後要再粗一些。蘇小凡擰眉在廚房內掃了一圈。
孟傑接話說:那個啊,我知道哪裡有賣的,我去買回來。
在廚房內看了許久,蘇小凡也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後走到了後院中,指着地板說:蘇柄,一會兒幫我在那裡升一堆火。
好,要升的時候叫我。蘇柄毫無頭緒的應着,忽然很好奇她要做什麼。
蘇小凡將所有的鹿肉都切成正方形的塊之後,便將它們全部放入了大盆裡,然後放好所有必需的調味品,開始攪拌,醃製。
晌午時分,從廚房裡不斷洋溢出香甜的肉香,與往日那烤雞、烤鴨的香味兒不一樣,是另外一種,特殊的香味兒。
我去看看裡面在做什麼好吃的。蕭遠峰禁不住誘惑,起身走了進去。
後院,蘇小凡坐在一個小板凳上,手中舉着幾串鹿肉正在烤,邊上放着好些個盤子,此刻裡面放了幾串剛烤好的鹿肉串。
蕭遠峰走過去,便拿了一串吃起來,而後驚歎:太美味了。
蘇小凡轉頭看去,問:你前面吃烤雞了嗎?
還沒呢?蕭遠峰滿嘴包這鹿肉,口齒不清的回話。
那就好,吃這個的時候,可是不能吃烤雞的哦,再吃幾串吧,吃完來幫我一起烤。蘇小凡也不知道究竟會不會有人點,但是烤這個需要一點時間,如果點的人多了,自己一人恐怕真的會來不及。
好。蕭遠峰用力的點了幾下頭。
好香啊,今日是有什麼新菜式嗎?
店中,有客人聞到了你香味,開始出聲詢問。
嗯,本店大廚新研製出來的烤鹿肉串,只要兩個大銅板一串,客官不妨來兩串嚐嚐看,不過不能與本店的童子雞一起點哦。孟平見有人詢問,就笑着過去回話,直到聞到那個香味之前,他都一直擔心會沒有人買,但是此刻卻是完全的放下了心。
不光是此刻,以後只要是小凡要做的東西,自己都不會再抱有疑惑。
好,先來個十串吧。
好叻,稍等片刻。孟平回頭對着站在廚房門口的餘小西使了個顏色,餘小西便轉身進去將那人點的鹿肉端了出來。
唔,味道太好了。點單的客人滿足的吃着,讚不絕口。
一時間別桌的人也開始紛紛點了鹿肉。
不消片刻,裡面烤的人就來不及了。
蘇小凡起身端了最後的一盤鹿肉走出去,放下後那蕭遠秋跟蕭玉書說:你們進去跟蕭遠峰一起幫我烤肉串如何?
好。兩人遲疑了片刻還是起身走了進去。
你也進來吧。蘇小凡將藍溟也順便的拎了進去。
小寶貝兒,你怎麼也進來了?纔剛跟衆人說好大概的烤法,蘇小凡一回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手中舉着一串烤肉的蕭遺墨。
蕭遺墨慢條斯理的吃着:進來看看。
蘇小凡轉頭繼續忙碌:出去吧,等下沾一身的油煙味兒。
蕭遺墨跟沒聽見一般,繼續站在原地。
蘇小凡也沒空繼續搭理他,這外面的人點了還沒送去的都很多了。
怎麼不想想我們也會沾上油煙味的。蕭遠峰雖然覺得烤這東西還蠻好玩的,卻還是自然而然的說出了口。
多大的人了,別一天到晚的跟孩子比。蘇小凡瞪了他一眼,而後開始在心裡琢磨着,這日後生意再好點了,要不要請幾個夥計店小二什麼的。
蕭遠峰不服的癟癟嘴,卻也不能跟她這個不知情的人計較,只能在心中嘀咕,他蕭遺墨還比自己大來着呀。
這丫頭的手藝不錯。水雲姬吃着桌上可口的菜,同時品着酒,忽然將腦海中對蘇小凡的不滿都拋開了。
的確是不錯啊。花飛塵笑着附和。
她不是挺好的嗎?爲何你不喜歡墨哥哥娶她?水靈兒舉止優雅從容不迫的吃這桌上的美食,時不時的轉頭打量店中的客人,自己早上來的時候,還想着這種酒肆,估計來店裡的客人不多呢,沒想到此刻纔剛到午飯時間,都快爆滿了。
水雲姬放下手中吃光的木棍,揚了揚眉,神氣的說:我的墨兒豈是她一個粗野的丫頭能配得上的?
水靈兒緩緩回過頭,那蘇小凡也不差呀,比普通的村姑什麼的好上許多了,若是再穿上好看的衣服打扮一番,也絕對是一個小美人兒。
雲姬姐姐,跟村中的人說靈兒是墨兒未來的娘子,這件事又是怎麼個情況?花飛塵手執酒杯,純淨的眼眸直直的望向水雲姬。
有這麼回事兒?水靈兒瞪大美眸,縱使自己素來心性沉穩淡然,此刻卻還是覺得有些吃驚,爲何這跟自己相關的事,自己這個當事人都還不知道呀。
不過是想看看那丫頭的反應罷了,靈兒別激動。水雲姬轉眸對她扯出一抹笑。
水靈兒癟癟嘴:爲何看她的反應,要將我牽扯進來?
水雲姬瞟了一眼廚房的方向:你不喜歡我們墨兒了嗎?
喜歡歸喜歡,但是,那種話一旦傳出去了,我的聲譽可就毀了。水靈兒總算是知道爲何那蘇小凡的朋友,總是用一衆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了。
無礙,我們靈兒日後又不會常住此地。水雲姬沒心沒肺的笑笑。
……水靈兒無言。
她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究竟想要試探那蘇小凡什麼?
而且那蘇小凡也未表現出任何的異樣來呀。
似乎根本就不講那件事放在心上一般。
傍晚,送走所有的客人之後,一羣人都累倒了。
好累,明天我可不幹了。蕭遠峰趴在被餘小西清理乾淨的那張桌子上,有氣無力的低吼。
不幹了?你不是一邊烤一邊吃的很開心嗎?蘇小凡站在店中間,活動着雙手。
吃是吃的很開心沒錯,但是一直舉着那個東西烤,太累人了呀。蕭遠峰覺得自己的雙手都快麻掉了,自己一習武之人況且如此,不知道玉書哥怎麼樣了?想到這,便轉頭看向了蕭玉書的方向。
蕭玉書略顯疲憊的坐在一旁,揉捏着自己的手。
唔,一直舉着也不是辦法,孟傑,我畫個圖給你,你看看能不能找個鐵匠鋪的人給做出來。蘇小凡活動了幾個脖子,也做了下去。
聞言,孟平就快速的取來了筆墨。
總覺得今日自己跟小西兩個負責上菜招攬客人的都沒有他們幾個累。
蘇小凡畫出來之後,就遞給了孟傑。
孟傑細看了片刻之後點頭說:的確是不錯,這樣的話就只要放在上面翻烤就好了。
蕭遠峰也站起身,湊過去看看了,之後興奮的將紙張奪了過來:交給我,我一晚上就能找人做出來,明天就不用我幫忙烤了。
真的麼?蘇小凡對他的話表示懷疑。
嗯,放心吧,富叔府上就有鐵匠。蕭遠峰眉開眼笑的回話,想着自己解脫了,心裡就覺得爽。
那好吧,就麻煩你了,然後明天我們再給你銀兩。蘇小凡也趴在了桌子上休息,從來沒覺得做吃的是這樣一件累人的活兒,從前的自己不管做多久吃的,準備多少宴席,都不會累成這樣,看來果然是這具身子缺乏鍛鍊。
蕭遠峰無所謂的擺擺手:銀兩什麼的倒是無所謂拉。
對了,你娘什麼時候走了?蘇小凡忽然站了起來,忙碌了一天,都將小寶貝兒的娘跟那個什麼靈兒給遺忘掉了。
晚邊不怎麼熱的時候,她們就回去了哦。餘小西走到蘇小凡的身旁坐下,轉頭看向蕭遺墨問:那個女的是怎麼一回事?
蕭遺墨平靜的看了她一眼,而後啓口;只是表親罷了。
餘小西這一整天都憋着這一口氣,一直想問,卻又沒有找到詢問的時機:所以,你娘想要親上加親?
她只是閒得慌,鬧着玩的,之前說過的吧,我府中不會納妾什麼的。蕭遺墨眸間閃過異樣,昨天看她那樣有氣無力的,還以爲是因爲聽聞了自己的事而煩心了呢,今日起來卻跟沒事兒人一樣,果然一晚沒睡,就只是因爲害怕吧?
但是昨日見她那樣,自己竟有些雀躍,是真如師父所說的那般,自己喜歡她了嗎?
可是喜歡一個人究竟是一衆怎樣的感覺?
那可是你孃親口跟村民們說的呀。餘小西還是緊抓住這點不放。
畢竟他蕭遺墨還小,很多事情是無法自己做主的吧?即便那是他自己的事。
好了,小西,你就別糾結了,沒事兒的,未來的事誰能知道呢?蘇小凡雖然這一整天都沒有表現出來,卻還是有些在意那個叫靈兒的絕美少女,因爲無形中覺得那樣的她,跟長大後的小寶貝兒一定會很般配的。
雖然想是那樣想,心情卻有些沉重,所以一整天都將自己置於忙碌之中,想要暫時將那些令自己煩心的事都給放下。
而此刻在聽到小寶貝兒的話之後,心情豁然的開朗了,那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的沉重感覺,已經不復存在了,只因爲他簡單的一句話,自己似乎就信了。
這是爲什麼呢?
好吧。餘小西深呼吸了一下,或許自己真的是隻要對上跟小凡先關的事,就會變得特別的激動,既然蕭遺墨都那樣說了,就暫且相信他好了。
蕭遺墨看向蘇小凡臉上的神情,雖然比之先前放鬆了不少,但是她說的那話是何意呢?
未來的事的確是沒人能說的清楚,但是這一旦成爲他人童養媳的女子,可就一輩子都只能陪着對方過的,這點她難道不知道的嗎?
對了,要什麼時候去你家住呢?我好提前選個時間好好的跟奶奶她們說說。蘇小凡倒是覺得住哪都是一樣的,而且眼下家裡也並不困難了,每日都會有銀兩入賬,不過再過一段時日,那些能烤來賣的雞鴨全部賣掉之後,就要暫停一段時間了。
我生日前一日過去,住到她們走就可以。蕭遺墨其實不想她住過去。
這幾日會來不少的人,因爲自己在這裡,有些事現在還不想讓她知道。
蘇小凡沉默的點了點頭。
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家中之後,蘇小凡站在院門口就覺得有些奇怪。
奶奶?蘇小凡輕喚了一聲之後,大步走了進去。
這往日,只要自己一下板車,小灰灰就會出來迎接的,但是今日卻完全沒有看到小灰灰的身影,就連自己發出了這麼大的聲音,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不應該啊,小灰灰的話,聽到自己的聲音,絕對會跑出來的。
凡兒回來啦。葉氏從屋內走出來,神色略微有些不自然。
怎麼了?奶奶哪裡不舒服嗎?蘇小凡走過去,扶上了她的手。
沒事兒,你養的那隻小狗,那小灰灰它……葉氏欲言又止,這凡兒跟小少爺,似乎都極其的喜歡那隻狗。
蘇小凡皺眉:小灰灰怎麼了?
身後的蕭遺墨也開始在屋內四處尋找起小灰灰來。
雖然很討厭她時常寵溺那隻狗的模樣,但是既然她如此喜歡那隻狗,自己也是可以勉勉強強的去喜歡它的,而且拋開那些都不說,它也的確是很招人疼愛,特別是那一雙彷彿能說話一般的水汪汪大眼睛。
賈氏的房間內,小灰灰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蜷在一塊石板上。
幼小的身子止不住的輕顫着,湊近了還能聽到從它口中不時溢出的呻吟聲。
它生病了?蕭遺墨出聲詢問着懷抱蘇小軒坐在牀沿的賈氏,她的神色也如那葉氏一般,給人慾言又止的感覺。
像是被人打了。賈氏看到正走進來的蘇小凡之後,猶豫了幾下,還是說出了聲。
被人打了?蘇小凡緊張的蹲到了小灰灰的身邊,伸手想要將它抱起來,卻在剛剛觸碰到它的那一刻,原本閉上眼睛的小灰灰,忽然微張開眼,發出了痛苦的低吟。
蘇小凡觸電一般的縮回了自己的手:小灰灰,哪裡痛?
嗚嗚……
小灰灰睜着水汪汪的眸子,定定的看着蘇小凡,嘴裡不斷的發出低鳴聲。
蘇小凡看着它那可憐的小眼神,心裡一陣揪痛,轉頭看向賈氏問:娘,跟我說說,究竟怎麼回事。
吃過午飯後,我跟你奶奶在家附近都找不到小灰灰的身影,便開始在周圍找了一圈,最後在三婆家外面的那個田埂旁看到了倒在草叢中的小灰灰,抱回來的時候,還挺精神的,能顫顫巍巍的走幾步,但是之後就變得越來越虛弱了,我跟你奶奶都擔心死了,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賈氏低下頭,說它像是被人打了,也只是自己的猜測罷了。
娘怎知它是被人打了?蘇小凡疑惑,照她的話來看,她們找到小灰灰的時候,應該是沒有看到什麼別的人來着。
卻猜測小灰灰是被人打了,而不是吃到了什麼不能的東西。
畢竟狗狗愛四處找吃的,說不定吃到什麼有毒的東西了……
想到這個,蘇小凡就一陣擔心,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獸醫什麼的。
以前我跟你爹也曾經養過一隻狗,後來也是忽然間失蹤了,找回來之後,情況跟現在的小灰灰差不多,拿去埋的時候路上遇到了一位大夫,他大概看了一下之後說是被人打了,傷及內臟什麼的。太過久遠的事了,賈氏都近乎快要我就了。
但是今時今日碰到小灰灰的事之後,從前的那段記憶又清晰的浮現了出來。
連自己當時那種心痛的感覺都清楚的回想起來了。
也就是從那時開始,家中就再也沒有養過狗,總覺得看到小狗就會想起曾經死去的那一隻,只不過這兩年因着一夫的事讓自己太過傷心,或許就將從前那隻小狗徹底的忘記掉了。
這附近有大夫嗎?蘇小凡站起身,握緊了荷包,花點銀子也沒關係,必須得將它治好才行。
這大半夜了,就算前去叫,人家也不見得會來呀,而且還很遠。葉氏站在門口。
早知它的情況會越來越糟的話,天還未黑的時候自己就該帶它去看的。
玉書會醫術,不過不知道他會不會給動物看診。蕭遺墨記得玉書自小就修習醫術,也時常給谷中的人醫治。
我去叫他。蘇小凡急衝衝的衝了出去。
看了一眼外面黑乎乎的一片,雖然還是有幾分害怕,卻也毫不退縮的走出了院子。
女人,等等,小爺我跟你一塊兒去。蕭遺墨小跑着追了上去。
好。蘇小凡回頭,等他走近之後,牽上了他的小手。
你不是怕黑嗎?還跑出來。蕭遺墨看她一直緊張的四下看來看去,那副樣子的確像是怕黑一般。
蘇小凡撅撅嘴:怕黑也不能放着小灰灰不管呀。
蕭遺墨沉默的跟着她走。
走出一段路之後,原本同樣沉默的蘇小凡忽然開口:忽然覺得,有小寶貝兒在身邊,我就不怎麼怕黑了。
蕭遺墨擡頭看向她,夜色中,雖然看不清楚她的臉。
她的笑臉卻清晰的浮現在自己的腦海,是那般的清晰。
這就好像是自己已經記住了她的一顰一笑一般。
還有,此刻這心臟異常快速的跳動是怎麼回事?
找來那蕭玉書之後。
蕭玉書滿色凝重的仔細檢查了一番才說:的確是被人打了,還能救,拖到明天早上的話,估計就回天乏術了。
那你趕緊。蘇小凡急切的看着他,好在自己沒有選擇住在酒肆中。
發生今日這樣的事,如果自己住在酒肆的話,是不是等自己回來的時候,就看不到小灰灰了?
想到這裡,蘇小凡就用力的搖了幾下頭,揮去腦海中那不吉利的想法。
經過半個小時的努力,蕭玉書才放下手中的銀針,擡手擦了擦汗,說:好了,應該沒問題了,調理一段時日,就會活蹦亂跳的了。
好的,謝謝你。蘇小凡伸手理着小灰灰的毛,此刻就連平日那光滑柔順的毛都黯淡了許多。
我送你出去吧。蕭遺墨說完,便負手走了出去。
蕭玉書收拾好東西,跟屋內的人告辭之後,走了出去,今天這是吹的什麼風,他居然要送自己?
出了蘇小凡家的院子之後,蕭遺墨沉默了許久,纔出聲詢問:玉書你認爲喜歡一個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蕭玉書楞了片刻,而後回:我自己是沒有切身的體會,說不好,但是我爹說過,喜歡一個人,就是想要將她身邊所有男的都趕走,哪怕是公的動物都想要趕走。
蕭遺墨錯愕,自己的確是有那樣的想法,她的身邊若有別的男子,自己就會想要將其趕走,時不時還會因爲她對小灰灰特別的喜愛,而心生不悅。
原來自己這樣的感覺就是喜歡一個人嗎?
自己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她的?
哥哥是喜歡那蘇小凡的吧。蕭玉書淺笑着詢問出聲。
其實做爲旁觀者的自己,還有其他的人,早就已經看出了他的心思,只不過他自己還沒有領悟出來罷了。
嗯,應該是喜歡的吧,回去跟師父說,讓他儘快找到讓我恢復的辦法。蕭遺墨說完,便轉身走進了院子。
蕭玉書笑着在他身後,點了點頭,即便是他不開口,師父也一直在想辦法,只是似乎很麻煩的樣子,又或許師父已經有了辦法?只是沒說出來?畢竟看師父最近的樣子,似乎一點兒都不着急。